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值守的人看著暗影中慢步而來的“女子”,心神都忍不住盪漾。
他們不自覺往這邊湊,目光都被人影吸引,其它的根本沒注意。
沈居寒握著劍柄,準備看準時機過去結果他們。
一共七人,三人靠前,四人靠後。
他默默算計著最佳出手的時機,前面三人可用劍,一劍封喉,後面四人可用暗器。
還在盤算,江月回手腕一翻。
她指間的藥丸全部投射出去,落在那幾個人的腳邊。
藥丸有黃豆大小,彈跳著過來。
幾人一怔,下意識低頭看,就在看的一剎那,藥丸忽然炸出一團團霧氣。
這霧氣沒有什麼味道,但他們還是迅速捂住口鼻,包括小矮個在內。
“什麼……”
儘管如此,後面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出來,他們已然相繼翻身栽倒。
沈居寒看向江月回,江月回從影中出去,直奔他們。
沈居寒趕緊跟上,見她也並沒有要舉刀的意思。
再往地上一看,那些人的確不用刀了,都已經七竅流血,絕氣身亡。
沈居寒看向江月回,江月回面無表情,開始拖動屍首。
沈居寒看著她冷靜的模樣,心口微顫,不知道應該是什麼滋味。
包括小矮個在內,一共八人,無一倖免。
屍首處理好,江月回繼續往前。
沈居寒拉住她:“阿月,冷靜些,這些人的確該死,但,交給我,好嗎?”
“為何?”江月回反問。
“阿月,我經常面對暗殺追殺,手上早已沾滿了血,但你不一樣。這些事……不應該由你來做。”
江月回微勾唇:“都一樣,這些人利用仙姑,殘害生靈至此,罪大惡極,無論是人間律法,還是地獄之罪,都容不下他們。 ”
“殺惡人,即是做善事。”
沈居寒一愣。
江月回輕掙開他往前:“走吧,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沈居寒抿緊嘴唇,趕緊跟上。
這裡就是路的盡頭,有好幾間暗室,每一間都是鐵皮門。
其中兩間門上有一個小窗,能看到裡面的情景。
沈居寒和江月回剛到近前,就看到一人正扒著窗子看。
沈居寒記起,之前在血藥池那邊時,是兩個人抬著那個死去的女子去的。
一人留下,另一個人走了。
眼前這個,應該就是當時離開的那個。
沈居寒這次比江月回快一步,到那人身後,一手捂住嘴,一手劍搭頸間。
那人嚇了一跳,瞪大眼睛看著他,沈居寒什麼也沒說,直接取了性命。
江月回正想從窗子裡看一下裡面的情景,沈居寒手輕蒙上她的眼。
“阿月,我來看,你等等。”
江月回緩緩點頭。
沈居寒從窗子裡只看了一眼,就別開了臉。
他又去另一間屋子的視窗看看,兩間屋子裡的情形一樣。
推開沒有窗子的鐵皮門,裡面關著的全是女子。
沈居寒讓江月回在這裡面找白米,他去解決那邊的情況。
帶窗的屋子裡瀰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幾對男女對他的到來渾然不覺,完全不在意。
沈居寒喉嚨滾了滾,壓住心頭的噁心,手起,劍落。
男人們的動作停止,女子呆滯的神色卻如常。
沈居寒看看四周,扯下幾塊桌布給她們蓋上,轉身去找江月回。
江月回進的房間裡,一共有八名女子,她們大部分還是意識清醒的 。
江月回一眼看到,她們的手肘上,都有一枚印記。
這些印記也證實她的猜測,在放血的那裡時,她就注意到,有的女子有印記,有的沒有。
她猜測,那些有印記的,應該就是放血放夠了,該送到下一個地方去。
就是這裡,所謂的儲藥室。
她們都被稱為“藥囊”,這裡就是儲藥室。
看到她,絕望的女子又怕又閃過一絲希望。
“你是……”
“我是來救你們的。”江月回快速而簡短地說,“但你們要聽我的,不要聲張尖叫。”
女子們簡直不敢相信,都緊閉著嘴巴用力點頭。
“有沒有人見過一個叫白米的小姑娘?”
問了兩次,有一個小小的聲音說:“我知道。”
江月回尋聲望去,是個單眼皮的小姑娘,約摸十五六歲。
“她在哪?”
“她不在這個房間,她還幫過我,”小姑娘哭了,“她好像被押到其它的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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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居寒走過來,輕拍江月回的肩膀:“你去別的房間找找,這裡交給我。”
江月回點頭,把藥瓶遞給他:“她們體力太差,讓她們一人吃一顆,一會兒走的時候不至於無力。”
“好。”
江月回轉身去另一個房間,這裡的情況也差不多,一共有六人。
她目光迅速一掠,沒看到白米。
心緩緩一沉。
“有沒有人見過白米?”
幾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臉微圓的姑娘說:“這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不是叫白米。”
江月回這才發現,在她們幾個身後,還躺著一個人。
身上衣裳破爛,頭髮散亂,手腕上兩處刀傷,肘上有一枚印記。
江月回心跳加速,慢步走過去,隱約看到此人亂髮掩映的鎖骨下有一顆紅色小痣。
她記得,白米的鎖骨上的確有顆小痣。
她快步幾步,俯身撫開那人的亂髮,露出小巧蒼白臉。
“白米!”
江月回輕輕拍拍白米的臉,白米正在發熱,微微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
“我是燒迷糊了,竟然……看到小姐了。小姐……”
白米扁扁嘴巴:“我好想你呀。可惜,奴婢以後不能伺候你了。”
江月回喉嚨艱澀:“白米,別胡說,我來救你了。”
她指尖輕釋放神力,按在白米的傷口。
白米感覺一股暖意自傷處而來,暖洋洋的,漸漸驅散她身上的冷意和疼痛,意識也漸漸清醒。
待看清眼前的人的確是江月回,不是做夢的時候,她又驚又喜,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小姐,真的是你?你來救奴婢了……”
“別哭,聽我的話,我救你離開這裡。”
白米掙扎著坐起來,也不那麼難受了,渾身又開始恢復力氣。
“是,奴婢聽小姐的。”
其它姑娘一見,都紛紛行禮求救。
那個圓臉的姑娘道:“請小姐也救救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