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看來你要先走了,看樣子,估計要下一回才能趕上了。”
沉吟了一會兒,知道搭上一趟車不易,狗娃便點頭說:“行!”
“這該死的畜生。”
這時男人媳婦拿著掃帚跑出來,可是連狗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便折身回去,幫自家男人撿起了草藥。
兩人撿得快要差不多的時候,男人的媳婦帶著幾分神秘的樣子看了看院外,然後輕聲說。
“你說,我們家狗的這個反常,是不是狗娃家裡有點不乾淨?”
男人聽了,皺眉道:“別瞎說,讓人給聽見了,那可是要……”
打斷男人話,女人說:“我知道,這不是沒人我才說嘛!
我以前聽老一輩的人說,動物是可以看到那些髒東西,
所以,我們家狗肯定是看到什麼了,不然也不會那麼害怕。”
兩人說了幾句後,便不再說。
小純和阿天的小短腿根本跟不上狗娃,只要一步一停歇,直到一條狗瘋狂的串過來,才使小純和阿天不準備追。
“汪汪汪……”
狗連續的叫聲,像是遭遇了什麼樣的恐怖事,然而卻在小純這裡停了下來,
而一看到狗的阿天,便不再走動,說什麼都要和狗狗玩個痛快。
“小純哥哥,我們和狗狗玩等阿爹回來好不好?”
看著阿天怎麼也拖不走,小純只好停下來,看著阿天一個人在玩鬧,狗狗則是賴在小純的身邊不願走開。
“我要把他帶走……”
驀然一個聲音在快要昏睡的小純耳邊響起,小純猛然抬頭左右看去,卻是什麼都沒有。
面前的阿天依舊和大狗玩,似乎大狗沒有反應的樣子,讓阿天失去了耐性,站起身走到小純身邊道。
“小純哥哥,我好餓,我們回去吃飯再來等阿爹好不好?”
小純聞言,站起身,牽著阿天的身子走了回去,身後趴著的大狗也跟著站起身一起走。
然而誰知道,這一等便是一個下午,平常都是回來得很早的狗娃,今天竟然意外的晚回,村裡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院子裡,狗娃媳婦蓋著不薄不厚的洗白的被子,躺在藤椅上,沉睡著。
睡夢中,狗娃媳婦緊皺著眉頭,然後睜開眼,眼眶微紅,像是哭過了一般,隨即看向一邊的婆婆問道。
“舅娘,你說這狗娃今天怎麼這麼晚回?不會是忘記買了什麼東西又給退回去買了吧?”
接著狗娃媳婦帶著不安,頻頻的看著村頭的方向。
“估計是的。”狗娃娘一個不注意,繡花針戳到了手指頭,一下子冒出了血。
“砰!”
一邊的碗掉落底下摔碎。
狗娃娘顧不得自己手上的血點,頓時看向狗娃媳婦擔憂的站起問道。
“你怎麼了?是不是肚子痛要生了?”
“舅娘,沒,沒事,只是突然心慌。”
揪著心口,狗娃媳婦無視地下的碎碗塊站起身,雙手扶著腰撐著肚子說。
“舅娘,我得去看看狗娃回來了沒有,我有點不放心。”
“我和你一起去。”放下手中的鞋墊,狗娃娘扶著狗娃媳婦雙雙走出了門院。
然後才出門不久,狗娃媳婦就和狗娃娘定住了身影,看著那不遠走來的人,一步一步的走來,像是踏在兩人的心上。
狗娃媳婦這個時候可以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緊緊爪子自己婆婆的手,一片冷汗冰涼。
“媳婦,我回來了。”
狗娃咧開嘴笑著說,嘴巴一張一合,然後他又說。
“媳婦,你看見我的的下巴了嗎?你看見了嗎?不對啊,我剛剛明明都看見的呀!”
說著摸向自己的下巴,可是那裡卻是一片血肉模糊。
接著抬手看著自己那只剩骨頭的手,轉向自家媳婦說。
“媳婦,來,給我看看我們的孩子。”
“狗、狗娃?”狗娃媳婦白著一張臉喃喃著。
“媳婦,你在叫我嗎?”
原本握著的狗娃娘的手,不知何時成了狗娃的手,帶著血肉的手緊緊地黏在了狗娃媳婦的手上。
“媳婦,我們來看看我們的孩子。”
說著,臉色頓時變得猙獰,血肉般的手指伸出了修長的血色指甲,猛然地抓向自家媳婦的肚子。
“啊!”狗娃媳婦驚叫睜開眼,一臉的驚恐。
狗娃娘拿著一碗溫水輕拍著狗娃媳婦,關切地問道:“媳婦,媳婦你怎麼了?可是做噩夢了?”
“舅娘……”
狗娃媳婦驚魂未定的抬頭看去,卻見一抹血色快速的向自己肚子襲來。狗娃媳婦一個驚恐的揮手。
“砰!”
狗娃娘手中的碗被狗娃媳婦揮落在地,雙手緊緊的護住自己的肚子。
“紅珠,你怎麼了?是不是肚子疼?”
狗娃娘一臉焦急的看著狗娃媳婦紅珠,一臉冷汗蒼白難受的樣子,站起身道。
“我扶你進房去。”
狗娃媳婦紅珠眨巴了一下眼睛,然而肚子上除了自己的手之外,什麼都沒有,頓時松下一口氣道。
“舅娘沒事,我只是噩夢了。”
然而心中的怪異卻怎麼也揮之不去,這讓狗娃媳婦紅珠心中更是不安。
午飯後小純和阿天往村頭老槐樹那裡坐著,看向對面的河流,然而河面上一個人都沒有,今天無風,但是卻多了幾分讓人難以心安的氣氛。
阿天在一個人玩著泥巴,而小純則是一個人仰著頭看著村裡這顆已經不知年歲的老槐樹。
村莊的名字就是以這顆老槐樹而得名的,閒暇時間,村裡人最喜歡的便是去這樹下坐著,閒聊天。
槐樹這邊有著一個鋪滿石頭的場地,對面便是一條河流,河面很寬,河水很急。
村子是住在半山腰上,一漲水,河水就會淹沒下面的幾塊菜地。
沿河而下,只有一兩個村子。這個小地方被環山擁抱,有著幾分與世隔絕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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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純哥哥,怎麼阿爹還沒有回來?我想吃糖了。”
滿手泥巴的阿天走過來,可憐兮兮的坐在小純身邊,看向河流下方的那條泥土的路。
李小純並沒有說話,看著河對面,突然感覺到一縷血腥味侵襲著自己的嗅覺,
小純皺了皺眉,然後站起身看向出村的路。一身洗白的道袍,
隨著步伐而晃動著,挺直著背,每一步都很輕盈,又有一種仙風道骨之感,讓小純知道,那是楊爺爺回來了。
“楊爺爺。”
阿天一看見楊越,就立即跑了過去,一把抱住楊越的大腿就想往上爬去。
楊越彎**子,抱起阿天,然後問道:“阿天可是想爺爺了?”
“想。”阿天點頭。
“小純,這幾天可是認真聽話了?”楊越轉向小純問。
“聽。”小純側頭想了想,然後說:“阿叔,沒回。”
“你阿叔趕集去了?”
楊越像是想起了什麼,然後皺眉道。
“還沒有回來嗎?”
小純不明白楊爺爺的緊張,點了點不說話。
“來,和爺爺一起回家。”
一把抱住小純,楊越邁開步伐走向村裡,然而越是往裡,楊越的眉頭越是緊皺。
把阿天送回了狗娃家,然後便推掉了狗娃娘的挽留,抱著小純便回了自家。
一進門,楊越就帶著小純對面著那掛著的畫像,道骨仙風般如迎風而上,一身黃色的道袍,腰間掛著一個啞鈴和一把小巧的桃木劍。
楊越說:“小純,跪下,磕上三個響頭,就當是入了我道門了。
這是我道門始祖,除了入師第一天需要跪拜之後,以後都不用了。”
不問緣由,小純依言跪下,帶三個響頭過後便看向楊越。
楊越沒有去看小純,而是拿起邊上的香點燃後拜了三拜後,把想放入香壇中,才讓小純起身道。
“第十五代傳人楊越在此收徒,命李小純為第十六代道門傳人。”
接著楊越從畫像的右側處拿出一個兜袋,放在小純手中慎重地說道。
“小純,這些個東西需要慎用知道嗎?”
小純看著楊越那不曾見過的表情嚴肅地點頭應下。
“小純,可知道道門最需要的是什麼嗎?”
楊越看著始祖的畫像,不由有些回憶起曾經自己的師傅。
“我們道門需要的是人心,懷有慈悲之心才可在陰陽兩界不斷穿梭,而不受影響及控制。
小純,以後你要明白,魂有善惡,如人一般,所以不可亂來知道嗎?”
李小純把楊越的話放入心裡,然後一直看(著自己手上的布袋,似乎裡面有著什麼吸引自己一般。
楊越知道小純還小,所以除了幾句話之外,便不再說其他,
對於楊越來說,雖然時間緊迫,但是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事,
所以讓李小純把東西收好之後,便帶著小純走去狗娃家。然而兩人還沒有走到狗娃家,就聽到那一聲聲悲痛的哭泣。
楊越輕聲一嘆,小純不明所以的看向楊越,楊越拍了拍小純的頭說:“沒事,我們過去吧!”
此時狗娃家的院子聚集了好些人,院子外放著一個擔架,上面蓋著白布。
李小純皺了皺鼻子,然後趴在楊越的身上,不肯抬頭出來。
楊越用衣服包好小純才走進去,外面除了幾個鄰居的,並沒有看見狗娃媳婦與孩子,
而看向一臉悲痛的狗娃娘時,楊越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李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