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回來到沈府,沒想到撲了個空。
沈居寒不在。
想想也正常,沈居寒還能冒充副指揮使,一定不是表面上那麼清閒。
他還在籌劃抓布政使的事,想必也挺忙。
江月回在街上閒逛了一會兒,找個小茶館,要個雅間,喝盞茶,換了衣裳。
易容好之後,把茶水銀子放在桌上,從後窗躍出離開。
回到吳府,隨意逛了逛。
一邊逛,一邊觀察吳府的佈置。
當初佈局的風水師的確有兩下子,吳岷州的不義之財,可沒少斂。
她正仔細看,聽到有人叫她。
“先生,真是好興致。”
江月回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原來是吳小姐,你不是在吳夫人跟前侍疾嗎?”
吳夫人惱恨吳瑤瑤誤傷了她,雖不好明著出氣,但讓她去床前侍疾還是可以的。
吳瑤瑤被指使得團團轉,手腕上的傷也隱隱作痛,好不容易等吳夫人小睡,她才得空出來透口氣。
本來無緣無故挨了一刀,就一肚子火氣,現在被江月回這麼一問,更是惱怒。
“先生還好意思提這事?”
江月回詫異:“我有什麼不好意思?人是你砍傷的,我包紮治傷,怎麼倒不好意思了?”
吳瑤瑤咬牙低聲:“先生真的會治病嗎?這種奇怪的治好,我從來沒聽說過。”
“你沒聽說過的事多了,”江月回若有所思,“這一路走來,我聽聞的稀奇事倒是不少。
聽說有個毒婦,偷了人家的孩子不好好善待,差點虐待致死。
她那個女兒更了不得,鳩佔鵲巢許多年,不思感恩不說,還轉頭就投奔了有錢的親戚。
你說這對母女做的惡事,是不是聞所未聞?”
吳瑤瑤一怔,目光迸出狠意:“你什麼意思?你在說誰?”
“吳小姐以為我在說誰?”
“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還需要跟你交代?”江月回目光如帶鉤刺,“你算什麼東西?也配來質問我?”
遠處夕陽墜落,最後一道光線也隱入雲層。
四周斑駁的樹影落在吳瑤瑤臉上,更添幾分陰鬱之氣。
江月回忽見她肩膀上一道紅色光芒閃過,飛快如電。
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頭腦一陣刺痛。
江月回暗叫不好,立即閉上眼睛,摒氣凝神,催動體內神力,也顧不得省著用,剎那間神體陡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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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刺痛的感覺又瞬間被擊潰。
她暗暗咬牙,真是大意了。
若是在平時,這種小伎倆根本不可能傷得了她分毫,現在這身體,真是虛弱得很。
神力又不夠。
唉,真是艱難。
不過,這吳瑤瑤著實詭異。
她睜開眼,眼前的一幕讓她又愣住。
吳瑤瑤癱倒在地,不省人事。
江月回差點氣笑,這是什麼鬼操作?
該暈倒的不是她嗎?怎麼吳瑤瑤自己趴這了?
江月回腳尖踢了踢吳瑤瑤,真暈了。
她思索一下,拿出一支簪子,挑著吳瑤瑤領口,看剛才閃紅光的地方。
什麼也沒有。
眼花?絕不可能。
算了,再觀察觀察。
就憑吳瑤瑤這種古怪的氣運,就不能隨意殺。
江月回氣不順,也沒理會,更沒叫醒,自顧離開。
剛走到前院,便遇見吳遠富。
這傢伙眉眼帶喜色,看來是有什麼好事。
“先生,我正要去找您。”
“吳公子有事?”
“我這手感覺好了許多,先生醫術果然高明。”吳遠富興致高昂,“我想請先生去喝酒。
順便好好玩一玩,涼州的夜色也很美的。”
“多謝吳公子盛情,在下心領。在下是學醫求道之人,不飲酒。”
“啊,”吳遠富有點小失望,“那……”
“公子這幾日最好也不要飲酒,晚上靜心為宜,過幾日手傷痊癒,再出去也不遲。”
吳遠富聽她這麼一說,也立即歇了出去鬼混的心思。
今日賣了莊園,本想出去好好揚眉吐氣一下,讓那些嘲笑他的人都知道,他吳大公子風光猶在。
但現在為了手,還是先忍忍。
“好,我聽先生的。”
江月回正要人回院子,吳遠富又說:“對了,先生,我方才請了一位氣術大師回府。
他能助我運轉體內真氣,對傷也有幫助,他住的院子離您不遠。”
江月回納悶:“氣術大師?”
那是什麼玩意兒?從未聽說過。
“我也是頭回聽說,據說是從海外傳來的,我親眼看他治好了兩人。
不過,先生放心,他的待遇自然是不如您的,我很清楚,先生才是我的大恩人。”
“公子過譽。”
江月回暗說這傢伙八成是被人騙了,不過,管他呢。
到院子附近,果然看到另一處院中也亮著燈。
正想回院,忽然聽到有人叫她:“先生,請留步。”
江月回偏頭看,從樹影中走出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來。
玄色勁裝,腰側懸刀,頭髮用烏木簪子別住,露出飽滿的額頭和鋒利的五官。
這人長得什麼樣,江月回沒興趣細看,就身上這熟悉的味道, 讓她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還以為沈居寒不在府裡,是去忙什麼大事,沒想到,竟然來了這裡。
她適時的露出茫然神色:“你叫我?”
沈居寒也 打量著她,不得不說,這手易容之術,真是一流。
這小丫頭,究竟還有多少驚喜是他不知道的?
“先生,聽吳公子說,有位神醫谷來的先生,為他治傷,不知是不是您?”
江月回略一點頭:“正是在下。您是……”
“在下是氣術大師,也是吳公子請入府中的,”沈居寒一指身後的院子,“我就住在那裡,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
江月回勾唇:“敢問,什麼叫氣術大師?就是以氣治人,氣死人不償命的那種嗎?”
沈居寒:“……咳,在下性子溫和,一貫與人為善,怎麼會氣人?”
江月回呵呵,你還性子溫和,估計全涼州沒一個人信。
不過,江月回想起剛才的刺痛,消耗的神力,這位既然自己送上門來,那就不用白不用。
“既然以後是鄰居,”江月回笑容狡黠,“不知有沒有興趣,一起吃個晚膳?”
沈居寒看著她的笑,感覺自己像是被狼盯住的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