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師叔也看不出來歷的東西？”
櫃檯旁的兩個夥計對視一眼，快步走過來，爭先恐後的觀看金靈體。
先前許諾拿出五枚丹藥，他們雖然有些吃驚，但並沒有圍過來，因為他們在回收堂做事多年，見過的丹藥也有不少，這其中甚至包括二品丹藥。
可鮑民生都看不出來歷的寶物，他們自然想一睹為快。
“來歷嗎？殺人奪寶。”許諾回答完鮑民生的問題，暗暗覺得有點奇怪。
當初在藏劍山莊，郭剛德一眼就認出金靈體，鮑民生怎麼認不出？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郭剛德之所以能認出來，得益於他是親眼目睹方瑤分身死亡後化為金靈體，鮑民生卻只是猜測，自然不敢肯定。
要知道，鑑定師一旦確定物品來歷，便要即時估價，光靠猜測，怎麼估價？
“殺人？殺的是……”
鮑民生說了一半，頓覺不妥，這種問題沒人會回答。
想著他又將手中金靈體翻來覆去的看了半炷香時間，最後還是無奈的搖搖頭：“我不敢肯定，你跟我上三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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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三人離開一樓，留下了目瞪口呆的眾人。
“我沒看錯吧，他們去三樓了？”
“我在這裡一年多了，第一次見到有人上三樓。”
“我倒是見過一次，我記得那件寶物是一位築基中期的師伯拿來的，後來賣了兩萬靈石。”
………………
三樓的陳設佈局，總體和一樓差不多，但只有一個櫃檯，裡面放著三個儲物袋。
櫃檯四周寶光閃爍，顯然施展了某種禁制。
曹孟達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留著兩撇小鬍子，他看見許諾三人上樓，道：“鮑師弟，事情的經過我已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嗯。”
曹孟達待鮑民生下樓後，目光炯炯的看著許諾。
許諾頓生被人窺視之感，應該是曹孟達正在使用神識探查。
“你就是郭師弟帶回來的武修？”
“是。”許諾隱隱覺得曹孟達和郭剛德的關係可能不一般。
因為他才剛到合歡宗一天。
曹孟達又問：“這是方瑤分身所化金靈體？”
“對。”此時許諾基本可以肯定，郭剛德和曹孟達應該是朋友，否則前者不會說的這麼詳細。
“真是你殺了方瑤分身？”
“是，不過她當時把修為壓制在凝氣期十層，而且我是偷襲。”許諾不想太高調。
“郭師弟跟我說的時候，我以為他在開玩笑，若不是與他相交多年，我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的。”曹孟達笑著說。
“運氣好罷了。”許諾轉移話題：“我今天是來賣金靈體的。”
“這個東西，回收堂不能收。”曹孟達搖搖頭。
“方瑤是不是合歡宗弟子？”
“不是。”
“金靈體價值是否超過一個靈石？”
“超過。”
“既然不在兩不收的範圍內，為什麼不收？”
“因為賣不出去。”曹孟達詳細解釋了一番。
原來，方瑤分身死亡時，由於五行靈體的特殊性，其一半法力，還會儲存在金靈體內。
所以現在的金靈體，實際上相當於一個法力球。
仙修若手持金靈體修煉，和使用靈石，效果是一樣的。
曹孟達估計，現在金靈體內的法力，大概相當於兩千到一萬個低階靈石。
這麼看來，金靈體其實是一個好東西，但問題是，誰要是吸收了金靈體內的法力，以後只要和方瑤相距不超過百里，她就會有所感應。
被天驕榜榜一時刻惦記著，這誰頂得住？
曹孟達斷言，他要是收下這金靈體，九成賣不出去，就算賣，也賣不出高價。
一口氣說完這些，曹孟達補充道：“你如果實在想賣，我出一百個靈石，多一個都不行。”
“那算了。”許諾收回金靈體，扔進了儲物袋。
龍鱗果需要一萬個靈石，一百個靈石無異於杯水車薪，還不如留著給嶽鵬雲修煉之用。
這一邊，嶽鵬雲見許諾起身要走，他猶豫了下，開口道：“曹師伯，既然你跟我師父這麼熟，為什麼上次還要……還要笑我？”
“因為可笑。”
曹孟達面色陡然嚴肅起來：“那些靈植，是你自己種的吧？”
“是。”
“種植靈谷靈植，是新入門弟子幹的雜活，你入門多少年了？我從沒聽說哪個大神通仙修，是種靈植種出來的！將心思放在修煉上，不要本末倒置，你師父對你期望很大，明白嗎？”
“謹遵曹師叔教誨。”嶽鵬雲點點頭。
“對了，許諾，你很差靈石嗎？”曹孟達看向許諾，康慨道：“我可以借你一點。”
“沒有，金靈體我拿著沒用，所以才想賣了。”許諾沒有接受曹孟達的好意，畢竟不熟。
“財不可露白，你今日賣了這麼多靈石，回去的時候小心點。”曹孟達提醒道。
“曹師叔是說史三彪和周守正？”
“我什麼都沒說，這二人在地脈也是廢物一般的東西，死了都不會有人幫他們出頭，我提他們作甚？”
“謝曹師叔提醒。”
………………
許諾和嶽鵬雲離開後，三樓又上來一個女人。
她年約三十，身材豐腴，皮膚白皙，穿一身綠色長裙。
她叫春三娘，是曹孟達的道侶，修為築基中期。
“若我沒看錯，剛那人是武修吧？何需對他這般客氣？”春三娘眉心微蹙，話語中透露著一絲不滿。
曹孟達笑眯眯的起身，將春三娘扶到椅子上坐好：“夫人切勿動怒，小心動了胎氣，剛那人叫許諾，確是武修，但郭師弟跟我說……”
曹孟達把藏劍山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春三娘面色略緩，點頭道：“如此說來，倒也算一個可造之材。”
“其實我看好許諾，除了他本身之外，還有一個原因，他的小女友，是李長老的徒弟。”
“你確定？我怎麼沒聽姐姐提過？”春三娘和李秀如私交甚篤，姐妹相稱。
“可能還沒來得及說吧，此事千真萬確，李長老的徒弟叫蕭有蓉，是藏劍山莊莊主的女兒。”
“那可有些難辦了，姐姐有了大徒弟杜靈君的前車之鑑，又怎會讓小徒弟重蹈覆轍？”
“我聽郭師弟說，他二人感情非常好。”
“再好也沒用，除非這個蕭有蓉叛出師門，否則絕無可能。”
“夫人，你若有空，可以幫他們說兩句好話。”
“看情況吧，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要考察一番，看這個許諾，究竟值不值得我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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