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柳顏大聲尖叫，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連退七八步，跌坐在地上：“你你，怎麼可能！？”
許諾上前三步，待左眼看到的柳顏全身變為黑白色，這才開口道：“別怕，你剛才沒起殺心，我也不會殺你。”
“謝……謝謝。”柳顏驚魂未定，她最後的底牌對許諾也沒有作用，此刻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先把儲物袋還我？”許諾伸手。
“好。”柳顏雙手奉上，一個勁兒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
許諾學著柳顏先前的樣子，湊到後者耳邊：“來，先站起來。”
柳顏忙不迭起身。
“唔，那我們一樣一樣來，首先，第一個問題，你這種修為，潛伏在合歡宗，為什麼沒人發現？你是怎麼透過入門考核的？”
其實許諾看不出柳顏的實力，他是根據後者驚慌的反應在推測。
“因為我有靈根。”柳顏猶豫片刻，回答道。
“妖修還有靈根？你想騙我？”這一界的事，許諾曾向嶽鵬雲打聽過很多，妖修是沒有靈根的。
“我不是妖修，也不是人類。”柳顏眼神落寞：“我是半妖。”
“哦？這麼說，你的父母，一方是人，一方是妖？”
“我沒見過我的父母，從我記事起，我一直以為我是人……”
後來，柳顏被郭剛德收為弟子，那時她仍舊以為自己是人。
直到她突破凝氣五層。
那天晚上，她忽然長出了一條尾巴。
她很慌，也很害怕，第一時間就想去找師父。
但彼時郭剛德不在九燚山。
第二天，柳顏的尾巴消失了。
可她心中清楚，那絕對不是幻覺，因為她發現自己體內沒來由出現一種白色的霧氣，這種霧氣只有她可以看見，且輕易就可以將旁人置於幻境。
她將其命名為迷蜃之霧。
後來，她經過多方打聽，又查閱宗門內各種古籍，終於明白，她是半妖。
半妖最多只能修煉到凝氣四層，一旦突破第五層就很容易死亡。
因為凝氣五層是一個坎，這時半妖體內的人族血脈與妖族血脈會產生排斥，導致其獸性大發，最終癲狂而死。
而壓制這種獸性，需要吸收精純靈氣，簡單點說，就是靈石內的靈氣，這樣就可以延緩癲狂。
具體到數量的話，每天都需要一個低階靈石。
但柳顏只是凝氣期弟子，宗門每月才發兩個靈石，肯定是遠遠不夠的。
沒辦法，她便以雙修為名，遊走於合歡宗男仙修之中，騙取靈石。
“所以他們跟你雙修，都付了靈石？那他們也挺可憐的，付了錢，還自己跟自己玩。”許諾調侃道。
“你別說的這麼難聽，是他們自願給的，只要我稍微透露一點需要靈石的意思就好了。”柳顏辯解道。
“你怎麼不找你師父要？”
“我不敢說，師父雖然很疼我，但他一直很痛恨妖族。”柳顏搖搖頭。
“吸收靈氣也只是治標不治本，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徹底根除？”
“有，但也跟沒有一樣，我不可能弄得到。”柳顏露出絕望的神色：“六品融靈丹，服用後可以融合血脈，但整個北域最高階的煉丹師也才四品，去哪裡找六品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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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沒有，將來一定會有。”許諾道。
“將來……我哪有什麼將來？我本來只有一尾，現在已經變成了三尾，我有種預感，當我變成九尾之時，或許就再也壓制不住了。”
柳顏目中露出淒涼：“有時候，真想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你在博取同情？”許諾忽然道：“再伺機反擊？”
柳顏一怔，心虛道：“沒，沒有。”
“那就別再吐這些沒用的白霧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許諾面色一冷。
“氣死我了！你為什麼能看見？從沒有人能看見。”柳顏直跺腳。
“好了，言歸正傳，你的悲慘身世也說完了，對此，我表示同情，但愛莫能助。”說完許諾話鋒一轉：“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賠償我？”
“為什麼賠償？我什麼都沒有做啊。”柳顏疑惑道。
“你偷了我的儲物袋。”
“我已經還給你了。”
“沒用，你已經偷了，就必須賠償，我儲物袋裡有三千多個靈石，就算三千吧。”許諾伸手：“還給我。”
“沒有，有也不給，你剛才說不殺我的。”柳顏有恃無恐，她認為許諾是一個善良的好人，畢竟他先前還打算英雄救美。
許諾沒說話，邁步走到石屋旁，看著開心快活的史三彪和周守正，殺氣畢露：“死！”
兩人應聲倒地。
“碎！”
話音一落，二人化為飛灰，只剩兩個儲物袋。
許諾將儲物袋收好，轉身走向柳顏，陰**：“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再說一遍。”
“你你你……”柳顏嚇得全身發抖，話都說不利索了。
她現在終於相信嶽鵬雲的話了——千萬別招惹許諾，他殺人不眨眼！
“我什麼？我的靈石？”許諾問道。
柳顏顫顫巍巍的開啟儲物袋：“這裡有五……五百八十個靈石，還欠……欠欠欠……”
“先還五百個吧，留八十個給你壓制獸性。”許諾聳聳肩：“你看，我是不是很好說話？”
“好……是……”柳顏語無倫次。
“別慌，真的別慌，我說不殺你，就不殺你，是不是很有信用？”
“是，是。”
“那你還抖什麼？”
“冷，我冷。”
“那我們回去吧，黃脈暖和。”
………………
“還有別的事？”
回到黃脈後，許諾看著房門口欲言又止的柳顏：“你放心，你的秘密我不會告訴別人，只要你把剩下的靈石還給我，咱倆還是好朋友，還可以愉快的玩耍。”
“你不怕我跑了？還是你準備趁我睡覺，偷偷把我殺了？”柳顏沒辦法不胡思亂想，許諾殺史三彪和周守正殺得太果決了，令人不寒而慄。
“你想多了，我不會殺你的，你死了我的靈石怎麼辦？至於逃跑的話，我倒是沒想過，不過也無所謂了，以後總有機會見面的，到時候收億點點利息就行了。”許諾道。
“是不是我再給你兩千五百個靈石，你就真的可以當做無事發生？”柳顏不是不敢逃走，是不能逃走。
整個北域，只有合歡宗鼓勵雙修，如果她去別的門派，很難騙到靈石。
到時不用許諾出手，她自己就獸性大發，癲狂而死了。
“是。”
許諾語氣肯定，但想想又提醒道：“不過楊師姐很聰明，你要是再不正常點，被她看出什麼，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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