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藍秋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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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阿公發號施令,眾人排成兩個縱隊一個接一個。

藍秋池站在縱隊的最前方負責抓,後面兩位經驗老手負責蓋竹筒,在後面的幾人負責傳遞竹筒,分工明確。

陳流與藍阿公一起站在旁邊觀看。

藍秋池終於抬起了頭看著翻滾的粉紅煙霧,因為這次有外人觀看的原因,所以在心裡給自己暗暗的加油!

還是一聲很小聲的聲音像是呢喃細語一樣:“我準備好”。

然後兩束長髮從像黑色瀑布一樣的長髮中變長,像兩隻靈活的長鞭伸入桃花瘴裡。

兩個縱隊裡的族人都開始繃緊身體,全神貫注以防出錯,關鍵在於蓋竹筒蓋子的人。

藍阿公主動跟陳流說:“秋池也是苦命的孩子,天生臉上帶有胎記,本來沒有什麼,有父母的疼愛就夠了”。

“可惜老天沒開眼,四五歲大的時候家中無緣無故著火,燒死了她父母”。

“一位孤家寡人的老獵頭好心收養,沒過幾年老獵頭被蛇咬死”

“從此部族裡人視她為洪水勐獸,罵她是災星,那時她才八歲”

“不過也有老人不在乎畢竟都是要死之人也不在乎什麼災星不災星”。

“藍阿公他就是其中一個,他們互相輪流照顧小秋池”。

說到這藍阿公好似陷入了回憶,眼睛都有點迷離。

陳流自己也是吃百家飯長大的,也是靠好心人的照顧才長大的,想到這不由想起過去的,也不知道峰叔和大壯怎麼樣了,過得好不好。

藍阿公退出往日的回憶接著說到:“老了呀!老人就喜歡嘮叨,也喜歡回憶過去”

陳流回答道:“阿公你老當益壯呀!再活個四五十年不出問題”。

藍阿公聽了呵呵笑,菸袋抽的更歡了,等了一會接著說到:“當初一起照顧小秋池的老頭老太太就剩我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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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小時候的秋池很可愛也很懂事的,就是有點害羞”。

陳流算知道為啥會低著頭小聲說話原來是害羞呀!開口問:“現在秋池是巫師了”。

藍阿公很欣慰的說到:“對呀!我還擔心我這老頭子去了,小秋池會被人欺負呢”!

“成為巫師就不被人欺負了,真好呀,真好呀”!

藍阿公可能想到了什麼不由心疼的落下眼淚。

接著哽咽的說到:“那是小秋池十二歲的時候,也是藍族最重要的節日輪迴祭”。

藍阿公接著又陷入了回憶,記憶像塵封已久的書頁再一次的翻動起來,帶給閱讀者不是快樂就是悲痛,然而人往往只記得悲痛卻很少記得快樂。

藍族認為每過十二年為一個大輪迴,要連續慶祝十二天以表對萬物的尊敬。

那一天的小秋池像往常自己一個人在玩耍。

衝進來一夥人要拖著小秋池就往外走,小秋池被這種陣仗嚇的哭起來,她哭呀!喊呀!依然沒有引起族人的惻隱之心。

還好藍阿公想給小秋池多送一些吃的,因為他作為老一輩要去主持輪迴祭的儀式,接下來一兩天會很忙,怕餓了小秋池。

見到族人拖拽小秋池,如此情景趕忙攔下,一問才知道這些人自作主張要把小秋池燒了獻祭給萬物,藍阿公怒罵他們是畜生,喝退那些人後。

藍阿公著帶小秋池回到小屋內,小秋池的一句話讓我淚流滿面,她說阿公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大家都不喜歡她,還拿東西丟她。

藍阿公抱著小秋池安慰起來,最後藍阿公去主持儀式就和小秋池道別了。

一個簡單冷清屋裡小秋池哭累了,握著她媽媽留下的唯一遺物沉沉的睡去。

兩天之後藍阿公再去找小秋池,她的房間就充滿了頭髮,就是在那天小秋池成為巫師的。

陳流認真聽完藍阿公說的這些關於藍秋池的故事後心裡特別不是滋味,是什麼樣的人心才會那樣對待幾歲的孩子。

這邊故事剛講完那邊的捕蟲還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就見兩束烏黑的長髮一伸一縮之間,就帶出數只牙獅,然後長髮快速的將牙獅塞入竹筒內,下一步她的族人快速的蓋上竹筒,如此反覆的這樣操作,後面很快就堆起了一個竹筒堆。

陳流看了一會又問藍阿公:“藍秋池成為巫師後有沒有報復當初抓她的人”。

藍阿公感慨萬千道:“小秋池是個善良的女孩,不僅沒有做出對不起族裡的事,還用巫師的能力做了許多幫助族裡的事,這些年來族裡越來越好”。

陳流聽了不由冷笑:“災星做不成,改做工具了,你們藍族如意算盤打的很不錯嘛”!

藍阿公聽了表情有點不自然說到“這些都是小秋池她自願的”。

陳流在與藍秋池的簡單對話中得出這女生害羞,不自信,希望別的認可所以陳流很確定的回道:“因為你們只會索求,從不關心一個女生需要的是什麼”。

陳流斬釘截鐵的說到:“她需要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藍阿公臉色大變喊道:“你想幹什麼”

藍族人紛紛側目不明白剛剛阿公還和這個年輕人聊的好好的,怎麼這就吵起來了?

作為巫師的藍秋池陳流與藍阿公的對話都聽見了,當聽見陳流說到她要過自己的生活的時候,她身體明顯的顫抖了一下。

成為巫師的這些年來雖然已經不再受人欺負,但也沒有朋友,看似尊重她還不如說有求於她,這些她都知道。

只是她不明白她為了什麼而活著,迷茫之下是對現實中的得過且過,這些負面情緒像蜘蛛網纏繞獵物一樣的纏繞著她。

今日陳流的話將這個蜘蛛網撕開了一個口子,在她心裡種了一顆希望的種子,還有人希望她過得好。

陳流的靈識也觀察到藍秋池身體的顫抖,證明他說的沒錯。

陳流沉思了一會,組織了一下語言將自己感悟到的道理說了出來:“人活著就是活給自己看,而不是為了別人”。

“巫師更應該是這樣,應該像鳥兒一樣的自由去做自己想做的,和愛做的”!

藍秋池聽了陳流的話轉過身來用明亮的雙眸看著陳流,陳流好似在她眼裡看到亮光。

藍秋池鼓起勇氣小心翼翼的說到:“我也可以嗎”?

陳流直視藍秋池的眼睛無比認真的說到:“是的!你也可以”。

藍秋池被陳流看的有點不好意思想要閃躲,陳流不由的皺了眉頭,最後好似想到了什麼,又堅持了下來。

藍秋池不確定的問到:“我真的可以嗎”。

陳流還是用堅定的語氣說到:“除了你自己沒人可以否定你自己”。

藍阿公在旁邊聽了想插話最後留下一聲嘆息!

就在這時翻滾的桃花瘴快速的退回桃林深處,只留邊緣腐蝕的痕跡與桃林中的白骨,才證明桃花瘴留下的足跡。

陳流疑惑這就結束了,還是藍秋池解釋才知道,桃花瘴這個時節每天都會爆發一次。

陳流瞭解了這些後準備和藍秋池說一些話就離開,繼續自己未知的旅程。

陳流和藍秋池道別,讓她勇敢一點相信自己。

看著離去轉身離去的陳流,藍秋池勇敢的問到:“你叫什麼名字”?

陳流很瀟灑的沒有停下腳步不回頭說到:“我叫陳流,流雲的流”。

還沒裝多久靈識就感知有很多人快速的接近當中,只能回頭向藍秋池走去。

藍秋池看見陳流回頭有點疑惑又有點欣喜的問到:“陳大哥怎麼了”。

陳流尷尬的說到:“走不了了”

其實不是走不了,是怕對方來者不善留下來看一下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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