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蘭蘭坐在鏡子前,看著裡面的自己,她以前就比不上吳瑤瑤,但吳瑤瑤那時是江家大小姐,自小就比她過得好,她只有羨慕嫉妒的份兒。
可後來,江月回被認回來,那個鄉下土包子,整天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江蘭蘭可算是能揚眉吐氣。
哪知江月回坐了次牢,不但沒死,反而一改之前的膽小懦弱,現在不但享受江家所有的一切,還漂亮得發光。
甚至,沈居寒竟然如此維護她!
憑什麼!
正在忿恨,外面又傳來阮氏和老夫人的對罵。
老夫人被扔在廂房,癱著動彈不了,吃喝拉撒都在那間屋子裡,不到臭得忍受不了,阮氏是不會給她清理的。
江蘭蘭閉閉眼睛:這種日子,一天也沒法再過下去了。
“哐!”外面一聲大響,有人踢開本就不牢固的大門。
“江蘭蘭何在?”
阮氏問道:“你們是何人?找我女兒何事?”
“我等是布政司的官差,奉大人之命,傳喚江蘭蘭到大堂回話!”
阮氏大驚:“為何要傳喚她?”
“去了自然知道,她人在何處?叫她出來!”
江蘭蘭嚇了一大跳,躲又無處躲,哆嗦著從裡面出來:“娘……”
阮氏此時也護不住她,衙役們上前一闖:“江蘭蘭,走吧。”
“我不去……”
“由不得你,要快些,大人還等著問話! 你快些走,我們還能客氣些,否則的話,”衙役一晃手裡的鐵鏈。
“別,官差大人,”阮氏咬咬牙,趕緊遞上兩塊碎銀,“我們這就去。”
母女二人跟在衙差後頭,阮氏小聲問:“你做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有做啊,”江蘭蘭未說完又頓住,“就是……”
“是什麼?”
“就是鄒夫人來過,問過江月回的事。”
阮氏一愣:“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昨天你出去的時候,剛巧她們就來了,她還站在院子裡,和老東西聊了幾句 ,我聽她的意思,是來找江月回麻煩的,還說,讓江月回嫁給她兒子做妾,所以……”
阮氏眼發花:“所以什麼?你幹什麼了?”
“我沒有幹什麼,就是和她一同去了江家,沒看到江月回,我就躲了,後來,我……去見了沈公子。”
“你……”
阮氏恨鐵不成鋼:“我有沒有跟你說過,現在我們處境艱難,什麼都不要想,韜光養晦,等時機到了再說!你怎麼就是不聽?”
“等等等,我要等到什麼時候?我還能等幾年?等成了老姑娘,那可怎麼辦?我實在不想在那個破地方住下去了!守著那個老東西,人不人,鬼不鬼。”
阮氏看著她泛紅的眼罪狀,責怪的話到底沒再說。
到大堂門口,阮氏想一同進去,卻被攔下。
江蘭蘭小腿發顫,哆哆嗦嗦到大堂。
“民女叩見大人。”
“江蘭蘭,我且問你,昨日可是你引鄒梁氏去江府的?”
江蘭蘭一眼瞧見鄒夫人主僕二人的慘狀,心都一哆嗦,一時不敢說話。
“大人,民女……”
“從實招來!”
“大人,民女是去過,那是因為她說不知道路,所以讓民女帶路。”
“胡說八道,她可不是第一次去,豈會說不知道路?江蘭蘭,你最好說實話,要是膽敢胡言亂語,欺瞞本官,少不了大刑伺候!”
江蘭蘭都要嚇哭了,江月回冷聲道:“江蘭蘭,我有沒有跟你說過,讓你老實些,否則必會遭報應!我之前懇求大人放過你們母女,你倒好,竟恩將仇報,明知道她沒安好心,還慫恿她去。你是何居心?”
“我沒有!我沒有慫勇她。”
“你沒有?那你把她帶到府門前,你去哪了?”
“我……”江蘭蘭回答不了。
“她不說,本公子來說,”外面沉冷聲音響起,沈居寒慢步而來。
沈居寒本來想早些來,但路上又出了點事,因此耽擱。
“大人,”沈居寒一拱手,“昨日我回府,到門前遇見江蘭蘭,她似是早等在那裡,見我回來突然跑出,還差點嚇到我的馬。
我問她有何事,她張嘴就說,阿月不是我的良配,還說鄒夫人找到江府,要讓阿月給她兒子作妾。我氣憤不已,問她如何得知,她神神秘秘不肯說,只說讓我與阿月退婚,她也是江家女,可嫁予我。”
“大人,我沈家雖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但也是有骨氣的,像這種女子,豈能入我沈家的門?她忘恩負義,不顧姐妹之情,聯合外人陷害姐妹,毀人姻緣,實在令人不恥!”
江蘭蘭眼淚都下來了:“我不是——我沒有說那些……”
“你的意思是,本公子冤枉你?你有沒有說,阿月不是我的良配?”
“我……說了。”
“那你有沒有說,鄒夫人要讓阿月給她兒子作妾?”
“也說了,可是……”
“大人,您都聽見了,”沈居寒打斷她,“我說完了,還請大人明鑑。”
布政使點點頭:“現在,事情已經真相大白,鄒梁氏心腸歹毒,江季林所告之事,均屬實,鄒梁氏……”
鄒士明開口:“大人,我已休妻,她不配再冠我鄒姓!請叫她梁氏。”
鄒夫人圓睜雙目,眼白泛紅:“呸,你休想!我生了兒子,你不能休我,還有,你用了我的嫁妝,人要想休我,把錢還回來。”
“我沒有用你的嫁妝,那些是你用在培養兒子身上,是你為人母的責任,你自己心甘情願,與我何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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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無恥!那兒子也不會同意,他可是鄒家唯一的血脈,你想好了再說!”
鄒夫人扔出殺手鐧。
江月回看著鄒夫人胸有成竹的樣子,眼底閃過冷光。
這個女人,真是到現在都不知悔改。
錐心之痛,現在不過才走了三分之一而已。
沈居寒看江月回一眼,嘴角微翹。
“大人,此事不能草率,既然梁氏還是不肯認,那就不著急,慢慢審清楚。不如這樣,把她兒子也傳來問問?或者會有什麼新的發現。”
沈居寒開口,布政使也不能反駁。
“也罷,來人,去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