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回和江季林一到小廣場,立即就引來一片歡呼。
雖然人多,但秩序井然。
沈府的侍衛比百姓們來得更早,各司其職,連牌子也放好了。
牌子上的警示語,還有威風凜凜的侍衛,任誰也不敢造次。
更何況,百姓們就是想領取東西,也不是想鬧事,東西都相同,沒有薄厚之分。
西城百姓受過苦,家裡有老人孩子的多領一份,也在情理之中。
布政使也到了,笑吟吟的迎上來。
“江大人,江小姐,本官代表百姓,感謝你們的善舉。”
江季林忙道:“大人,不敢當。我們也只是為城中父老盡一點綿薄之力。”
布政使看著滿面春風的江季林,暗暗感慨,誰能想到,前段時間還在牢裡待斬,一轉眼的功夫,竟然就有如此巨大的變化。
人家是生了個好女兒啊!
想到自己家中的子女,又是一陣糟心。
師爺湊過來說:“大人,江大人,江小姐,時辰不早,要不咱們開始?先說幾句?”
昨天晚上,他連夜寫的稿子,今天一早讓布政使過了目,正好可以展示一番。
布政使正要說話,江月回道:“不必了,也沒什麼可說的。
這件事大家早就知道,中間又多生波折,大家早就沒什麼耐心,夜長夢多,這就開始吧。”
布政使清清嗓子:“說得也是。”
江月回看一眼林方,林方一敲銅鑼,現場頓時安靜下來。
“開始!”
一聲令下,沈府侍衛開啟簡單的隔門,開始按順序發放。
江月回和江季林也過去幫忙,布政使和師爺站在原地,有點尷尬。
師爺小聲不平:“大人,這個江小姐也未免太狂了,怎麼也得以您為先,怎麼能不讓您說幾句呢?”
布政使長長出一口氣,目光掃過沈府侍衛:“閉嘴吧,沈府的人早都來了,一會兒沈居寒也得來,你惹得起他?”
師爺頓時啞了嗓,不敢再多說。
“讓衙役們都精神著點,打打下手什麼的,別顯得咱們的人太沒用就行了,”布政使暗想,南先生的死還沒完,要是以後徐州那邊來找事,還得多仰仗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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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今天這種事,就別找不痛快了。
江月回這邊忙得不可開交,不遠處路口的馬車裡,吳遠榮臉色陰沉。
“怎麼回事?不是讓你找人燒了江月回的米鋪嗎?怎麼今天一切如常?”
“回公子,”管家趕緊說,“小人的確是安排了,週二他還拍著胸脯保證,說一定會辦好。”
“他人呢?”
“這……週二一向愛喝酒,大概,也許……”
“混帳,”吳遠榮怒道,“找的什麼人?我偌大的吳府,就找不出個靠譜的,非得找這麼一個?”
吳瑤瑤輕聲勸:“別生氣了,表哥,此事本就不應該,或許天意如此吧。”
“瑤瑤,你就是太善良了,我只是燒她的鋪子,沒燒死她已經算是仁慈!
她害你那麼多次,這次還坑了我們的銀子,可我們卻連個名都不能有,風頭都被她搶走,簡直豈有此理。”
吳遠榮重重吐一口氣:“尤其是……南先生莫名其妙地死了,徐州那邊取走了他的東西,還詢問許多問題,怕是此事難以善了。”
“表哥也不必擔憂,他死在徐州,與我們無關,只要我們一口咬定不知,而且他的東西也如數奉還,徐州那邊也說不出什麼。”
吳瑤瑤柔聲嘆息:“南先生那夜帶手下出門,也沒說要去哪裡,若是知道他去了哪,或許也能有些眉目。”
吳遠榮低聲道:“南先生是想去一家古董鋪子,不知為何,又突然獨自出城,他的手下也不知所蹤。”
“那不知古董鋪子那邊見沒見過他?”
吳遠榮眸光閃爍,抿唇不語。
吳瑤瑤挑簾看向外面:“我可真羨慕阿月,她在鄉下長大,見過許多人,面對這些百姓也能坦然,不似我,從小被養在深閨,若是見到這麼多人,難免心慌。”
“瑤瑤不必妄自菲薄,她一個鄉下野丫頭,也就配和這些草民在一起,怎能與你相提並論?那些京城貴女,哪個如她這般?”
“放心,我定不會讓她好過,這麼簡單的就出盡風頭。”
他對管家低語幾句,管家點頭。
“表哥,還是算了,別太為難阿月了,我們怎麼說也是姐妹。”
“你是吳,她姓江,算什麼姐妹?”吳遠榮語氣低沉幽冷,“我定要想辦法,揭穿她偽善的麵皮!”
江月回正忙著,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喧譁。
她抬頭看,林方也立即派小夥計過去看看,發生什麼事。
“回小姐,來了幾個人,要領東西,但他們又沒有登記的號牌。”
為防止多領冒領,幾天前江月回就做好充足準備,由布政司衙門出具城中百姓的名冊,每家都發放了號牌,到時候憑號牌領取。
“沒有號牌?”
“正是,所以,侍衛沒放他們進來,但他們就開始鬧。”
“我去看看。”
江季林拉住她:“阿月,你在這兒,為父去看。”
“沒事的,父親,不會有事。”
江月回到外面,果然看到幾個人正在叫喧。
“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去?”
“就是,不是說人人有份嗎?”
“莫非是看不起我們?”
沈府侍衛面無表情,話都不說,只是攔著不讓進。
江月回朗聲道:“沒錯,是人人有份,但不包括你們,就是看不起你們。”
此話一出,那幾個人一愣,圍觀的其它人也有些詫異。
江小姐一向大方善良,怎麼會說這樣的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了不算,在做假善事?”
“就是,你們這些東西,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用什麼銀子買的?!”
江月回冷笑一聲:“太著急了些。”
幾個人面面相覷:“什麼?”
江月回圍著那幾個轉一圈:“你們啊,裝樣子也要裝得像些。
又要裝,還裝得如此敷衍,這就不太合適了吧?
是以為本小姐眼瞎了,還是傻子?”
“你什麼意思?”
“來人,”江月回冷喝,“把他們的衣裳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