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半個月以後,槐老人拿著一個破舊的看不出材質的盒子,再次找到了齊幻。“我想起來了,是這個東西,這個東西是要交給你了!”
槐老人鄭重其事的把盒子交到齊幻的手裡,然後雙手抱著柺杖,身子慢慢的滑了下去,最後跪倒在了齊幻的面前。
齊幻被他的舉動給嚇了一大跳,連忙起身去扶他:“槐老人,你這是做什麼?快點起來!”
槐老人卻拍開了齊幻的手,鄭重地磕了幾個響頭。
“盒子交到了你的手上,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主人了,我以後就聽你的差遣了。”
齊幻默然無語。
就槐老人這樣的連走路都要顫顫巍巍的,她就算是主人,也不可能要求他去做什麼事的!
或許是看出了齊幻的心思,槐老人坐在地上,解放了雙手,她用雙手撐著雙眼的眼皮,露出渾濁的眼珠。
“主人,我雖然老了,但並不是像你想的那樣一無是處的,我能做的事,還有很多呢,你慢慢的就知道了。”
齊幻乾笑了幾下,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那個,我可以出去了嗎?”
她說。
槐老人重新雙手抱著柺杖站了起來。
“當然,當然可以出去了,你不出去,怎麼能為靈族做點什麼呢?”
齊幻點頭,對於上次離開廢棄神殿時被弄得滿身都是泥汙砂石還心有餘悸。
不過,槐老人這次送齊幻出去的時候,卻是又快又沒有弄髒她。
“既然是我的主人,那就是這神殿的主人了,自然不需要再走以前的那種道路了,所以肯定不用弄一身泥汙砂石了。”
敢情還有這種福利呢!
這一次,槐老人也跟著齊幻一起離開了廢棄神殿,齊幻覺得,或許正是由於這個,才是沒有泥汙砂石的真正原因。
剛一道地面上,迎面就碰上了一群人。
領頭的,正是盧嫣然!
看到齊幻,盧嫣然像是一愣,而後臉上便紅一塊白一塊的。
“是你!”
齊幻也不喜歡盧嫣然,不過,只要盧嫣然不像玄機父子一樣,想要捕捉靈族修煉,齊幻即便是討厭盧嫣然,也不會對她太過苛刻。
當然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算什麼苛刻的對待!
齊幻道:“呵,又見面了!”
盧嫣然看著這個將她害慘了的齊幻,心中恨意滔天。
齊幻正想著盧嫣然又到清靈森林裡來做什麼?
哪知盧嫣然沒有絲毫跟齊幻廢話的意思,她朝後退了幾步,大喊道:“我找到她們了,你們快過來啊!”
齊幻挑眉,盧嫣然這是找了幫手過來?
很快地,便有許多的修士從各個方向朝這邊湧來。
一個精瘦如猴的年輕男子走到盧嫣然跟前,臉上帶著幾分欣喜:“嫣然,你找到天靈之體了?”
齊幻心裡咯噔一下,沒想到連盧嫣然也都聽說了天靈之體的事。
“喏,他們就是天靈之體!花九,快點捉住她們!”
盧嫣然不著痕跡的躲開了花九親熱的舉動,指著齊幻說道。
花九看著自己落空了手,眼神陰冷了下來。
花九長得不好看,甚至可以說是有些醜的所以在很多的時候,女修見他的第一印象就很不好,也正因如此花九的心理有些過分的敏感自卑。
盧嫣然如此明顯的嫌棄,花九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盧嫣然,你別給臉不要臉了啊!”花九臉一冷。
盧嫣然渾身一震,她長得好看,資質也不錯,從小到大,都是被人捧著的,特別是那些男修們,對她說話的時候,都生怕大聲了會嚇到了她。就算是跟玄青在一起的時候,玄青也都對她溫柔以待的。
現在花九居然敢罵她‘給臉不要臉’,這讓盧嫣然頓時氣得肺都要炸了:“花九,你、你什麼意思!”
花九冷笑:“你在老子面前裝什麼貞潔烈女啊!我還能不知道你?那一晚你可是熱情著呢!”
盧嫣然臉色一白看看左右的那些修士,他們雖然都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從他們似笑非笑的眼神中,盧嫣然彷彿看到了嘲諷之意。似乎每個人都支稜著耳朵,想要聽花九再爆一些驚天秘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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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嫣然頓時急了:“花九,你別太過分了!”
花九道:“我過分?我哪裡過分了?你特麼都已經被我給……,嘖嘖,不好好的巴結著我,讓我娶你進門,你倒還在我面前拿喬起來了。呸,什麼東西,怎麼?還想著玄家的那位?”
被當面揭開了遮羞布,盧嫣然頓時羞憤難當。
“花九!”
盧嫣然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花九伸出手指挖了挖耳朵,一臉痞樣地說道:“幹嘛?”
盧嫣然想到父親盧定邦的態度,再想想自己已經與花九有了夫妻之實,而且,玄家人一夜之間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玄青也沒有了任何的音訊。
一時間不由得悲從中來。
哇!
盧嫣然哭了起來。
花九雖然一直對盧嫣然對他的態度感到不滿,但是,他的心中,的確是十分的喜歡盧嫣然這個人的。
此時見她哭得傷心不由得怔住了。
“喂,盧嫣然,你這是做什麼?好了,好了,我錯了,我不該那樣說你,我向你道歉,行了吧?”
盧嫣然越發哭的厲害了。
見哄不好盧嫣然,花九又道:“好了,你別哭了,這兩個小丫頭跟你有過結是吧?你放心,我這就替你教訓他們!”
花九沒有在見過當初在疾風狼的山洞時,齊幻的樣子,不過,他又不是傻子,分不清人族修士和靈族的天靈之體有什麼區別?
這兩個小丫頭,就是兩個人族,怎麼可能回事天靈之體呢?
很顯然,盧嫣然這分明是要借刀殺人!
不過,花九覺得,盧嫣然既然已經成了他的女人,那麼他護著盧嫣然也就是天經地義的事了,只要能討美人的歡心,就算是做盧嫣然要借的那把刀,他也勉強願意答應了!
花九眼神不善地看向齊幻和小金蛇。
待看清楚齊幻的長相時,他不由得愣了愣。
盧嫣然雖然仍在小聲地抽泣著,但其實一直都在注意著花九的反應的。哪怕她不喜歡花九,但在看到他看著齊幻的容貌時怔愣的樣子,不由得心中十分的不舒服。
不管是當初的玄青,還是現在的花九,都算得上是她的未婚夫了,可他們在看到齊幻時的反應,卻是一樣的,都是令盧嫣然十分失望的。
“花九,你不是說要抓天靈之體的嗎?怎麼還不動手?”盧嫣然恨聲說道。
花九看了看齊幻,又看了看盧嫣然,猶豫了一下。
“嫣然,我看這位姑娘也不像是什麼壞人,你們之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吧,要不由我做主,你們各退一步,和解了如何?”
盧嫣然真相唾花九一臉,這個不要臉的醜八怪,想得倒是挺美呢,就他這副尊容,還想享齊人之福呢!
“花九,你不是說要來抓天靈之體的嗎?怎麼現在天靈之體就在眼前,你卻不願意動手了呢?不會是被美色迷了心智了吧?”
盧嫣然不屑地嘲諷。
花九臉色一沉:“盧嫣然,你真當別人都是傻子嗎?你說他們兩個是天靈之體?”
盧嫣然道:“難道不是?”
事實上,盧嫣然自然不知道齊幻和小金蛇到底是不是天靈之體!
只是她把她跟玄青在清靈森林裡遇到齊幻和小金蛇的事,以及玄青後來的表現告訴了盧定邦之後,盧定邦突然臉色大變,嘴裡喃喃說著:“難道竟會是天靈之體?”
盧嫣然沒有見過天靈之體,但她卻聽說過天靈之體的用途,更知道許多的高階修士對於天靈之體的志在必得的手段!
那麼如果齊幻是天靈之體的話,那她從今以後,是不是就只能想見不得光的老鼠一樣東躲西藏,不能再用她那張男人見了都動心的臉出來招搖了呢?
盧嫣然的想法是好的,可惜的是,她並不知道天靈之體的辯別方法。
玄青和盧嫣然同時見過齊幻和小金蛇,再見面時,玄青並沒有認出齊幻,而盧嫣然卻一眼就認出了!
這並不是盧嫣然比玄青厲害,而是兩人在辯別齊幻的時候,所用的方式不同。
玄青在看出齊幻是天靈之體之後,就用天靈之體的氣息來辯別齊幻,對於她的長相,倒不是太看重了。
盧嫣然恰恰相反,她第一眼看到齊幻時,就對她妍麗的容貌心生妒意,對氣息什麼的,到沒有太過在意。
所以,等到齊幻改變了氣息之後,玄青認不出她了,而盧嫣然卻憑著齊幻的樣貌,一眼就認出了她。
盧嫣然不知道辨認天靈之體是靠的氣息,只想著父親盧定邦的話,應該不會有錯,所以一看到齊幻,她就一口咬定齊幻是天靈之體!
只以為她空口白牙的說齊幻是天靈之體,花九就會信了!
可惜的是,花九雖然喜歡她,二人也的確是有了那一層關係,但是花九卻不是被盧嫣然迷了心竅的毛頭小子。應有的辯別能力,他還是有的!
花九雖然沒有玄青修為高,但他可別玄青經歷的事多了!
連玄青都知道怎麼辨認天靈之體,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眼前的齊幻,一絲靈族的氣息都沒有,分明就是一個人族修士,怎麼可能會是天靈之體?
“盧嫣然,我可以忍受你偶爾的小脾氣,但在有些事上,我不希望你用這麼卑劣的手段欺騙我!”
“花九,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顯,眼前的這兩位姑娘,明明就是人族修士,怎麼可能是你說的天靈之體?”
盧嫣然愣住了。
難道父親說錯了?
花九卻不再理會盧嫣然,轉而向齊幻獻起了殷勤。
“姑娘,嫣然不懂事,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我代她向你賠不是了,您請見諒!”
齊幻含笑看了盧嫣然一眼。
盧嫣然氣得跳腳:“花九,你是我什麼人啊?你有什麼資格代我賠不是?”
花九冷冷地撇了盧嫣然一眼:“你覺得我應該是你什麼人?要不咱們回去問問盧家主?”
盧嫣然頓時啞然了。
問盧定邦,她不但討不到任何的好處,還會受到懲戒。
見盧嫣然不說話了,花九再次朝齊幻說道:“姑娘不是青靈城本地人吧?來清靈森林是為了尋找青靈果嗎?”
清靈森林曾經是靈族聚集地之一,有很多的修士來清靈森林是為了獵殺靈體的,不過後來靈族被獵殺殆盡之後,來這裡的修士就逐漸減少了。
不過,清靈森林在靈族被獵殺完之後,不知從何時起,突然生長出了一種果子,這種果子未成熟的時候是黃色的,待到完全成熟之後,就變成了青綠色。
所以人們都稱這種果子為青靈果。
青靈果的味道其實並不怎麼好吃,有些酸澀,但它蘊含的與靈體如出一脈的能量,卻是讓所有修士都趨之若鶩。
很多外地的修士,也都慕青靈果之名而來。
所以花九才會以為齊幻等也是為了青靈果而來的。
齊幻卻還是第一次聽說青靈果,她看了槐老人一眼,見他倚靠在柺杖上,似乎睡著了。
“青靈果?”
“對啊,青靈果,不過,清靈森林裡的青靈果,早已被人採摘一空了,不是青靈城本地人的話,根本找不到藏匿的大片青靈果所在的。”
齊幻笑道:“這麼說,花少是知道的了?”
花九傲然挺胸:“這個自然了,不過,今天天色已晚,姑娘不如隨花某回青靈城住上一夜,待明日一早,咱們再去尋找青靈果如何?”
齊幻一笑:“不必了,我們不是來找青靈果的,而且,我來清靈森林要辦的事,也已經辦完了,是時候該離開了。”
花九一愣:“辦、辦完了?什麼事這麼快就辦完了?”
“這就不足以對外人道了,告辭!”
齊幻說著,回身朝小金蛇和槐老人說道:“走吧!”
槐老人似乎剛睡醒,伸出衣袖沾了沾眼睛,顫聲道:“這就走了?”
沒有人發現,槐老人的手中的柺杖動了動,一絲精純的綠色光芒從柺杖中散了出去,同時他眼中露出了一絲恨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