清晨在響聲中醒來,沉晴雪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又紅著臉聞了聞被窩裡他殘留的氣息。
聽到腳步聲往臥室來,她忙不迭地先迅速穿著衣服。
門開啟後,宋陽笑著逗她:“轉過去幹什麼,又不是沒看到。”
“……你起來怎麼不喊我。”
“昨晚辛苦你了嘛,讓你多睡會。快起來吃早餐!”
宋陽神清氣爽地走過來,抱著衣衫未整的姑娘又親了一口。
“……我還沒刷牙!”
“你昨晚不是刷了嗎?”宋陽促狹地說道,“好幾回呢。”
沉晴雪受不住他調笑,先跑去洗漱。
早餐是從樓下街邊的店裡買回來的,一起坐在這裡吃早餐,兩口子的感覺越來越濃。
想著昨晚的親密,沉晴雪總是又羞又喜。
分別在即,她更加不捨起來。
明知道連媽媽都不阻止了,他還是能這樣對自己,沉晴雪更覺得幸福。
雖然他不需要自己幫什麼,但沉晴雪覺得,至少要先多學點知識。
畢竟自己能考上燕大,也不傻。
回宿舍拿上行李後,宋陽要啟程了。
沉晴雪戀戀不捨地把他送到了小西門,宋陽揮著手說:“你別遲到了,記得啊,晚上8點多我給你打電話!”
“嗯……你路上小心。”
“多想我一點!”宋陽眨了眨眼睛,“等我回來!”
沉晴雪聽他話裡的意思,不由得心裡又似乎什麼爬了一下。
她點了點頭,轉頭先跑了。
就是小步噠噠噠幾下後,還是又轉頭看了看。
見宋陽還在笑眯眯地看著她,沉晴雪眼角餘光左右瞟了瞟,才忽然都了一下嘴輕輕吧唧了一下。
這才終於熘了。
宋陽心中大樂,期待起回來之後。
成年人懂得剋制的好處,也不急於徹底釋放自己。
如果第一次,全程就是她緊張地又緊繃著的狀態,那多無趣。
讓她對自己的一切都不再陌生,沒有擔心,只有歡迎!
……
維方呢絨服裝廠此時仍未完成更名,副總袁坤去過一趟燕京知道宋陽還是個學生之後,只能把他當時的驚豔表現歸功於他的天賦驚人。
後來瞭解了一下,還真是維方人,而他的父親也辭了諸城國營廠的工,到了維方一個小作坊工作。
生產的,竟同樣是西服。
這樣一來,他把當時的獎金和酬勞都換成西服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袁坤仍不知道宋陽年底要在燕京做的是怎樣一個推廣活動,但前些天竟接到他的電話,要先幫他聯絡一下省體委的領導。
這倒不是難事,因為88年在齊南開全國城市運動會時,袁坤為了爭取服裝定製的單子就跟那邊的領導認識。
從那之後,維方呢絨服裝廠成長為魯省數一數二的鄉鎮企業,關係自然越來越密切。
但她也萬萬沒想到,現在居然得陪著省體委的主任曹學誠,接待宋陽和他的朋友。
“曹主任,您說的是真的?”袁坤仍不太敢相信,“宋陽找我幫忙聯絡一下體委,就是要介紹一個來辦咱們魯省足球俱樂部的老闆?”
曹學誠點了點頭:“這還有假?都寄了正式的函過來。”
“……李平?”袁坤看著這考察函,又看了看落款,“春芽投資董事長?”
“公司都還沒正式註冊完成,連章子都沒有,但你看隨函寄過來的這張剪報。”
袁坤呆呆地看著這份燕京日報上的新聞,李平、燕京大學、500萬……
“袁總,是你的朋友介紹的人,這次務必幫忙留住這個人啊!”曹學誠嘆道,“按照新規,明年開始的第一屆甲A聯賽,參賽隊伍就必須是俱樂部制。但離開賽已經只有五個多月了,還沒有一家企業願意接手省隊。主動來接洽的,一個都沒有!”
袁坤不懂這個,她有點疑惑地問:“咱們省足球隊……很差嗎?”
曹興誠搖頭苦笑:“一共十二支隊伍裡,咱們省隊是以甲B第三名獲得資格的。甲A八支隊,甲B前四,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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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前一屆的成績不理想,還有重要的原因就是現在省足球隊的情況太差了。
窮!
如今省足球隊的球員和教練員們,就住在省體育中心看臺下面的倉庫裡。
隊裡有三個門將,但他們只能共用一副專業的門將手套。
省體委要管著全省各項體育事業,要備戰很快就將到來的96年奧運會國家隊選拔。
足球這項運動太難出成績,現在的隊伍也正處於青黃交接的時候。
整支球隊裡,超過25歲的只有6個,超過30歲的僅有1個。
而這唯一的老將還租出去了。
這樣一支年輕沒經驗的隊伍,在絕大多數人看來,是絕對難以在短時間內出好成績的。
要不是現在的李平又給曹學誠帶來了新的希望,恐怕他就只能找省領導說情,想辦法由政府出資,先把俱樂部建起來再說。
不論如何,這好歹是個甲A的資格。
曹學誠好奇地問:“袁總,你說的那個在燕京的朋友宋陽,是怎麼認識的?他是什麼來歷?”
袁坤的表情立時古怪了:“……他是諸城人,燕大的學生,還沒滿20歲。”
曹學誠只知道先是底下的辦公室的人接到了電話,說是袁坤介紹的朋友,想聯絡一下接手省隊成立足球俱樂部的事。
這個打電話過來聯絡的人名叫宋陽,這曹學誠知道。但袁坤現在這個回答,就讓他過於意外了。
“學生?”
“……很特殊的一個學生。”袁坤坦然道,“我們廠普羅飛司這個名字,就是他起的。不止如此,我們還花了6萬,請他繼續幫我們出發展戰略策劃。”
簡單介紹了一下細節,曹學誠已經是廳級領導了,聞言也不由得張了張嘴呆住。
“這個李平……”他略微恍忽就說道,“我託燕京的朋友幫我問了問。前年才剛從國外回來,確實很有錢,但不知道他從事什麼事業。你說,這個宋陽還在學習之外做廣告和策劃生意,他……”
曹學誠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不理解一個學生怎麼和一個從國外回來的富豪認識的,知道了這個資訊,反而對這次他們的“考察”擔心起來。
不會只是鬧著玩吧?
此時齊南機場那邊,省體委辦公室的主任何若正和另外兩人一起等著。
其中一個,是現在省足球隊的主教練殷鐵,另一個則是他的頂頭上司:訓練處分管球類運動的處長蔣允。
論級別,是何若更高。論位置,何若離曹學誠更近。
“老殷啊,隊裡你都安排好了吧?”蔣允是自然而然的領導腔調,“李總過來了,見了曹主任之後,說不定馬上就提出先去球隊看看。”
“蔣處長,您放心。衛生,訓練,動員,對抗賽,處裡交代的準備工作都做了。”
“等下李總問起球隊的情況,一定要按照之前商議的那樣介紹。突出成績和潛力,有些問題別那麼老實就回答。”
“……我明白。”
殷鐵對球隊的前途實在感到忐忑。
殷鐵很珍惜這個能帶隊踢甲A的機會,如果不是要以俱樂部的方式參賽,其實也輪不到他來當主教練。
俱樂部化,就意味著要脫離省體委的編制,原來的主教練是不願意的。
但殷鐵是拿過全運會冠軍的人,他現在退役了,是教練的身份。
他還想拿更多的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