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就是在賭。
他不知道迷惘之主能不能被自己矇蔽。
但他所要賭的,絕不是賭迷惘之主腦殘之類的。
因為對於神明來說,所有的一切都會在她的眼前呈現。
想要看破他的小把戲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畢竟他這幅破爛的打扮就不像是一位信徒該有的樣子。
而傑克,就是在賭迷惘之主看破他的把戲之後,會不會引起她的注意。
在神秘學院所有的書籍上,都說明了大部分神明都是肆意妄為的存在。
她們依自己的喜好而行動。
如果引起她們的注意,哪怕是敵人也會寬容一段時間。
但如果引起的是怒火,那麼是最虔誠的信徒也難逃厄運。
大部分實力強盛的教團,就是因為這樣消亡在了歷史之中。
所以傑克只能去賭。
他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反抗的手段了。
哪怕是死,也要拉著這些罪魁禍首一起死。
場面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幻影們似乎對傑克的話無動於衷,只是在微微沉默之後,就繼續接上了之前被打斷的祈禱。
“隱匿一切的迷惘之主啊……”
“我們迷失教團所有成員,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願您能施以援手,將我等從苦難中解救出來。”
沉悶的話語說完,幻影便等待著迷惘之主的動作。
沒有人會去在意一個祭品臨死前的胡言亂語。
傑克說他是迷惘之主的信徒。
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哪有祭品有資格說自己的信徒的。
他是不是信徒。
迷惘之主能不知道嗎?
我們才是您最真實的信徒啊。
祭品,就要有身為祭品的覺悟。
安安靜靜等在迷惘之主的收割即可。
至於傑克後面所說的話。
聽了恐怕連大爺的金牙都要笑掉了。
純粹的滑天下之大稽。
正因如此,幻影才對傑克的叫囂無動於衷。
甚至還有點想笑的衝動。
傑克是他們精挑細選的一個祭品。
因為偉大的迷惘之主只偏向於某種型別的人。
這種人在世界裡的存在感,才會引起她的喜好。
而尋找他們往往需要幾個月的時間。
長一點的,甚至會花費數年的時間來尋找。
尤其是幻影們這種被世界拒之門外的人。
主動放棄自己在世界裡的存在,就相當於丟掉自己的身份。
想要再回來,世界肯定不同意。
所以他們尋找人的時間,也是呈現倍數增長。
往往幾年能拖成幾十年。
並且他們每次偷渡到世界裡,都會冒著巨大的風險。
所以時間就更少了。
這也是關於迷惘之主的賬號,遲遲不見召喚的原因。
此時場上所有人都在等待季言的下一步動作。
而此刻他本人則是看著眼前的變化深思。
在傑克搶先說出那番話之後,季言就發現,可收取的祭品,竟然變為了二選一。
一個是選擇傑克當祭品,另一個則是選擇幻影當祭品。
傑克的這一番話,真的影響到了這場祭祀的結果。
並且,他能夠
“吾,認可你的祭祀。”
縹緲的聲音在各自的心頭響起。
這代表著命運的宣判,終於迎來了結局。
傑克的頭緊挨冰涼的地上,露出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
但隨後是劫後餘生的狂喜。
他注意到了迷惘之主所使用的是你,而非你們。
這算是賭成功了嗎?
幻影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他們的表面劇烈地動盪著,心裡根本不相信這是來自迷惘之主的宣判。
“不,偉大的迷惘之主。”
“我才是您的信徒,您最忠誠的信徒。”
“您不要聽信了他的胡言亂語啊!”
有幻影開始緩緩跪下,向著迷惘之主解釋求饒。
內心希望她能明辨是非。
您可不能痛擊友軍。
我們都是您的人啊。
季言看了他們幾眼,似乎感受到迷惘之主的視線。
所有幻影頓時全都低下了頭。
他們其實也有些心虛,尤其是迷惘之主選擇了傑克之後。
幻影也知道自己的行為稍微有些不太地道。
他們的行為算什麼呢。
舉個例子,就像是自己拋棄了在這個國家原本的身份。
然後跑去了另一個國家。
結果發現這個國家似乎也不是很好,在那裡過得不是很如意。
於是他們又開始懷念原本的國家來,感覺原本的國家生活得挺好。
隨後想回去,但被阻攔了下來,表明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該回哪裡去就回哪裡去。
於是這群人就想了一個辦法,請求現在待的這個國家,能幫助他們返回原來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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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們表明自己的心還是這個國家的,永遠也不會變。
只是想發展幾個信徒之類的,順便回孃家看看。
幻影們大概認為,只要舔的夠到位,到時候請求迷惘之主出手,豈不是手到擒來。
但他們卻沒有發現迷惘之主已經換了另外一個人。
而且又出現傑克這一檔子事。
誰能想到一個本該安靜等死的祭品,會突然反咬一口,說舉辦儀式的信徒才是真正的祭品。
幻影的心情愈發緊迫。
迷惘之主的態度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
“傑克·克來斯特。”
“你說他們該如何處置。”
季言向傑克問道,順便將向自己彙集的存在全部遣返。
該回哪去就回哪去。
可能原本的迷惘之主會喜歡。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能夠接受,並且要這些也沒有多大的作用。
傑克的身軀輕輕一顫,心情十分復雜。
這些恐怖的存在由自己處置……
他似乎感受到了背後那一束束注視的目光。
但傑克不敢回頭。
他現在唯一的保障,就是迷惘之主給他站臺。
“偉大的迷惘之主。”
“他們已經是屬於您的東西,我無權干涉。”
傑克小聲提醒道,他已經見識過神明的肆意妄為,所以越發小心謹慎。
季言看了傑克一眼,隨後手輕輕一揚。
一道又一道的幻影開始形如真正的幻影。
他們化作了泡沫,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上,彷彿從未來過。
最後只剩下幾道幻影在瑟瑟發抖。
“你不是說你是吾的信徒嗎?”
“他們此刻就是你的下屬。”
“吾想看到一個嶄新的教團。”
傑克看著白霧漸漸消失,繁華的街道重新顯露出來。
若不是旁邊那幾個緊跟自己的幻影。
他可能都認為這是一場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