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一路顛簸,老爺爺擔心老伴不舒服,講起笑話分散她的注意力。
“小的時候,有一次我老孃上廁所沒紙了,喊我給她送紙,我一著急,就從我哥的舊作文字上撕了兩張紙,老孃出來後,拿著棍子把我哥揍了一頓,邊揍邊罵:‘你這個小混蛋,敢在作文裡寫我面目醜陋,凶神惡煞。’”
“哈哈哈。”老奶奶聽完立刻哈哈大笑。
過了一會兒,老爺爺忽然想起什麼,問:“哎呦我忘了,我老孃不識字。”
“終於發現了。”老奶奶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沒告訴我?”
“你好不容易講個笑話,我不得配合一下?”
熙月羨慕地看著老兩口,心下多有感動。
也許這就是愛情吧。
好久之前,她就想過,愛情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呢?
那時她認為,愛情就是與心悅的人在一起的甜蜜。
現在她好像有些懂了,愛情是融入了柴米油鹽醬醋茶後,經久不變的在意,是多年陪伴仍初心不改的情誼,這其中會有歡樂,會有爭吵,但無論發生什麼,兩人仍然攜手,共同前進,這就足夠了。
魏思辰緩緩靠前,攬住她的肩,“路上緩衝帶比較多,過了這一段就好了。”
“嗯。”熙月將重心稍稍後移,半倚在他結實的臂彎。
是心安的感覺……
濃郁的夜空中,虛化的邊緣為冷月度上一層神秘的面紗,星辰稀疏地散佈在廣闊的夜空中若明若暗。
“你帶我來這兒幹嘛?”
目光盡頭只見一條水平線,天和海都在那裡交界,雲和浪在那裡匯聚,海邊上沒有爭吵和喧鬧的複雜的聲音只有寥寥無幾的人。夜色中,沙灘泛閃著朦朧的白光,浪花打在礁石上,化成水珠。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魏思辰微微一笑,撥了撥她散在肩頭細軟的長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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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拂過,帶來些許寒意。
熙月掩面打了兩個噴嚏。
魏思辰拿過攜帶的衣服,披在她肩頭。
看著身上的厚實外套,女孩兒問:“你不冷嗎?”
“不冷,我來之前特意穿了件加絨衛衣。”說著,魏思辰撩起上衣的下襬,果真有一層薄薄的絨覆在上面,他順手為女孩兒裹了裹外衣,“這件外套是專門為你準備的。”
他的話,引人遐想,專門為我準備的……
熙月心下一暖,轉而又想,看來又是早有預謀。這廝到底還藏了多少花招等著她?
“這麼看著我幹嘛?”魏思辰察覺不對。女孩兒的看他的眼神怎麼變得有些警惕?
“你今晚又想幹什麼?”
魏思辰表示有點受傷,“我在你眼裡竟是這樣的人嗎?”
“是。”
“行吧,我就是想給你個驚喜,”魏思辰說,“今晚有流星雨。”
“最近幾天晚上可能會有流星雨。”任小茵的話倏然浮現在熙月的腦海。
一顆流星劃過天際,擦出了奇異炫目的光芒。
“哇,好漂亮。”熙月驚奇地說。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流星呢。
“你怎麼知道今晚上會有流星雨的?”熙月偏頭問。她記得任小茵說過,網上只報道了是最近幾天,並沒有確切的時間。
“猜的。”
“那如果今晚上沒有呢?”
“即便沒有,晚上一起看海,也是一次難忘的體驗。”魏思辰勾起唇角,淡然而自信地一笑。
“就你鬼主意多。”
顆顆流星在空中閃過,數量不多卻足夠引人遐思。
“許願了嗎?”魏思辰問,“這麼短時間會不會來不及?”
“能看到流星我已經很滿足啦,哪裡還奢求它能幫我實現願望呢?再說,” 熙月頓了頓,補充道:“我也不信這個。”
守望流星的人是幸福的。不僅僅是手插口袋許下的願望,更是因為看著流星或輕盈或優美地劃過,留下短短的卻分外奪目的一瞬。
“真的好漂亮。”女孩兒由衷地感慨。
流星閃過的光,好像停留在女孩兒臉上似地,微紅而發亮。
魏思辰側過身,他手撫上她的臉,微微用力,帶點強迫性地使她的臉轉了過來。
她對上他的眼睛,欣喜的眼神裡閃著柔和的光,“嗯?”
“閉上眼睛。”他靠近她的臉,注視著她的眼睛。
好像預測到什麼一樣,女孩兒的臉頰微微發燙。
她眼睫微顫,緩緩闔上眼睛。
“放輕鬆。”魏思辰感受到了女孩兒的緊張,手擦過她的唇,“沒事的。”
熙月屏息凝神地等待著,她感覺他緩緩向她靠近,他的額頭甚至抵在了她的上面。
他的氣息漸漸逼近……
許久,不見有其他動靜,她睜開眼。
魏思辰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感覺自己被戲耍了,熙月心裡彆扭著,羞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你……”她想質問他。
魏思辰卻突然湊過來,毫不憐惜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唇被撞的發疼發燙,他吮吸著,聲音低沉喑啞:“別緊張,張嘴。”
他不按套路出牌的做法激起了她的不滿,她抗拒著,雙手隔在兩人之間把他往外推。
她的力氣並不大,卻作對似地,總是阻礙著他。他利用男子天然的力量優勢,將她的雙手拽到了她身後,並順勢將她抱的更緊。
她的手被他束縛著,動彈不得,只好報復似地在他嘴唇上狠狠一咬。
一陣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開,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下口重了。
“對不……起。”嘴唇被堵住,她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好好補償我吧。”他一笑,吻的更兇。
她迎合著他,愧疚似地任他侵佔索取。
“還生我的氣嗎?”公交車上,魏思辰摟著女孩兒。
“當然生氣,總是戲弄我。”她抬頭想興師問罪,卻看到他唇上由殘餘的血跡結成的伽,心霎時軟了下來,她不忍地問,“你還疼嗎?”
“不疼,畢竟是你留下的印記。”
“油嘴滑舌。”女孩兒將頭埋進他的胸膛,唇角綻開甜蜜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