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話,我頓時笑了:“你就這麼缺錢嗎?昨天你也聽見了,就這一天你就賺3000,不少了妹妹。”
“我一分錢都拿不到,媽咪要扣錢的。”
“為啥?”
她似乎不願意和我說這些,沉默了下來。
我也不關心這些,也不再多問,轉而對她說道:“行,反正我只給你500塊,不管你花多少錢,讓我滿意就行了,多的錢你自己拿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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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老闆!那……我可以換個地方買嗎?”
“行,你願意去哪兒買就去哪兒。”
我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去了一個地下商場。
眾所周知,地下商場的東西大多都比較便宜。
來到地下商場後,她輕車熟路地在裡面逛了起來。
我一直覺得地下商場就像一個迷宮,每次進地下商場都要半天才能找到正確的出口。
可是她在這裡面簡直就像如魚得水一般,反而是我一直在跟著她。
連續逛了幾家店,她看中了一條白色帶花邊的連衣裙,然後問我怎麼樣?
我告訴她穿上才知道,於是她又去試衣間換上了這條裙子。
這連衣裙並不長,裙襬到膝蓋,領口處還有一個白色絲帶打的蝴蝶結,看上去還真有幾分可愛。
而且她穿上後更加體現了出來,她腳下那雙運動鞋也恰好合適。
我覺得挺好,她自己也挺滿意,於是就這條裙子了。
問價格,老闆說198。
她又跟老闆各種講價,一口氣直接砍掉一半。
老闆說什麼都不幹,而陳佳也不是第一次講價了,她很有心得。
假裝不買了,剛轉身老闆就把她喊了回去,說再加二十元就賣給她了。
於是這條裙子120買下了。
我本來還以為500塊應該不夠,沒想到最後120就搞定了,還不需要買褲子。
當然,我也遵守承諾,將剩下的380給她了。
穿上裙子,我還準備帶她去做一個偏可愛一點的髮型。
既然要做戲那就做足唄,我還讓陳佳從現在開始就叫我哥。
做完頭髮出來後,我給她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了薛千帆,問她覺得怎麼樣?
薛千帆很快回覆了一個“贊”的表情,說道:“陸兄,你行啊!這一看就跟那些大學生沒區別了。”
“她底子不錯,本身就偏可愛,稍微打扮一下就行了。”
“嗯,那行,下午我給你打電話,告訴你地址後,你直接帶她來就行了。跟她說清楚,是要去陪一個老闆,千萬別穿幫了。”
回覆了薛千帆後,我便帶著陳佳去附近找了家飯店,隨便點了些吃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相處久了,她的話也漸漸多了一些,儘管還是比較內向,但不會一直悶聲不響了。
我也趁機告訴她,晚上要去陪一個人,表現得好一點,別穿幫了。
她點了點頭,又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沉默了片刻向我問道:“老闆,我想問一下,我是不是要陪睡?”
對於她問出的這個問題,我突然不知道怎麼回答她了。
愣了愣,我才笑著說道:“昨天紅姐應該跟你說清楚了吧,這個問題你不需要問我。”
她低下頭,咬著下唇,很為難似的。
我又對她說道:“如果你不願意,你現在可以打電話給紅姐。”
我這麼一說後,她又連忙搖頭說:“沒有,我沒有不願意。”
“聽紅姐說你是第一次接這種活兒,是真的嗎?”我又好奇的向她問道。
“是,之前一直在酒吧陪客人喝酒,這是第一次。”
“你也別這麼緊張,既然你選擇了這個行業,那就應該做好這些準備。”
“那個老闆年齡大嗎?”她又很好奇的向我問道。
“不知道,這些事情你不要問我,到晚上你就知道了。”
“哦。”她又低下了頭,表情看上去有些複雜。
“如果你沒想好,你可以跟紅姐說,我沒意見的。”
“沒有,老闆,我想好了,我需要這筆錢。”
我笑了笑道:“你不是說你一分錢都拿不到麼?現在怎麼又是需要這筆錢了?”
她沉聲回道:“我是拿不到一分錢,但是我欠紅姐錢,這錢就是從我欠她的錢上扣,直到扣完為止。”
我突然想起了那些古裝電視劇裡,被賣到青樓的女子,如果要贖身,也要拿夠錢才行。
我又笑了笑,打趣的問道:“你欠她多少錢?”
“二十萬,不過現在已經還了一些了。”
“二十萬,你沒必要出賣身體吧?”
“找她借錢的時候,就說清楚了,紅姐要我籤了協議才把錢借給我。”
“為了二十萬塊錢,至於嗎?”
雖然與我無關,可是我仍然覺得太沒必要了,為了二十萬塊錢,連自己的清白都不要了。
她又低下了頭,表情有些落寞,半晌才喃聲道:“我沒辦法,到處都借完了,沒人願意借給我,我實在沒有辦法才答應的。”
好像每個落入紅塵的女人都會這麼說,大概家裡有個重病的父親或者母親,所以需要這筆救命錢。
都不用想,我都已經猜到她會怎麼說了。
但我還是向她問道:“為什麼一定需要這筆錢呢?”
她輕輕嘆了口氣,有些哀傷的說:“我孩子患了先天性地中海貧血,治療費用花光了我所有錢……實在沒辦法了,在別人介紹下,我認識了紅姐,她願意借我二十萬,要求是和她籤訂協議。”
看來還真是救命,不過讓我驚訝的是,她看起來這麼年輕竟然都有孩子了!
我看著她,有些驚訝的說道:“你都有孩子了?”
“嗯,以前不懂事,跟廠裡認識的一個人在一起了一段時間,後來我就懷孕了,我告訴他後,他讓我去打掉……我不忍心吶,可是他突然就消失了,我再想打掉孩子已經晚了,就只好把他生下來了。”
從她的表情來看,我感覺她沒說謊,而且就算要編故事,也不會說自己有孩子了。
短暫的沉默後,我又向她問道:“那你孩子呢?”
“還在醫院接受治療。”
又一陣沉思後,我說道:“地中海貧血好像懷孕的時候就能檢查出來吧?你沒做檢查嗎?”
她搖了搖頭,嘆息道:“什麼檢查都做了,就唯獨沒有做地中海貧血的篩查,我挺對不起孩子的。”
“你這個母親……我也不知道怎麼評價你,不過你跟我說的這些是真的還是假的?”
“老闆,我沒必要騙你,我也沒有故意這麼說來可憐我,我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走下去。”
我心裡突然對她肅然起敬,為母則剛,儘管她選擇了一種很不好的方式,可是這一切都是為了孩子。
我心裡突然又有些難過,因為這個世界上貧富差距實在太大了,二十萬或許多一些人來說就是一個月甚至幾天的開銷而已。
可是對於她來說,卻能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