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來的吳天,掀開了自家爺爺的蚊帳,掛在一邊的倒勾上。
彎**子,吳天見到自家爺爺還在睡著,
便用手撈起木盆裡的毛巾,稍稍擰了一下,然後朝著自家爺爺的手敷去。
可當吳天的手碰觸到自家爺爺手的時候卻愣住了,爺爺的手,冰涼不說,還僵硬無比。
吳天心不由一驚,卻不敢往壞的方向去想,他強裝鎮定的用熱毛巾去敷自家爺爺的手,
可是這怎麼也敷不熱的手,讓吳天再也無法鎮定,
毛巾一下子落在了木盆裡,重力一下子把木盆的水,砸得濺出了外面。
吳天站起身彎下腰朝著自家爺爺看去,他輕聲道:“爺爺,爺爺醒醒、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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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天是越喚著自家爺爺,越是慌張,他面色刷的白了下來,
最終不得不顫抖的伸出手,湊向自家爺爺的鼻間。
快要湊到的時候,吳天慌了一下,然後縮回手,眼眶已經快要落下淚滴。
他彎著腰,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再次伸出手探向自家爺爺的鼻間,
然而這一探,卻讓吳天全身一下子被抽乾了力氣,跌坐在椅子上。
吳天沒有嚎啕大哭,只是忍著眼中的淚水,良久之後,才蹌踉的站起身走了出去。
吳天家不遠,有戶專門弄火藥的人,這家四十多歲的男人一拉開門,
便見到吳天失魂般的現在他家院裡,男人不解:“吳天,你這是有事嗎?”
吳天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找出自己的聲音,他說:“阿舅,我爺爺、爺爺他去了……”
男人愣了一下,然後轉身回屋,再出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三包東西,男人沉聲道:“走吧!”
回到吳天家的時候,這人便用特殊的道具點燃的這三包東西。
“轟!轟!轟!”炮響三聲過後才停下來。
三聲炮響,代表著村裡有人去世,而村裡人轉念一想之後,便知道是誰家的,
所以相熟的,不相熟的都會過來,該留下的就會留下,不留下的,便會道幾句,然後才離開。
之後便是燒水,給老人清洗身子,讓他乾乾淨淨的去。
接著便是換上嶄新的衣服鞋子,這些都是一早就已經準備好的,
現在只要給老人洗好澡之後,便給換上。
木架,放在正大門前,而正大門之後便是堂屋,
此時的堂屋已經放上了一副漆黑的棺材,上面都是白綾。
此時,木架上躺著的是蓋著白布的老人,如睡著一般的安詳,誰都沒有去瞧清老人臉上的笑容。
老人會這樣躺上三天,待到了時辰之後才會被放入棺材,
緊接著便是在晚上抬去,到那已經找好的地方給埋上。
等弄好這一切,已經是中午了,而也因為爺爺的事情,
吳天一時半會兒忘記了自家媳婦的事情,村裡人也因為此時的場景,而不曾過問半分。
沙莎一醒來便因為老人的離世而暈過去,是誰也不曾想到的,
不過倒是因這一暈,而讓這些人見到了沙莎的孝順以及孝心。
待沙莎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她一睜開眼,便見到吳天一臉的擔憂,以及他手上拿著的一碗粥。
見到沙莎醒來的時候,吳天終於松上了一口氣:“媳婦,來,喝點粥,你已經餓了一天了。”
沙莎確實很餓,所以吳天送來一勺子粥的時候,她便張開了嘴巴吃下,
不過她才動了動牙齒嚼下的時候,頓時臉色變得蒼白……
沙莎的病情反反覆覆,藥師來看的時候,說是沒有休息好,
而且內有心結,出現食慾不振的厭食症狀。
藥師是村裡有名的藥師,吳天找上他的時候,李小純恰巧也在,所以藥師便帶上李小純一起。
村裡人這段時間都已經習慣了,偶爾藥師不在家,便叫李小純去看。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也清楚的知道,
李小純一般不出手,除非碰上疑難雜症或是比較奇怪的病才會是他看。
一進吳天家,李小純先是注意到了,放在堂屋裡的老人,不過只是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而當藥師隨著吳天走沙莎的房間之後,李小純便站在門外,一臉的若有所思,直到藥師叫他進去。
“小純,你來把把脈。”
聞言,李小純收回所有思緒,跨步走了進去。
李小純給沙莎把脈之後,頓時若有所思的,朝著沙莎看去,
這個時候的沙莎剛好醒來,睜眼便見到李小純那似是有穿透力的雙眼時,
沙莎心中一驚,然後虛心的轉過頭去。
吳天見到李小純放下沙莎的手後,便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我媳婦、媳婦她,她的病情怎麼樣?”
李小純沒有回答而是看向藥師,見此,藥師笑著搖了搖頭,無奈的回答了吳天道:
“飲食清淡便好,之後我再給你開點藥,給她補補身子。”
在吳天的千恩萬謝下,藥師和李小純兩人走了出去。
走了不遠的路,見到路上沒有什麼行人的時候,藥師問:
“小純,可是看出了什麼?”
聞言,李小純裝聾作啞道:“什麼看出什麼?”
藥師輕笑:“你個好小子,還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伎倆不成?
好了,你就別和我賣關子了。吳天的媳婦可不是生病,而是心病,別說你沒看出來什麼!”
李小純點頭:“那女子是被嚇到的,而且還是虧心事的那種。”
聽著李小純的肯定語氣,藥師不由得好奇:
“你怎麼就這麼的肯定呢?你說嚇到?
她家才有老人去世,怎麼著也不會被嚇到?
難道是被剛剛死去的老吳給嚇到的?
不過這也說不過去啊,自從老吳病倒之後,都是她一直照顧著,該是習慣了才對!”
說到最後,藥師緊皺著眉頭。
李小純點頭打破了藥師的幻想:
“確實是被那死去的老人嚇到的,而且那老人身上還散發都怨氣,
只是有些奇怪,這具肉身上的怨氣,從何而來?
一般來說,自然死亡,是不該出現怨氣凝聚的。”
李小純的聲音很小,但是身處他邊上的藥師卻聽得清清楚楚,
李小純似是自語,又似是說給藥師聽:
“看來要找出緣由,也只能等到頭七鬼門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