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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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有人願意嗎?”瘦子阿孃悲傷的看著瘦子阿爹。

“恩。”瘦子阿爹沉重的點下頭。

“那……那,那,那個人,你可以去找找那個人。”

瘦子阿孃頓時想起,接著道。

“我記得楊叔以前就是那一行的,小純作為他的徒弟,應該,應該可以。”

“那孩子……”

第二天,小純才開門就看到瘦子阿爹站在自家門外,似乎已經等了很久的樣子。

“是找我叔嗎?我現在就叫我叔。”小純看了一眼,便要走回去。

“不,我,我是來找你的。”瘦子他爹有點心焦的搓了搓手,一臉為難的看著小純。

“是你們家瘦子的事吧!進來吧!”

這時候楊天披著單衣走出來,一臉沉重的看著瘦子他爹。

小純給瘦子他爹到了一杯白開水,然後在一邊坐下不吭聲。

“你的來意我知道了,但是你知道現在的情況,若是幫助你家瘦子,我家小純就會被推在風浪口,

畢竟當初我叔是這地區有名的的人物,而因為小純的處理,並沒有讓人抓到一絲把柄,

若是幫了你們的話,小純的結果我想你我都很清楚。”

因為是從小的玩伴,所以楊天並沒有隱瞞說小純根本不是他楊越叔的徒弟,所以什麼都不會,楊天說。

“你們的處境我很理解,但是現在是破四舊時期,也許你家瘦子只是生病而已,畢竟這是迷信並不可信不是嗎?”

“阿天,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們這也是無法的情況下才出此下策的,

之前給醫生看了,醫生讓我們給瘦子準備後事,且說原因不明。”

瘦子阿爹又說。

“我知道這讓你們很為難,但是我身為一個父親,我想為我的孩子做點什麼,

我想你若是處於我的這種情況下,也會和我一樣的心情,就當是我求你了。”

“唉!”楊天輕嘆,側過頭道:“正因為我是一個阿爹,一個孩子的父親,我才更是不能同意。”

“阿天,就當是我求求你,求求你們了,小純,就當我求你了,救救我家瘦子吧!

你救過他一次,你一定還能再救他的。”

說著這位老父親,給小純下跪了起來。

小純輕抿著嘴唇,低著頭緊握雙拳,卻一句都不吭聲。

“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小純,救救我家瘦子,去求求你了,求求你……”

最後不管這位父親如何說,小純都不吭聲,看不過去的楊天拉起瘦子他爹,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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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子他爹,我們也是無能無力,你再去找找別人吧!”

“阿天,實話跟你說吧,這附近的村子或是更遠一點的村子我都去過了,可是沒有人肯幫忙,我也是不得已,才來的。”

瘦子他爹,原本就沒有多大的失望,最終帶著失望離開了楊家。

黑夜悄悄來臨,快要斷了聲息的瘦子,再次起身,離開了自己家門。

這回瘦子的速度沒有人能追得上,他的阿爹阿孃因為擔心,也跟著瘦子跑去了馬坡的方向。

夜色裡,只有朦朧的月光。

瘦子快速的穿過林子,跟著身後的家人,瞬間失去了他的身影。

馬坡裡,那是曾經死人的地方,隱隱中似乎站在好幾個人,正等著瘦子。

瘦子死了,在第二天被找到的,全身血肉不見,只剩下血淋淋的骨架,和滿地的鮮血。

因為瘦子的事,他阿孃一病不起,胖子也因此瘦下了二十幾斤,他阿爹更是一下子老了二十幾歲,頭髮一夜發白。

小純沒有去幫忙的事,不知道怎麼的被村裡的人給聽到了,大家都在議論紛紛,看著小純的眼神都很不友善,

但是,因為破四舊的緣故,讓人並沒有理由去責怪小純,但是心中的難受卻是正常的。

最近楊若梅對於小純的態度,隨著時間的一點點偏移而變得難看了起來。

楊天夫婦是知道情況的,他們原本以為自家的妹子會想清楚,

卻沒想到他們的放任,讓自己後來的時間陷入了深深地自責與後悔中。

這天晚飯之後,楊若梅找上了小純,憤怒道。

“阿哥,你為什麼不去幫幫瘦子?為什麼?你還是我所認識的阿哥嗎?

還是那個我被欺負時,寧願被打也會護著的我阿哥嗎?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的懦弱無用了?

你的心呢?還是說,你的心從來都是這麼的冷酷無情?”

對於楊若梅那刺耳的話,小純並沒有回答,小純害怕,害怕未知,也害怕面對那個讓自己失去唯一親人的東西,所以對於楊若梅的質問,小純只是低下頭,用沉默來回答。

“啪!”

楊若梅一看小純的樣子就來氣,甩了小純一巴掌之後,楊若梅道。

“這樣的你,讓我看不起,你再也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阿哥了,

我這輩子都不會嫁給你,請滾出我家,我們家不需要你這樣的人存在。”

小純離開了,沒有人知道他去哪,因為就是這個晚上,小純僅是帶著曾經的舊物,便離開了楊家,頭也不回。

“小純,小純起了嗎?小純,小純?”

楊天媳婦奇怪的去敲響小純的房門,因為這都已經太陽高照了,小純還是沒有動靜。

“怎麼?小純還沒起嗎?奇怪。”

這時楊天走過來,便隨手推開房門。門並沒有反鎖,所以很容易的被推開。

兩人走進去,房間裡面,整整齊齊,乾乾淨淨,而且很是簡潔。這時楊天媳婦發現小純的幾件東西不見了。

“這,不會是……”楊天媳婦有點不敢置信。

“小純,他,他走了。”

楊天手中的紙張滑落在地,只有寥寥幾字道:我走了,不必牽掛,謝謝。

“什麼?小純走了?”

楊天媳婦跌坐在身後的床上,還沒說上什麼便落下淚來。

因為身子的問題,她生下楊若梅這個孩子之後,就再也沒有身孕,對於小純,她一直當做自己的孩子來看待,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孩子會有離開他們的一天。

“為什麼?為什麼小純要離開我們,為什麼?”

“他,他是一個心思敏感的孩子,一直沒有從內心上真真的接納我們,對於他來說,楊越叔才是他唯一的親人。”

楊天坐在凳子上,仰頭用手覆蓋自己的眼簾,隱去了那閃爍的光澤。

這邊,楊若梅早早的就離開了家,因為不想看到某個人。

“那這麼說,你真的對你喜歡的阿哥這麼說了,

你不是說你以後會是他的媳婦嗎?你這樣說不怕他不要你?”

阿花擔憂的看著氣鼓鼓的楊若梅,有些不可思議的又有點無奈道。

“阿梅,你這樣的隨心所欲有時候會很傷人的,你又不知道他有沒有苦衷,你就這樣的責怪他,是不是有點太那個了。”

“那個我就是氣不過嘛!明明他心地那麼好,卻被村裡人這樣說三道四的,若是當初他答應了,瘦子也不會死,他也不用被人這樣說。”

楊若梅還是沒有放下心中的成見,氣憤的揉著手裡的青菜葉子。

“那阿梅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阿花看著楊若梅有點遲疑道。

“現在那個什麼破四舊的,若是知道你阿哥還在裝神弄鬼的,那這不是害他嗎?”

“額。”

楊若梅一聽阿花這樣,頓時懊惱道。

“阿花,我,我還真的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我只是氣不過而且,哪會想那麼多啊!”

“你啊,做事說話這麼不顧後果的,看來這次真的是傷透了你阿哥的心了。”

阿花柔柔一笑,接著打趣道。

“哎呀!我知道好幾個女孩子喜歡你阿哥,既然你這麼不珍惜的話,就別霸佔著了。”

“哼!我讓你胡說……”楊若梅心生羞澀,接著眼珠一轉,便用手舀起河邊的水往阿花身上潑去:“我讓你說我,看我不收拾你。”

兩個女孩子在河邊玩鬧,頓時吸引了好些人。

晚飯是在大食堂,楊若梅並沒有看到小純的身影有點心焦,

回家後,便直奔向小純的房間,可是那裡什麼人都沒有。

心中升起一股怪異感的楊若梅便跑去了自家阿爹阿孃的主臥,兩人正一臉的悲傷,楊若梅並沒有注意到,而是直奔主題的問道。

“阿爹阿孃,你們有看到阿哥嗎?我剛剛去了他房裡,空空的,也不知道他幹嘛去了。”

聽了楊若梅的話,她阿孃只是抬眼看了她一下,然後低下頭去,一個人流淚。

楊若梅把目光轉向自家阿爹,然而他只是嘆了一口氣道。

“阿梅,我和你阿孃累了,你先出去,你阿哥的事以後別再提了。”

“為什麼?”楊若梅不解。

“聽話,出去。”

這是第一次楊天這麼嚴厲的對楊若梅說話,看著楊天的眼神,楊若梅心中升起一股委屈感,便轉過身跑了出去。

知道小純離開的訊息,是在第二天的早上,那時候楊若梅感覺自己的心碎裂了的。

小純離開的楊家,直接回到了最初的地方,那裡曾經住著他和師父,因為害怕和恐懼,一離開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此時的小純覺得有點諷刺,最終還是只有這裡是自己該待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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