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這是我的孩子,真的是我的孩子。”
石二有些語無倫次,接著緊催李小純再次劃燃火柴。火柴的光芒再次亮起,不過這次不是李小純拿著的,而是石二拿著的。
讓石二點燃火柴,李小純便往自己外衣的兜裡,掏出已被摺疊好的符紙,隨即攤開來,往前挪去,包在了孩子的兩邊手腕處,緊接著一把把孩子抱了出來。
一邊的石二帶著焦急,看向李小純的眼神是催促。
而孩子,在李小純拿著符紙包住他手腕的時候,便已經閉上了雙眼,呼吸微弱,面色蒼白唇角開裂的他,可見做昨天到今天未曾進過一粒飯,一滴水。
“我的孩子怎麼樣了?我看看。”
在李小純抱住孩子的那一刻,石二手上的火苗也隨之熄滅。
而石二已經顧不得這些,他要的是他的孩子,能抱著他的孩子,證明著這一切不是夢,找到了自己的孩子,活生生存在著的孩子。
“出去!”
而相對石二的焦急,李小純則顯得鎮定多了,他只是冷冷地揪了石二一眼,冷言輕喝。
“我……”
石二不明李小純的情緒轉換,而李小純則是不看他一眼,一手扒開灌木,一般挪動著身子,往外走去。
外面的火把的光芒漸漸變弱,這時候,石碑另一邊的灌木深叢中,有著晃動的聲音,眾人立馬轉移視線,帶著緊張的心態瞧去。
第一個出來的是李小純,他一手抱著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一手扒開灌木,似是從容般,從裡面走出。
而李小純的身後,緊接著跟過來的是石二,是孩子的父親,可是此時他確實一臉焦急,頻頻看向李小純,每次張嘴之後,復而又把到了喉嚨的話,咽了下去。
“這孩子?”
眾人並沒有細瞧這些,而是目光都定在了李小純那抱著孩子的手上,那個孩子他們並不覺得陌生。
“走!”李小純沒有多言,抱著孩子,便飛快的往山下的路走去。
“什麼?”
眾人還未明李小純的意思,那邊石二已經率先追了下去,而緊接著的便是身後禁忌之地,傳來一陣陣樹枝掉落的聲音。
“快走。”
不得已,李小純又往後來了一句,就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身後的聲音更是大了幾分,往著這個方向尋來。
顧不得這些,身後的村民,藉著微弱的火光,沿著下山的路跑了去。
好在之前眾人並沒有需要什麼用力氣活的地方,所以只見三十幾個身影飛奔下山的幾個呼吸之後,
之前光滑無阻的路,此時已經佈滿了雜草,而且還帶著腐臭的味道,讓人作惡。
等終於奔出這個地方的時候,眾人回過頭去,頓感心有餘悸,哪裡還有什麼路,不過是雜草橫生,灌木叢林。
而這個時候,眾人也終於注意到了天上,這個時候的天,已經是變得有些微暗。
“我們並沒有去多久,怎麼?”有個村民頓感疑惑,然而他的話,無人能回答。
這時,山下已經聚集了好些火把,以及喊著家人名的聲音。
眾人氣喘吁吁,而李小純卻是一臉輕鬆,額頭也不過是微汗而已。
等眾人覺得氣息通暢的時候,李小純便把孩子放到石二懷裡,石二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山下尋來的人便到了這裡。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落在化擔憂為喜悅的人群中,眾人轉過頭去,此時的村長正低著頭,在這樣的微暗中,並沒有看清他的表情。
“你知不知道錯?”一個蒼老的聲音,帶著怒意。
李小純這時才看清,那是一個老人,一個不曾見到的老人,身著土色衣褲,頭上包著一方黑頭帕,露出發白的頭髮。
“阿爹。”村長只是低低一聲,並沒有說其他。
“回去村長訓誡再背。”老人說完這句之後,便往山下的路走去。
眾人見到老村長下山之後,也都站起身往山下走去,一路上都是沉默不語。
這個晚上,什麼話都沒有訴說,便各回各家。
而李小純一到石老漢的家裡,便見到李三山這孩子站在院外等著自己,一見到李小純,便立馬興奮的迎上去。
而院子裡,石老漢的婆娘正往桌上佈菜,不過也只是一些野菜或是家常菜而已,之後便是兩大碗的紅薯玉米。
“小純小兄弟你回來了,來,吃飯吧!”
石老漢的婆娘一看到李小純,便連忙招呼。
而這時,石老漢開啟裡屋的門走出來,身後是一個小孩子,七八歲的孩子,便是李小純常常看到的石老漢家所謂的孩子。
此時這個孩子,正惡毒的看著李小純,恨不得撲上來,飲血食肉。
許是這孩子的眼神太過惡毒,讓李小純不由得從腳底滲出一股涼意來。
同以往一樣,石老漢的婆娘並沒有上桌,而是直接回到了裡屋。
此時,坐在李小純對面的石老漢身體還是沒有恢復,不過總算是吃得下一下飯菜了。
飯後,李小純給石老漢最後一次喊魂,而李三山這孩子則是去後院和石老漢的婆娘一起洗碗,聊著一些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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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李小純忙完之後,石老漢才問道:“今天可是找到石二家的孩子了?”
雖說迷迷糊糊的,但是石老漢還是聽到自己婆娘和李小純的話,知道昨天,石二家的孩子不見了。
“找到了。”李小純點頭。
“找到了,在哪找到的?”石老漢的語氣有些急切,雙眼緊盯著李小純。
“石碑另一側的石洞上。”
李小純這話一出,石老漢卻突然沉默了下去,似乎有著什麼心事,
然而本著別人不言,自己不問的原則,李小純只好把所有都放進自己的心裡。
飯後,去了禁忌之地的人都需要去村長家一趟,李小純吩咐李三山早點睡下之後,便往山腳村長家的方向走去。
李小純並不是最早到的那個,也不是最晚到的那個,不過李小純的位置確實安排在村長的邊上,不是因為貴客,
而是李小純對於這個村子不是很熟悉,所以村長他們有此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