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純要回去了,不過這邊的事情還是沒好,
不過讓李小純欣慰的是,馬飛阿孃的咳嗽現在只剩下些許,再有一兩頓藥,就好了。
鎮裡的集市很是熱鬧,因為這是今年的最後一個集市,不管平常已經準備了多少年貨,
但在這個時候還會是很多人,基本走路呈現著人擠人。
而一到集市的時候,李小純便和馬飛分開。
李小純則是去邊上一個賣炮竹的人家,果然一到那裡,劉傑幾人便已經早早的等著了。
回去的時候,李小純提著的東西也不多,手上大部分都是劉傑買的。
回到家中的時候,老者正和劉奶奶說著什麼,見李小純進門,老者便回過頭來說道:
“小純,今年不去涼水井那邊過年,我們就在這裡,你劉奶奶邀請我們今年和他們一起過年,你覺得怎麼樣?“
李小純提著的東西還沒有放下,聞言,他愣了一下:“爺爺,在劉奶奶家過年?”
老者點頭:“沒去主家那邊,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冷清了些,去你劉奶奶家,能熱鬧點。”
李小純還沒有回答,邊上的劉奶奶便出言勸解著,原本就沒有想過說什麼的李小純,便點下了頭。
在李小純同意之後,劉奶奶便告辭離開,李小純提著東西往廚房裡放好,才一出來,老者便迫不及待的問:
“小純,你姑姑的病情怎麼樣了?”
想了想,李小純並沒有說出姑姑家的怪異之處,而是說小感冒,大概馬飛成親之前便能好起來。
聽了李小純的話,老者便松下了一口氣。
說起姑姑家,李小純想著自己還是要再去一趟,下個月的二十六號,也就是正月二十六。
一想到二十六號,李小純便不由的想起了那晚來,不由得,李小純皺了皺眉。
年,李小純是第一次過得這麼的火熱,因為家中只有老者和李小純兩人,所以便和劉傑家一起過年,倒也如老者說的,熱鬧多了。
大年三十這天,便早早的起來,隨意的吃了點東西之後,
休息一兩個小時,便開始準備年夜晚。臘肉、雞肉、魚肉,便是這個年的主菜。
吃年夜飯之前,是先要去祭拜土地,不過在革命勝利之後,土地面已經全部被推倒,所以便不用去祭拜。
不過,吃年夜飯之前,還是需要給祖先上三炷香,倒上點白酒,吃上一口肉,算是祖先也吃到了。
接著便是堂屋中間的凸起石塊上,上三炷香,燒點紙錢。
堂屋,在這邊很重要,是一個家的支撐點。之後便是門口的兩邊,也同樣,再之後就是廁所。
弄完這些便在院外放鞭炮,是告訴別人主家吃飯,讓別人別過來。
吃飯,關好門,上了門閂。正在吃年夜飯的時候,是不能有他人在場,這是最忌諱的事情。
因為若是吃年夜飯的時候,不是本家的人來,是不好的兆頭,意思便是別人家有橫死之人的魂魄,隨著進來,趕走本家人,而這家人也會隨之倒黴一年。
過年的一切,都是不需要李小純和劉傑他們來弄,他們只需要給打打手下幫幫忙便成。
過年的這段時間,有著一個閒暇的時間,雪還沒有融化,上面盡是鞭炮炸開落下的紅火。
不由得,李小純想起了楊若梅,還有自己的孩子們。
手中的回信,李小純一直緊握著,整整十張,是楊若梅一筆一畫寫上的,
這三年來的點點滴滴,自己的孩子,一點點的長大,
還有當初走時候的那個未出生的孩子,還沒有名字,正等著李小純回去給孩子親自取。
上面沒有一絲的不好,報喜不報憂的楊若梅,讓李小純感覺到心疼不已。
老者看著李小純在這段過年的時間,總是懷揣著信件,然後是長長的沉默。
老者好奇著讓李小純背井離鄉的緣由,可儘管老者很好奇,卻不曾過問。
只是老者有些心疼李小純,這樣一言不發的思念。
相對李小純這邊可以說有些沉重的年,馬飛家那邊卻是風雨欲來般。
年夜飯,對於每戶人家都很重要,馬飛他們放完鞭炮之後,便關好門,一家人歡歡喜喜的準備吃上年夜飯。
然而上了門閂的門,突然砰地一下,門自動開啟,
而讓他們覺得更為震驚的是,已經很久沒人來他們家串門,在這個時候竟然有人來了。
身子不高,且有點圓,面色黝黑的婦人,正邁著小圓腿,如滾動般的往馬飛家走來:
“馬家妹子,吃完年夜晚了沒有?我來看看你這身子怎麼樣了。”
婦人雖說不高,但是步伐很快,眨眼之間,便已經走到了門口這邊,她先是邁進來右腿:
“馬家妹子,你看,我家才吃完年夜飯,我就過來了,聽說你那侄子過來之後,你那身體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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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的左腿也隨之進來,這個時候的她,已經整個人站在馬飛家裡。
一家人沉著一張臉,眼中滿是盛怒,馬飛沒有他家人的忍耐力,當場便啪地一聲,筷子拍在了桌面上,緊接著猛地站起,朝著黝黑的女子,憤怒道:
“二叔娘,你他娘的是什麼意思?沒看到我家年夜飯還沒吃嗎?你他娘的,我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姓馬。”
話音剛落的同時,馬飛便撩起了衣袖,一腳踢開屁股下的椅子,便朝著婦人氣勢洶洶而去。
婦人這個時候也頗為震驚,她見到馬飛家的門一直開著,還以為已經吃了年夜飯,想著便過來看看,
可誰想,當自己看清的時候,這家人才盛好飯,一口都沒動。
知道自己罪過大的婦人,臉一下子刷的白了起來。
馬飛阿爹阿孃也是很震驚,一下子愣住了的他們,感覺天已經塌下來了。
直到馬飛粗暴的一腳踹開椅子後,兩人才雙雙驚醒。
而馬飛阿爹的下意識反應便是拉住自己的兒子:
“馬飛,算了,都已經這樣了,你別弄得個毆打長輩的罪名。”
馬飛此時已經怒氣滿喉,哪裡聽得進他老子的勸解,
而是一手甩開他老子的手,往正大門的堂屋走去,拿起門邊的扁擔,便朝著婦人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