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瑤瑤感覺莫名其妙。
“朱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江蘭蘭去世時,我還去參加過她的葬禮,如果是我教她的,又怎麼會去靈堂前哭?”
“當然是為了裝出以假亂真的樣子啊,”朱小姐譏諷。
吳瑤瑤心裡也有了火氣,沉默一瞬反問道:“好吧,看樣子朱小姐是認定此事與我有關,清者自清,我也不多辯解。
那麼,即便此事我知情,是我教她的,那與朱小姐有何相幹?她的死活,朱小姐為何如此不平?”
朱小姐拍案而起:“好啊,吳瑤瑤,果然是你,你真的承認了!
與我何幹?你還真問得出口,呸!我說出來都嫌髒。”
吳瑤瑤深吸一口氣:“還請你說個明白。”
朱夫人示意朱小姐坐下,沉聲道:“吳小姐,江蘭蘭的死活,我們不管,可你為了助她脫身,讓她去引誘我家老爺,讓她做我家老爺的外室,這與本夫人有關了。 ”
吳瑤瑤眼睛霍然睜大,簡直不敢相信:“什麼?江蘭蘭給布政使做了外室?”
朱小姐咬牙:“你別裝了,方才都承認了,現在又裝!”
“這……”吳瑤瑤搖頭,“夫人,此事的確與我無關,我沒有做過,斷然不能承認,這其中必有誤會。”
朱夫人把那張字條拿出來:“這是你寫的吧?”
吳瑤瑤接過一看:“這的確是我的字跡,但……這個地址不是我寫的,這是哪裡?”
“呵,你不知道?這就是江蘭蘭藏身之處。”
吳瑤瑤是真的不知道,她的確命人寫過一張字條送去給江月回,但她只是以江蘭蘭的死為餌而已。
那天在靈堂,她看出江月回對江蘭蘭的死持懷疑態度,覺得在字條中那麼寫,江月回一定會上當。
果不其然,江月回去見莫狂漢,可莫狂漢沒用,沒能殺掉江月回,現在還跑了。
可她怎麼能想到,江蘭蘭就真的沒死,還成了布政使的外室,這可真是太意外了。
這張字條……吳瑤瑤心思微動,莫非,是江月回幹的?
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江月回沒死,回去以後肯定要想送信的人是誰,因此就故意仿了她的字跡,送去給朱夫人。
吳瑤瑤簡直想把江月回撕碎。
“我真的不知,朱夫人,朱小姐,如果是我教江蘭蘭的,那我應該好好助她,取得布政使大人的歡心才是,又怎麼會轉過頭來告發?
這豈不是讓我做的這一切成為白費嗎?我所謂何來?”
朱小姐哼笑:“這個問題問得好。
我和母親剛開始也沒想通,後來本小姐想明白,江月回一直記恨江蘭蘭一家,還鬧過江蘭蘭的靈堂,當時你也在吧?”
“不錯,我的確在,阿月她的確不怎麼相信,說不定她也知情,她……”
“沒錯,你就是怕她發現,怕她把此事揭發出來,江蘭蘭被抓住,把你招出來,所以,你見勢不妙,乾脆給我母親送信,讓我母親去抓人,而我和我母親還得念你的好。
可惜啊, 吳瑤瑤,你打錯了算盤,我和母親一眼就看穿你的詭計!”
吳瑤瑤:“……”
這神邏輯,真是服了。
真是有嘴也說不清。
朱夫人起身道:“吳小姐,本夫人今天來,就是給你一個忠告,做人還是厚道一點好,否則的話,說不定就會招惹什麼惡運 纏身。
你以後也不要再到我家來,我們家不想與你這樣的人為伍。”
朱小姐接過話說:“還有,你給本小姐記住,在涼州,有本小姐出現的地方,你就迴避,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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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朱夫人帶著朱小姐就往外走。
吳瑤瑤氣得額角都突突跳,強忍著跟在後面,還想再解釋幾句。
朱小姐是布政使的女兒,是涼州城最尊貴的貴女,要是得罪了她,那以後還怎麼在圈子裡立足?
剛到院子門口,迎面碰見聞訊而來的吳夫人。
吳夫人還不知道發生何事,滿面帶笑地打招呼:“朱夫人,朱小姐,真是有失遠迎,我命人準備了……”
“不必了!”朱夫人毫不客氣地打斷,“你們吳家東西,我們可不敢碰,說不定會被咬了手。
你們吳家的人,我們也不敢再來往,以免哪天被坑死都不知道。”
吳夫人一怔,笑容凝固住:“朱夫人此話……從何說起?”
“從何說起?”朱夫人冷然道,“本夫人沒興趣再說一次,想想都覺得髒。
你要想知道,還是去問你的寶貝外甥女吧!”
朱夫人母女揚長而去,一點情面都沒給。
吳夫人看著吳瑤瑤,語氣有些涼:“瑤瑤,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朱夫人和朱小姐如此生氣?”
“她說的話究竟是何意?”
吳瑤瑤眼淚落下來:“舅母,我也不知道,她們一來就是一通發火,我根本不知發生了何事。”
吳夫人實在難以相信這樣的說辭:“你不知道?她們的怒氣可不一般,好好的,會氣成這樣?”
“舅母,我真不知,要不然這樣吧,等莫大哥回來,我請他去找一趟布政使大人,問明一下情況,這其中定有誤會。”
吳夫人:“……”
一聽她提到莫狂漢,吳夫人的火氣就滅下一半。
不滅也得滅,她實在不敢得罪莫狂漢,那簡直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
“瑤瑤,你也別難過,等你舅父回來,我也和他說一聲,有誤會,解開就是了。”
“多謝舅母。”
……
江月回一邊喝茶,一邊聽著對面小樓裡傳出來的絲竹聲。
沈居寒淺笑著給她剝花生殼:“朱夫人母女去吳府大鬧了一通,把邪火都撒在吳瑤瑤身上。”
“她活該,我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她寫張字條,就想要我的命,我寫張字條不收她的命已經是仁慈。”
沈居寒把白胖胖香噴噴的花生仁放在她手心:“是,阿月仁慈。
朱夫人這一鬧,吳夫人肯定不高興,吳瑤瑤的日子也不會好過,鈍刀子割肉的滋味,嘖。”
江月回輕笑:“慢慢來,這才哪到哪,一下子死了,多沒意思。”
“阿月說得極是。”
正說著,一人從對面小樓裡走出來。
“來了,”江月回露出看好戲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