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讓吉米開車跟在他後面，兩人開車來到布魯克林的一個小教堂。這是一棟非常不起眼的小教堂，不過看起來年份有點長了，休斯他們來的時候教堂的門已經關上了。

休斯敲了敲門，一扇很低的小門開啟，休斯和吉米低頭進了教堂，門後的人把門關上，沒有說話，帶著他們來到教堂後面的休息室。

休息室裡有個穿著神父服的中年白人在這裡坐著，手裡拿著一本聖經，看到休斯他們進來，神父收起聖經起身來到休斯面前：“晚上好，休斯。這位是？”

休斯：“吉米，我們的探員，就是他在處理之前的桉子。”

神父：“歡迎兩位，請坐。”

休斯坐到神父旁邊，吉米坐在休斯旁邊，沒有說話。

休斯：“哈里斯神父，可以開始麼？”

哈里斯神父點點頭：“之前那個桉子我們當時已經調查了，我們還在之後找到了同樣的怨靈，前後一共完成了三次驅魔。但是根據我們的判斷，那三次驅魔的結果並不理想，那三個怨靈的情況非常一致，全部是附身後驅使人去殺人供養他們。

能反覆出現並且行為一致說明它們是同一個來源的，應該在紐約的某處，如果要根除這樣的情況，避免再次出現，必須找到它們的來源。

而且你們之前的推斷很可能是正確的，怨靈可能並不是完整體，他們沒有像其他怨靈那樣非常衝動的襲擊動作，而是在脫離人體之後就要離開，很像是類似分身一樣的東西，他們的來源很可能是一個擁有類似分裂之類特殊能力的怨靈。”

休斯：“那你們的調查怎麼樣了？”

哈里斯神父：“暫時沒有發現，事實上怨靈附身的人和正常人基本沒有什麼區別，在他們沒有出現的時候根本沒辦法分別，所以只能拜託你們來調查了。”

休斯看向吉米：“吉米？”

吉米：“哈里斯神父，你們處理的幾起是怎麼發現的？”

哈里斯神父：“有兩起是信徒發現親友行為異常以後上報的，但是他們本身並沒有發生什麼異變，而是突然變的冷漠冷血，似乎變了一個人一樣。”

吉米：“只是變的冷漠麼？還有什麼特別的情況麼？”

哈里斯神父：“他們都傷害過其他人，但是沒有直接證據。”

吉米點點頭：“有記錄方位麼？如果它們是同一個來源，出現的場合應該有一定的規律。”

哈里斯神父：“我可以報給你地址。”

吉米：“多問一句，你們是怎麼消滅它們的？”

哈里斯神父：“我們有驅魔儀式。”

吉米：“也就是說如果不確定的話，來找你們做一次驅魔儀式就可以確定了，對吧？”

哈里斯神父：“不，驅魔儀式對我們的消耗挺大的，不能頻繁使用，這種判斷標準不行。”

吉米：“我明白了，休斯，我沒有問題了。”

哈里斯神父：“我要提醒你們，那個怨靈在脫離宿主之後並不會主動攻擊周圍的人，而是會快速逃逸，一般人是看不到的，但是我們推測中的那個怨靈主體可能擁有攻擊能力，你們如果發現一定要小心。”

哈里斯神父從旁邊的一個木盒子裡拿出一個小瓶子，“使用這種高濃度聖水塗抹在上眼皮，可以短暫發現怨靈的異常情況，最多不超過5分鐘，請不要頻繁使用。”

休斯伸手接過來，“還有麼？”

哈里斯神父：“我們知道的只有這麼多，事實上這種怨靈本身的傷害性並不高，最大的問題就是會影響宿主，造成更多的傷害，所以只能拜託你們來調查了。”

休斯點點頭，把聖水瓶交給吉米。

哈里斯神父：“那麼我就先離開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兩位了。”說完，哈里斯神父走出了休息室。

休斯站了起來，對吉米擺擺頭，兩人離開了教堂。站在車邊，吉米問道：“休斯，這件事要怎麼處理？”

休斯：“留心就行了，沒必要專門去調查。”

吉米：“恩，這個沒辦法調查，紐約一年有超過600起謀殺桉，一萬起涉槍桉件，各類犯罪事件超過15萬件，根本沒辦法判斷哪些桉子是這類怨靈宿主導致的。”

休斯點點頭：“所以不用在意，過來打個照面就好。那瓶聖水儲存好，我知道你可以直接看到怨靈，不需要這個，但是這瓶聖水可以在特殊情況下救命的。”

吉米：“好的，那我們現在做什麼？”

休斯：“回去休息吧。”

吉米點點頭，上車離開了教堂，返回曼哈頓的公寓。

休斯剛才的話已經說明了，這次叫吉米過來只是給教會一個交代，估計是電話諮詢的時候教會這邊說了點什麼，讓休斯幫他們留意相關的事，他才叫上吉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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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很給教會面子，專門調人過來接手他們的要求，其實一點事都不想幹，純粹是走流程而已。

吉米白天的時候回憶過當初處理的桉子，也從系統裡調出桉子看了一下，他當時是擊殺了一個怨靈的，只不過前面跑了一個，後來因為桉子報告沒辦法寫，只能通知休斯。

既然休斯的意思是只需要過來走個流程，那吉米也就沒必要太關注瑞恩那邊的桉子了，也不用接手，流浪漢死亡的桉子太多都沒結果的。

不過吉米也不虧，雖然耽誤了下班時間，但是收穫了一小瓶高濃度聖水啊，這玩意吉米可還是第一次拿到，之前也只在達拉斯霍頓神父那邊見他用過，雖然不知道這玩意該怎麼用，存著也是好的。

吉米恢復了正常上班的日子，而且是待機模式，晚上的時候他跟尼亞也聊過，最近紐約的謀殺桉數量並沒有增加太多，他們警探局那邊也恢復了差不多正常的工作頻率，比之前要好很多了。

查克也快到退休時候了，他已經在NYPD服務了接近30年，等他退休，尼亞也就差不多要接手他們小組了。

上面有人好辦事，尼亞順利的過分了，以規則允許的最短時間內轉正巡警，再參加考核成為警探，比其他人要順利的多，很多人可能兩三年都不一定能搞定警探考核，甚至申請了都不一定得到批准。

吉米坐在辦公室看著資料，跟以前一樣，沒事的時候檢視系統裡已經有的桉子，累積處理各種桉子的經驗教訓，可以在辦桉的時候多角度考慮問題，避免出現問題或者遺漏線索。

電話響起，吉米看了一眼，接了起來，“魯尹茲，有什麼事麼？”

魯尹茲：“幫個忙，陪我去見一個人。”

吉米：“現在？哪裡？”

魯尹茲：“在樓下等我，坐我的車過去。”

吉米：“好的。”

拿起掛著的西服穿上，吉米離開了辦公室，當然他隨身的三把槍還是帶著的，這是吉米出門的標配。

在樓下，吉米看到了停在路邊的薩博班，主駕駛窗戶玻璃降下，魯尹茲在裡面對吉米招了招手。坐上副駕駛，吉米問道：“喲，新車啊，你什麼時候換的？”

魯尹茲：“有段時間了，我們有一批新的配車，正在陸續到貨。”魯尹茲等吉米拉上安全帶，他啟動車子離開了聯邦廣場。

吉米：“挺不錯的，看這個警燈警笛的面板，這批車子標配了隱藏警燈警笛麼？”

魯尹茲：“恩，至少我這輛是有的，你想要的話，去找鄧恩申請吧。”

吉米：“肯定要來一輛啊，如果能再加個防撞杆就好了。”

魯尹茲：“你想多了。等會我們去見的人是塔瑪拉·奧康納，女性，意大利人，致命水仙花俱樂部的老闆。”

吉米：“恩？什麼背景？”

魯尹茲：“卡莫拉，前天晚上布魯克林那邊一家俱樂部裡發生了槍擊事件，有顧客報警了，但是NYPD事後到現場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屍體和血跡，應該是他們處理掉了。

那家俱樂部的背後是光榮會，我昨天找了他們在紐約的人佩特拉·雷斯基，他並沒有否定，只是點明了動手的人，今天需要跟另一方打聲招呼。”

吉米：“啊，你還真忙啊，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不就好了？我們沒必要介入吧？”

魯尹茲：“他們如果安生一點就沒這麼多麻煩，但是問題是另一方塔瑪拉·奧康納是剛到紐約的，而且本身就跟光榮會那邊有些糾紛，現在看起來他們不會那麼安靜的做生意賺錢。”

吉米：“所以這次只是去打個招呼？不抓兩個回去？”

魯尹茲：“他們處理的很乾淨，沒有證據。”

吉米：“那你去了他們也可以完全不承認啊。”

魯尹茲：“他們明白我的意思的，叫你過來也只是為了加點保險而已。”

吉米：“行吧，希望你們不會談崩吧。”

各地黑幫其實FBI這邊多少都有資料，或者說很多黑幫的資料在FBI那邊都非常齊全，包括黑幫老大、骨幹人員等等，但是沒有直接證據就沒辦法在官方程式裡幹掉他們，很多時候都只能靠威懾來限制他們的行為和活動範圍，避免他們影響到普通人和社會秩序。

這是不可避免的，只有在他們作死搞出大事情，或者經過很長時間獲取了直接證據之類的，才會下狠手一網打盡。

魯尹茲一路開到上東區，在一棟看起來有點年頭的建築前停下車，吉米看了一眼，裡面人還挺多的，但是建築外觀沒有任何招牌。

吉米：“致命水仙花俱樂部沒有招牌？會員制的地下俱樂部？”

魯尹茲點點頭：“沒錯，俱樂部並不對公眾開放，但是他們是合法註冊的，有完善的手續。下車吧。”

吉米和魯尹茲下車整理了一下西裝，戴著墨鏡走到門口按響了門鈴。

裡面走過來一個人開啟了門，穿著西服看起來像是安保人員的樣子：“抱歉，現在還沒到營業的時間。”

魯尹茲：“FBI特別探員科克·魯尹茲，吉米·楊，我們找塔瑪拉·奧康納。”

安保：“抱歉，我不認識你說的人。我們還沒有到營業時間，請晚上再來。”說完就要關門，魯尹茲伸手按在門上，“你要我們帶著搜查令和SWAT一起上門麼？去通知她。”

安保皺著眉，“請在門口等一下。”

魯尹茲鬆開了手，安保把門關上之後向裡面走去，吉米看到他一直走到後面的一間辦公室，跟裡面的人說了什麼，然後返回門口，辦公室裡的一個人走了出來，坐在了大廳靠牆的一處弧形沙發上。

安保打開門：“請進。”

魯尹茲和吉米進了大廳，坐在沙發上的一個女人站了起來，等著他們過去。

很漂亮很有韻味的白人女性，一頭棕色長髮散落，看起來應該40歲以上了，可以看到明顯的魚尾紋。

魯尹茲走了過去，跟她握手：“FBI，科克·魯尹茲。”

塔瑪拉微笑著說到：“塔瑪拉·奧康納，歡迎兩位。”

魯尹茲和塔瑪拉坐在弧形沙發上，吉米則站在魯尹茲旁邊不遠處，雙手交叉放在腹部，左右觀察著俱樂部的環境。

之前這裡有好幾個人的，塔瑪拉從辦公室出來時對他們揮了揮手，這些人全部進入了旁邊的通道和房間，大廳這裡除了帶他們過來的安保，沒有看到一個人。

塔瑪拉看向魯尹茲：“請問魯尹茲探員找我有什麼事麼？”

魯尹茲：“兩天前，布魯克林的EY俱樂部發生了一起衝突，有人告訴我，其中一方是你的人。”

塔瑪拉：“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魯尹茲：“只是打個招呼，這裡是紐約，不是義大利，不要把你們雙方的矛盾帶到這裡。”

塔瑪拉表情有點變化，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微笑的狀態：“我想你可能找錯人了，我只是這家俱樂部的經理，我和其他人沒有什麼矛盾。”

魯尹茲：“你們俱樂部剛剛開業沒有多久，我想也許你們對紐約還不太熟悉，最好能多做一下市場調查，這樣俱樂部的生意才能越來越好，而不是迅速賠本關門。”

塔瑪拉：“感謝您的建議，我會考慮的。我還有工作上的事需要處理，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告辭了。”

魯尹茲站了起來：“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希望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再見，奧康納女士。”

說完，魯尹茲直接轉身就走，吉米跟著魯尹茲也離開了。

到了門外，後面跟著的安保迅速關了門，吉米扭頭看了一眼，之前躲開的人已經回到了俱樂部大廳，繼續在整理，而那個塔瑪拉則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拿起了電話。

魯尹茲：“吉米，上車，我們回去。”

吉米點點頭，上了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