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在看不見邊際的石板中央,一具黝黑的類人型生物趴在冰冷的地面上。
周圍霧氣環繞,安靜得幾乎沒有一絲聲響。
但時不時就會有嗤啦聲打破這裡的寂靜。
泰坦的身上可見朵朵火焰燃燒。
它的四肢已經異常萎縮,乾枯。
彷彿一截燒焦的木炭,輕輕一捏就會破碎。
不過隱約能瞧見泰坦的胸口微微起伏。
顯然它並沒有徹底死去,仍留有一絲生氣。
不過看泰坦那慘烈的模樣,距離死亡的到來也只是時間問題。
為什麼……
泰坦,或者說國王的意識已經漸漸模湖。
他藉著寶庫中的物體,成功獲得了泰坦的傳承。
但是本該為反殺的局面,如今卻是落得這個境地。
按照傳承所說,泰坦不應該是神明的子嗣嗎?
為什麼它會對於這股火焰束手無策。
季言站在這個空間的入口處,看著遠處泰坦的生命漸漸流逝。
矮人的儀器已經對準了他的位置。
只要季言敢上前一步,踏過規定裡的那一條線,它就會直接發射光束。
而躺在地上的國王,因為現在身上具有泰坦的血脈。
所以儀器並不會對準他。
但是就算攔住了季言,它已經離死亡近在遲尺。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在季言的視線中,一抹帶著令人驚懼氣息的亮光轉瞬即逝,出現在了泰坦的身旁。
隨後只見泰坦的身體似乎煥發容光,重獲新生一般。
焦枯的四肢長出了肉芽,然後快速長成肢體。
泰坦似乎恢復了一絲意識,它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
然後直接將身體上被火焰附著的區域,硬生生地撕扯下來。
此時它的血液已經帶上了一點燦金的顏色。
扔在地上的肉塊沒有了阻力,很快就被黃昏之火化為灰盡。
這看得季言的眉頭輕輕一跳。
有什麼底牌直接拿出來好嗎?
泰坦似乎不為疼痛所動,只是搖晃了一下身形。
此刻它似乎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帶著國王意識的泰坦。
還是變為泰坦的國王。
我要復仇……
不,你不想。
你只想侍奉於天神的腳下。
你只想讓天神的榮光重新降臨世界。
我不……
你是泰坦!
你是天神的子嗣!
你要為你的叛逆贖罪!
一股強烈的意識不斷否定著國王的存在。
終於在其影響之下,它向著季言發出怒吼,宣告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泰坦!”
此話一出之後,它就不再認可自己人類的身份。
一切的仇恨,憤怒,不甘。
統統都跟隨著國王意識的消失,徹底煙消雲散。
巨大的聲音在空曠的世界裡向遠處傳遞。
唯有季言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它為何要喊出這一句話。
但是在吼出這一句話之後,可以看見泰坦渾濁的眼神恢復了清明。
它深深地望了季言一眼。
從那黃昏之火的氣息之中,泰坦已經分辨出來此人是黃昏之主的使徒。
因為黃昏之主與天神並沒有什麼糾葛,但是之前的行為肯定招惹到了他。
所以泰坦用著古老的大陸語言,向季言致歉。
明明從未聽過這種語言,但是季言卻能聽明白它的意思。
“另一位神祗的使徒,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場誤會。”
“希望我們能解開誤會,互不干涉。”
“若是你還心懷怒氣,我願意拿出一部分神秘材料。”
“材料在外面的寶庫之中。”
“需要多少請你自取。”
泰坦高傲地抬著頭,說出了讓季言自取寶物的話。
顯然是對它們收藏的寶物有著絕對的自信。
季言聽完此話正欲發話。
你醒醒,外面的寶庫都快被人搬空了。
泰坦卻是絲毫不知,它在說完之後就轉身向著更深處走去。
可謂是自傲到了極點。
但是身為神明子嗣的它們,也的確有著足以自傲的資本。
季言想到傑克還在遺蹟之中,但是那個矮人的儀器卻是一直盯著他。
顯然是在等待他踏入的時刻。
他思索一番之後,搖了搖頭,隨即退了出去。
在遺蹟的入口處,四人安靜地站立著。
顯然是在等待著誰。
他們看見了一道熟悉的人影走出,於是低頭研究地板上紋路的走向。
“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季言隨意指著一人道,正是彌撒帝國僅剩的輝月。
“尊敬的使……使徒大人,現在城市的騷亂已經被鎮壓了下去。”
“是蘭西王國的格倫羅大公取得了勝利。”
“此刻他們正在打掃戰場,清點人數。”
“需要我將他喊過來嗎?”
他看著指到自己的手指,有些欲哭無淚。
想到泰坦身上的慘狀,更是心中懼怕。
害怕這位信仰邪神,不,是偉大黃昏之主的使徒大人,心中一個不爽就將自己抹除掉。
“不用了。”
季言搖頭,然後讓他們帶著所有的人全部撤下去。
幾名輝月雖然心中疑惑,但是迫於他的威懾,只能戰戰兢兢的照做。
很快這處遺蹟除了季言自己與幾名輝月,就再無他人。
“尊敬的使徒大人,這是遺蹟內所搬運出來寶物的清單,請您過目。”
或許是已經習慣了的原因,這次輝月到是穩穩當當地將這個稱呼叫了出來。
季言安然接過,然後差點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斯……
真是一群狗大富!
季言在心中狠狠地批判著泰坦一族。
墮落了!真是太墮落了!
為什麼它們會這麼富有。
此刻季言的心中只有被錢埋住的幸福感。
自己的資源怕是不用發愁了,難怪那名泰坦說讓自己自取。
恐怕儲存戒指裝滿了也只能裝下一點點。
真是一群狗大富。
季言再度批判一番,然後就欣然收下他們給自己的那一份。
他倒不會全部吃下。
吃撐不說,至少現在他們暫時是黃昏之主的信徒。
一點點小利還是要給幾位輝月的。
不然他們也不好給身後的帝國交代。
季言已經跟他們達成了戰略合作伙伴。
他們已經在名為黃昏之主,實為季言的注視下宣誓,會在帝國內部庇護黃昏之主的信徒,並且給予他們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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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著林林種種的條件也一併被迫簽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