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我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我好想回家,好想回家。”
悠長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阿月身後,阿月下意識的轉過頭,
便見到阿環一身紅妝,站在土地廟門前的那顆槐樹下背對著自己。
“阿環,你什麼時候換的衣服?”
阿月不由得搓了搓手臂,感覺天氣突然冷了下來,然而對面的人卻是一句都沒有回答,
而是直接拿出懷中的一方紅布,掛在了一枝延伸出來,有人身那麼粗的樹枝上。
樹枝上很多紅布條,色彩鮮豔如血。
一看這場景的阿月,嚇得呆愣了起來,等回神過來的時候,阿月眼中只剩下那個吊著的人,翻白的眼,勾起的唇角,露出詭異的笑容。
可是這人並不是阿環,而是一個對於阿月來說並不陌生的人,而那人顯然就是……
“啊……”
阿月突然氣喘喘吁吁的從床上驚坐而起,下意識的阿月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卻發現自己的床上多出了一個人,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你……”阿月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隻冰涼的手就猛然地掐上自己的脖子。
“你,咳咳……”
阿月掙扎著,雙手用力拍打,可是這雙手卻越來越用力。
漸漸的阿月的手慢慢的松了下去,人也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阿月,阿月,阿月……”
一聲聲急切的呼喚就在阿月耳邊響起,阿月的意識開始恢復,
然而多次叫喚阿月都沒有醒來,這個聲音也來了氣,直接一把掀開蚊帳,向前傾身,抬手輕輕拍打阿月的臉頰道:
“阿月,阿月,阿月你這個死丫頭,這都日上三更了還不起來,你要睡到什麼去?”
然而,不管怎麼都叫不醒阿月,她突然慌亂了起來,直接坐在床沿,雙手握著阿月的肩膀用力搖晃:“阿月,你醒醒,醒醒……”
良久之後,阿月才感覺到自己能動,像是一口氣哽在喉嚨被拍了出去,阿月突然猛坐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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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雙手更是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脖頸,似乎那冰涼的觸感還在,可是身邊的急切呼喚卻讓阿月明白那不過一場夢。
“阿月,你怎麼了?”
身邊焦急的女聲,讓阿月驚恐的心慢慢收回,轉頭看向來人慘白著一張臉,強顏歡笑道:
“阿孃,我沒事,噩夢了。”
“你這孩子真是的,嚇死我。”
阿月的阿孃是一個消瘦的女子,面色偏黃,頭髮被一方青白帕包著,身著藍色衣褲,繡花簡單,上面並沒有點綴銀飾。
雖說人已老,但是那雙如月的雙眸卻讓人可以想象她年輕時的模樣。
“阿孃沒事。”阿月笑笑,突然想起昨晚的場景,頓時面色更是白上一分。
自家女兒自家知,阿月的阿孃一看到阿月的樣子,便知道她有心事,遂問道:“阿月可是有心事。”
“沒,阿孃,我沒事。”
阿月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然後把自家身體並不是很好的阿孃勸了出去之後,才起身。
阿月的房間很是簡潔,除了那一臺織布機,和一些繡花絲線之外,再也沒有多餘的東西。
阿月的床正對著窗戶,而阿月最喜歡的便是起床之後,開啟窗,然後看看對面的河水清清,楊柳依依的美景。
伸了伸懶腰,阿月甩了甩手,此時日頭高照,也虧自己這麼能睡。
想著,阿月笑了自己一下,然後轉身準備走出門去,卻突然瞥見那床上,有著一個身著紅妝的人,上半身的身子隱在半掛著的蚊帳之上。
“砰!”阿月嚇得後退了一步,直接裝在了身後的窗戶上。
“阿月,怎麼了?”
外面傳來阿孃的聲音,阿月卻緊盯著自己的床上,上面什麼紅色都沒有。
阿月心事重重,心中的恐慌加大,讓她不敢再呆在自己的房間裡,快速的跑出了門去。
“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還不快來吃飯。”阿月的阿孃嘀咕了幾句。
坐在院子裡的石桌上,看著家常菜,阿月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然後看向對面的阿環家,那裡緊閉著門扉,並無什麼動靜。
阿月用筷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碗裡的飯,似是不經意的問起:“阿孃,今天阿環沒來找我嗎?”
“沒有,聽說是去城裡了,準備辦嫁妝。”
聽著阿孃的話語,然而阿月的心中卻始終不安著,最後匆匆的吃下幾口飯,便對著屋裡的阿孃交代了幾句,便拿出自己常用的揹簍,放上一把彎刀進去,便揹著走出門去。
“這孩子,怎麼這麼的不對勁。”
阿月的阿孃在聽到阿月的話語之後,便從廚房走出來,只見石桌上,沒有動幾口的飯菜,頓時嘆上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收拾了碗筷便端回廚房裡去。
阿月準備一個人去土地廟,昨晚的事,總讓阿月耿耿於懷。而且讓阿月感覺不對勁的是,阿環那個個性,昨晚不可能不去。
破屋這邊,李小純自上次的事情之後,便再也沒有往山上去過。
在者,聽到阿環和阿月兩人的對話,李小純對於那土地廟也有了幾分探究的心思,原本晚上要去的他,突然想著白天去看看也許會好些。
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李小純終於把所住的破屋修好,才有時間去土地廟那邊。
讓李小純沒想到的是,會遇見阿月。身著青布衣褲,銀飾隨著她的腳步叮噹作響。
揹著揹簍,手裡拿著彎刀,不斷晃動,割去那些比較高的蒿草。
這條路,是去土地廟的路,這讓李小純有些好奇阿月到底想要去做什麼,便放慢了步伐,緊跟在阿月的身後。
阿月一門心思,只是想要去土地廟那裡見證,或是說,去抹除心中的不安。
對於那個土地廟,阿月不知何為,總感覺很是可怕,可是為了阿環,阿月覺得自己有必要去一看究竟,那個夢,終究困擾著她。
突然,身後傳來的響動,讓阿月一個驚嚇的緊了緊手中握著的彎刀,站直了身子,遲遲不敢回頭的警惕著。
而,在看到阿月的動作之後,李小純也停下了腳步,靜待。
“可能是我疑神疑鬼了。”
阿月喃喃自語著,又再次往前走去,這次的她多留了一個心眼,傾聽身後的動作。
阿月走了一段路,突然出其不意的轉過頭喝道:“出來……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