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姐再次激怒布政使,布政使又抽她一耳光。
朱夫人護著女兒,也豁出去又吵又叫,屋子裡一時亂成一團。
沈居寒拉著江月回,悄悄退出屋子。
“關於江蘭蘭,你打算怎麼辦?”沈居寒問。
“不怎麼辦,”江月回掠一下頭髮,“如果她在搬出我家之後,不再出現在我眼前, 也不作死,那我不會再理會她。
可她們母女,偏偏要折騰,鬧到今天這地步……”
她笑意微涼:“這事兒太髒,我不想再沾手。反正朱家人都已經知道,她也不會有好下場。”
“說得也是,”沈居寒點頭,“布政使估計也快被煩死了,莫狂漢手下的屍首都已經送過來,讓他給交待。”
提到莫狂漢,江月回問:“盯著吳府的人,有沒有看到,昨天那個黑斗篷是不是從吳府出來的?”
沈居寒臉色凝重:“這也是我想稍後再和你說的。我問過,他們都說沒有看到,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他們都說,昨天晚上有一刻恍惚了一下,他們是我從京城帶來的影衛,身手非常人能及,從無敗績。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盯著吳府,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最簡單的任務。
可這恍惚一下,實在不同尋常,而且是都恍惚過,他們還不在同一個地點,所以,我覺得此事有蹊蹺,想現仔細查過有結果之後,再和你說。”
江月回暗自思忖,能同時讓在不同位置的影衛意識出現恍惚,這不是什麼武功做到的,除非是神力。
或者是……
江月回 心思一動 :“不好,你那幾個影衛現在人在何處?”
“還在吳府,怎麼了?”
“快,召集他們,去……就去我那個別苑吧。”
“好,”沈居寒二話不說,即刻吩咐星左。
“另外,”江月回又道,“讓夏侯老先生帶著藥箱和補氣血的丹藥過去,越多越好。”
沈居寒吩咐下去,江月回說:“我們也別逛了,趕緊去別苑準備。”
“阿月,究竟怎麼了?”
江月回還沒想好怎麼說:“一會兒見到那幾個影衛,我看過之後再說,目前只是猜測,但願不是真的。”
馬車急速趕到別苑,江月回讓管家單另收拾一個小院子,架鍋燒熱水。
沒過多久,幾名影衛和夏侯尊前後都到了。
“江江,”夏侯尊拍拍藥箱,“藥我都帶來了,這麼急,怎麼了?”
江月回神色嚴肅:“我還沒仔細看,只是猜測,稍後再說。”
她轉頭看著沈居寒:“讓他們把袖子挽起來。”
沈居寒點頭:“江小姐讓你們做什麼,照做就是,她的話,就是我的話。”
影衛們稱“是”,都把袖子挽起來。
江月回走到他們面前,眼底金光微閃,果然看到自手腕起,一條黑色經脈順著手臂內側,直往上走。
她暗抽一口氣,幸虧及時,否則的話,等黑氣逼到心脈,這些影衛一個都留不住。
江月回低聲道:“一會兒我到誰面前,誰就握緊拳頭。
等我治完傷之後,你們就迅速到鍋邊,用熱手巾擦洗傷口,聽清了嗎?”
幾名影衛面面相覷,夏侯尊也湊過來,盯著他們的手臂看半晌:“江江,他們哪受傷了?”
“這是暗傷,暫時看不出來,他們自己也沒有感覺,可是,等感覺到的時候,就已經無力回天了。”
江月回說完 轉身進屋,從識海中找出一把鋒利小巧的匕首,只有手掌長,刀尖微翹,刀身漆黑,一條如龍似的神獸盤繞其上。
這是魔域女君送給她的小玩意兒,是魔域的一塊玉石,用煞氣精煉而成。
女君當時說,讓她拿著玩,她還覺得這東西估計沒有用上的時候。
誰能想得到,今天竟然在這裡用上。
拿著小匕首到一排影衛面前,從左往右開始。
第一名影衛握起拳頭,看著自己光潔手臂,實在不知道這傷在何處。
“忍住,可能會有點疼,”江月回話音落,手起刀出,冰冷的刀尖在影衛皮膚上劃過。
“唔,”影衛一聲悶哼,臉色瞬間白透,腦門上的汗珠滾滾。
“哧!”
一道黑色血飛濺而出,帶著濃郁的腥氣,滴滴淋漓滿地。
沈居寒臉色微變,雙手也不自覺握緊。
其它影衛也都變了臉色。
江月回偏頭對夏侯尊快速說:“快,給他吃兩顆補氣血的丹藥。”
“哦,好好,”夏侯尊回神,趕緊照做。
兩粒藥丸吞下,影衛煞白的臉色恢復一些。
“用鍋裡的藥汁去擦傷口,快!”
影衛趕緊過去。
江月回又開始治第二個,影衛們都咬牙配合,不再有半分懷疑。
一個個治療完,江月回也出了一身汗。
沒人看到,她在給影衛放黑血的同時,也注入神力,衝散煞氣,並保住他們的元氣和經脈。
否則,就算煞氣放淨,這些影衛的手臂,也都要廢了不可。
藥鍋裡有藥材是真,但那些藥材只是輔助,她悄悄扔進去的,用指尖精血浸透過的丹藥才是真正起效的。
“阿月!”沈居寒扶住她,“怎麼手這麼冰?”
江月回靠在他懷裡,慢慢笑了笑:“沒事,扶我進屋躺會兒就好。”
“好。”沈居寒直接抱起她,轉身進屋。
江月回頭有點暈,這次事情太急,神力和血放得都有點狠。
那些影衛身體裡中的可是煞氣結,若她在全盛時期,這種結咒自然不在話下,但現在……
想到自己現在的實力和處境,江月回又把司命罵了一萬遍。
沈居寒把江月回放到床上,江月回伸手拉住他袖子。
四目相對,江月回心裡湧起委屈。
這叫什麼事兒?好端端的,莫名其妙就到了這裡,沒有一天消停過,這身體還這麼弱,攢個神力比蝸牛還慢,用起來卻比急流還快。
她招誰惹誰了?
沈居寒低頭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水霧濛濛,委屈又柔弱。
沈居寒心都疼了,還從沒見過江月回這般模樣。
平時的她都是冷靜又睿智,對什麼都很淡漠,又成竹在胸的樣子,一切都盡在掌握,從來不會驚慌失措。
可現在……
沈居寒忍不住,俯首吻住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