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殺戮之都被毀就完全是個笑話了，你在那個命運軌跡之中見到過幾萬年後，有任何關於殺戮之都或者殺戮之都遺址的描述嗎？”
千凝霜搖了搖頭，別說殺戮之都了，殺戮領域都不曾再次出現過。
先不論現實之中殺戮領域到底強還是弱，在原著之中殺戮領域的效果可是不低。
能夠和天使領域對著幹的領域，對於修羅神或者天使神之類的神級強者來說可能不算什麼，但往正常環境下一放，任何領域都是頂尖天驕的標配。
“說白了，一個魂王，想毀掉一個神明的傳承地，除非在做夢。
“哪怕他拿著所謂仙草，仙草對神而言，並非什麼值得重視的東西。”
別說神，仙草這東西對正常狀態下的超級鬥羅作用都很小。仙草說穿了只不過是冰火龍王隕落之後能量洩露之下形成的冰火兩儀眼，進而形成的天材地寶。
它連邊角料都算不上，對天賦的增福，依舊是看菜下碟。
“我的猜測是：當唐三整合修羅神位後也意識到了殺戮之都的本質，所以將其永遠的藏了起來。
“畢竟，他的本質我比誰都清楚，一個所有好東西都恨不得吃到嘴裡，卻捨不得付出一絲一毫東西的玩意兒。
“哪怕他只要付出一絲，就能獲得更大的利益，他也做不到。”
修羅神臉上的笑容愈發嘲諷了起來，也不知是在嘲諷唐三，亦或是什麼其他的東西。
“而這個殺戮之都的真正面目，恐怕你也猜到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之後，修羅神臉上的嘲諷消失不見，談起了別的話題。
“明帝國的首都——明都。”千凝霜目光轉向了巨大城門上的金屬凋刻，這座城市到底屬於誰是很明顯的事。
“說實話，我從未想過就在自己眼皮子下面藏了偌大一個國家。
“還一藏就是幾十萬年。”
話是那麼說，但修羅神語氣之中卻沒有絲毫被矇騙的憤怒。
千凝霜沒有說話，隨著日月帝國的逐漸活躍，神界必然能察覺到他們的存在。
日月帝國那麼大個國家，能在神界眼皮子下面藏到現在，真的是奇蹟。
這其中不止那個特殊皇冠的功勞，還有日月帝國自己一部分功勞，甚至神界也有一部分。
意外因素太多。
日月帝國方面要做的事太多了，首先要壓住自己的好奇心，不讓整個國家中的人踏出日月大陸一步。
其次要壓制住進取心，魂導科技不能點太離譜，動靜不能太大。
最後要防備整個國家民眾思想變更，就單單以那個成神機率學來說，幾十萬年最差也夠日月帝國出十幾個神級強者了，但他們就愣沒弄出一個來。
對了，幾十萬年間，人口也必須限制增長，不然以他們的生產力，人口早擠爆日月大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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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但在隱藏自己，也在不停閹割自己。
神界就更是大功臣了，但凡他們稍微對另一片大陸多投注一點目光，或者神考者往日月大陸飛一圈，都能意識到不對。
可他們也愣是幾十萬年沒往那片大陸多看一眼，神考者也是考完就飛昇。
別的不說，海神波塞冬在大海上橫行了近千年，硬是不往那片大陸上踏足一絲一毫。到最後成神宣傳信仰也跟斗羅大陸槓上了，從未對另一片大陸好奇過。
日月帝國能存在這件事，除了奇蹟之外，似乎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詞了。
不過說到奇蹟，這裡還有另一個明帝國的奇蹟。
千凝霜將目光轉向了不遠處警惕盯著修羅神的機器人，朝她招了招手。
修羅神也將目光看向了正在試探著走過來的機器人，臉上帶上了一絲笑容。
“明都成為殺戮之都的時間也並不長，以鬥羅星的時間單位來看，也就是六七萬年前。
“之前它並不在我手中，屬於神界共有。
“關於這座城市，神界因為它的歸屬權爆發過一場小規模爭鬥。最後在毀滅之神的主導下，神界將這座城市藏了起來，但歸屬於誰一直未曾有個定論。
“直到我成為神王，花了諸多時間和代價才獲得了它的主導權。”
外表已經殘缺的機器人已經走了過來，站在了千凝霜身後，眼神依舊警惕的死死盯著修羅神。
“而諸神爭奪這座城市的原因，首先是智慧之神和夢境之神的神核，被明帝國封印在了這座城中。”
智慧之神和夢境之神是死在明帝國手中，神核被人家明帝國拿走很正常。之前在尋找明都時，千凝霜就想過明都內部可能有這兩顆神核。
“兩顆法則神的神核，神王都不能無視。更主要的是，這兩位法則神，按照神界內部的說法，很強。
“他們兩個還在神界時，和善良邪惡兩位神王分庭抗禮。毀滅生命一直以來不怎麼管事，所以神界當時就那麼兩個陣營。
“甚至已經有了智慧神王和夢境神王的說法。
“當然，我沒見過。在我飛昇神界時，他們已經隕落很久了。
“如此強的兩位神，他們的神核自然引起了神界諸神的爭奪。
“哪怕沒有神核，這座城市的內部戰鬥力你也看見了。你們武魂殿刨除了幾個神級後，恐怕都不如它吧？”
千凝霜繼續點頭，這是事實。武魂殿刨除了幾個神級之後，可能真不如人家一座已經沒人的城市。
“這樣一座城市，還是可以隨意移動的。隨便扔到某個下界都可以當做宣揚自己信仰的勢力存在，也可以當成傳承地存在。
“可惜當時誰也沒有得到它，被毀滅之神以神界的名義封存了。
“結果落到了我的手中。”
修羅神說道這裡，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些許得意，像是佔了多大便宜一般。
“而當我真正接手這座城市時，才發現真正的寶物。
“這座城市本身，以及那兩顆所謂的神核，和她比起來不值一提。”
修羅神看著被千凝霜強行拉了坐下的機器人，臉上笑容很溫和，但眼中的一絲狂熱出賣了他。
“重複剛才的話題，你知道靈魂意味著什麼？”修羅神眼中的狂熱愈發濃烈。
“知道。”千凝霜澹澹的回應道。
這個世界她可能是對靈魂特殊性體會最重的一個人。
擁有黑淵白花的她相當於擁有不死，同時讓別人不死。但前提是靈魂沒出大問題。
她本可以武魂覺醒時即無敵，卻因為靈魂的強度不得不慢慢熬。
……
不止她自己那麼覺得，很多地方靈魂的特殊性也展露無餘。
比如兔子精，理論上重新捏一個最合適，可幕後黑手卻只能縫合；
比如說，古月娜也不止一次說過，從無到有創造一個新的靈魂，龍神都做不到。
靈魂獨一無二，不可再生，只有父母可以塑造。
但靈魂在鬥羅這個玄幻世界，又彷彿廉價無比。
——誰都可以對靈魂操作幾手。
人、獸、神，甚至沒有魂力的普通人，都可以對自己靈魂或者他人靈魂玩幾手。
武魂，本身就靈魂深處投影，靈魂拓展而成。
就是這麼一個複雜又神奇的東西。
而現在，就有那麼一個理論上不可能誕生靈魂的存在，擁有了靈魂。
並非縫合，並非轉生，她就那麼擁有了。
可她理論上也沒有父母。
千凝霜將手放在了機器人的體表皮膚組織上，剎那之間，一個完整的白毛藍童小姐姐出現在了兩人眼中。
或者不能再用機器人稱呼於她，可以用人了。
“我最開始發現她時，她就那麼守在城門前。
“一開始我是想直接將她帶到神界，慢慢研究其存在。
“只要理清了她到底為什麼擁有了靈魂，我感覺神王之上輕而易舉。
“甚至，神都不再是獨一無二，神也將不再高高在上。”
說著，修羅神將目光從機娘身上移開，轉而看向了城市外圍那些還在飛舞的巨龍和甲士。
千凝霜的目光也隨之轉移，她明白了修羅神在說什麼。
——大面積量產神級。
血，忽然就衝上了腦門。
有些顫慄，有些荒謬，但最終歸於熱血。
“明帝國，他們想量產神級強者？”千凝霜的語氣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興奮。
屬於穿越者的興奮。
真正走科技流派的，是什麼機甲，是什麼美感嗎？
不！是只要瞭解其本質，就可以生產，就可以複製，就不再是奇蹟和玄學！
“是啊，她哪怕有了靈魂，但本質上並不強，甚至比不過外面飛的一條機械巨龍。
“她攔在城門前更像是一個儀式，無法起到什麼實質作用的儀式。
“這座城落到我手裡後，對我而言就不再有什麼特殊的秘密。
“皇城裡面其實除了兩顆神核之外，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相反她存在的原因，在另一個區域。也就是殺戮之都幻境所存在的區域。
“用明帝國的話來說，那叫研究所。”
說完，修羅神用手指了指城市的西北方向。很明顯，他說的特殊區域在那邊。
皇城則明顯說的金屬之牆環繞的宮殿群。
“我當時查閱到了明帝國的實驗記錄，一個命名為靈魂之核的計劃。
“實驗結果在他們看來是失敗了，同時實驗記錄和具體方案被他們徹底刪除。
“只留下了個起因結果和實驗名稱。”
一旁的黑紅甲士適時的奉上了一份紙質檔案，很明顯這是給千凝霜的。
上面內容看起來是修羅神複製的。
內容不多，寥寥幾段話。
描述了一下明帝國關於神的猜想：他們認為之所以用盡手段也無法造出神級，是靈魂的原因。
所以有了製造靈魂的計劃。
他們最後即成功，也失敗了。
失敗是實驗結果並沒有如他們所想，誕生了一個新的靈魂，而且代價大到他們很難承受。
他們只得到了一個沒什麼太多反應的靈魂本源。
“他們失敗了，哪怕製造出靈魂，也無法達到他們最初的要求——量產。
“也成功了，多少神試圖重現的奇蹟，被他們重現了出來。哪怕他們看不到了。”
修羅神的言語透露出一股欽佩的意味，緊接著他臉上又露出了一絲遺憾。
“當然，這也代表著我的猜想失敗了。
“但她的存在，依舊引起了我足夠的好奇。
“所以我尊重了她的意志，從未直接正面進入過皇城。
“不過無聊時我也會入主一個甲士，來找她玩玩。
“不得不說，單以技藝而言，她學的很快。”
說到此處，修羅神停頓了片刻，那些黑紅甲士的碎片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一個問題，這些東西很明顯是明帝國的，你怎麼拿到他們操控權的？”
千凝霜還剩最後一個疑惑。
“你不會真覺得，我一個神王，真是食古不化，只會用劍的老古董吧？
“無論外在表現如何，永遠保持一顆謙卑的心並學習，才是我能從一個普通人到神王的秘訣。”
修羅神有些詫異，似乎真的因為這種看法而詫異。
“……”
千凝霜瞬間無語，有些原著帶出來的刻板影響了。
原著裡神界彷彿都是群食古不化的小人，可現實不是。
神只不過是強一點的人而已，他們有人的缺點，比如慾望，比如爭權奪利；
可他們自然也會有人的優點。
旁邊的機娘小姐姐則對修羅神的話沒有特別反應，依舊只是警惕的盯著他。
不奇怪，有靈魂不代表她現在能按照智慧生物的方式思考。
她現在的思維模式更類似於機器，畢竟也沒什麼外人和她接觸。
修羅神除了打架之外，大概也是沒什麼興趣教她其他東西的。
“不過，按照你所說，那兩顆很強的神核，你竟然就丟在裡面不管了。”
千凝霜也不在糾結機娘這個問題，以後估計自己和明帝國還會打交道，慢慢去瞭解也不遲。
“強？確實強，但那是在他們原主人手裡。放別人手裡可未必。
“我也曾想著吸收過那兩枚神核，可最終我還是放棄了，那不是我的道。
“我原本的想法是，以後有看順眼的打手，扔給他們就行了。”
千凝霜點了點頭，確實，東西再強得看人。
看看唐三，別說外物，堪稱一體的武魂夠強吧？可他發揮出幾分來了？
“好了，該談的都談了，接下來談談最重要的事吧。
“我快死了。”
修羅神說了一堆有的沒的之後，終於說到了千凝霜最疑惑的事。
為什麼修羅神看起來會是這種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