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南沿海,波之國等地,類似海坊主,人魚,海怪等傳說,數不勝數。
除了極個別是確有其事,絕大部分都是子虛烏有的謠言。
每年,木葉村都會接到類似的委託。
被視作任務目標的山精海怪,有極大可能是見識不多的本地村民看錯了。
偶爾也會發生有居心叵測的人,裝神弄鬼,湖弄百姓,以此謀取利益。
一開始,白雲葉山也沒將這次任務看得很重,只將其視作考驗下屬綜合能力的測試。
到了波之國,接洽了任務委託人後,木葉忍者一行人,就按照線索展開了調查。
事實,也確實按照帶隊上忍的事情發展,直到四人遇到了一個自稱浦島太郎的老頭,畫風就變了。
“你說你是幾百年前的人,救了一隻海龜,對方報恩,請你去龍宮享福,你因為想家,上岸探親,發現海底幾日,世間已過了幾百年,還開啟了絕對不可開啟的寶箱,被裡面冒出的白煙,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幾百年前?
忍界壓根就沒人知道,那個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別說幾百年前,幾十年前的事,就已經不是很清楚了。
在一村一國的秩序建立之前,動盪不安的忍界,很少有靠譜的史書傳下來。
也許只有在火之國大名以及古杉家族的私藏中,還有隻言片語的記載。
木葉村中,都已經很少有這方面的資料了。
相對老實的彌生面帶同情地詢問著幾百年前的風土人情,小西則是一點都不相信。
“白,你也覺得他是在吹牛吧!幾百年前,真敢吹!你要是說幾十年前,或許還能找到點證據,幾百年前的事,還不是由著你說了?”
“可能吧!”
自從到了波之國,白的內心,彷彿蒙上了一層陰影,總覺得有一股被算計的既視感。
“不幹不脆,沒意思!葉山老師,你總不會相信吧?”
“不好說!”
以資深上忍的眼光來看,面前自稱浦島太郎的老者,不管是面上表情還是情緒,都太正常了,完全看不出作偽的痕跡。
雖然沒有山中一族的讀心術,進修過拷問學科的白雲葉山,也能大致判斷出一些端倪。
尤其是浦島太郎這等沒有任何力量傍身的弱者,壓根就掩飾不住內心真實的想法。
“我們是來調查會給人帶來災禍的人魚傳說的,不知道這位……有什麼可以透露的嗎?”
“人魚?”
浦島太郎抬起頭,睜開渾濁的眼眸,做回憶狀,
“那只是一群可憐人罷了,在龍宮城裡,神女和當地居民也不怎麼喜歡他們。想要求助於大陸上的人類,也只會被當做怪物打殺。還有一些有怪癖的惡劣水手,認為吃了人魚的肉,就可以長生不老。其實都是假的,但是,很多人魚因此而不幸喪生。”
“人魚,是真實存在的麼?我還以為那些都是怪談故事……”
白很自然地問道,
“你見過他們嗎,在哪裡?”
“人魚和人相遇,不是前者被吃掉,就是後者被殺死。大家……都太愚昧了,明明可以和睦相處,偏偏殺戮不休。現在,不好找咯!倖存的人魚基本不會出龍宮城,就算偶爾有現世,不是藏在市井之中,與人無異,就是躲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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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告訴我們地方就行了。”
白雲葉山說道,
“我們不是沒有見識的漁夫,而是經過專門訓練的忍者,什麼都見過,不會傷害他們的。”
“以前,也有像你們這樣,大言不慚的傢伙,想要去龍宮城尋找人魚,結果……”
“如何了?”
“一個回來的都沒有!人魚本來就不好對付,龍宮更是有去無回……”
“那裡的人,很危險,很強,很壞嗎?”
“說不好!也有可能,是去了之後,待了幾天,回來就是幾百年後了,像我一樣,被認為是死了,再次出現,就成了瘋言瘋語的老頭,或者乾脆化作塵土了。”
接下來,木葉忍者四人,和浦島太郎聊了好久,套取了不少情報,最後才將關鍵地址弄到手。
“休息一下,明天,去那個地方看看。”
“等等,葉山老師,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如果龍宮城是真的,為什麼以前從來沒有聽人說起過?我在古杉家族待了這些年,類似的故事也聽過一些,但從來沒有被證實過。”
“有沒有可能是你來得晚,知道的少?也許香燐就知道……”
“不不不,葉山老師,香燐也不清楚!”
比白早兩年加入的彌生補充道,
“我從未聽她說過類似的話題!”
如果一件發生在東南沿海的事,連古杉家族都不清楚,那就很麻煩了。
“有沒有可能,就是和古杉家族有關?”
白雲葉山漫不經心地猜測著,只是琢磨了片刻之後,不由得否定了這個想法。
忍界神奇的事情很多,所謂的龍宮城,如果真的存在,這幾百年來,不被古杉家族知曉的可能性極低。
以那個大家族的豪富程度,壓根沒有必要在這種小事上動腦筋。
白繼續勸道:
“這次,咱們的任務,似乎太順利了,還是謹慎一點好。要不要請求支援,讓山中一族的忍者,用讀心術探一探那個浦島太郎的虛實?”
“太慢了!”
白雲葉山輕輕搖頭。
今年的中忍考試已經近在眼前了,如果請求支援,節外生枝,可能就趕不上報名了。
儘管還有些擔心,帶隊老師做了決定,也就只好繼續往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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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遠方的大海,以及近處的懸崖峭壁,還有群山環繞的小村鎮,白雲葉山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剛剛發生了什麼?”
小西和彌生靠近了,十分緊張地打量著四周。
幾人抵達了浦島太郎所說的地點,檢查了一遍,沒有任何發現,待幾人就要離去的時候,一股奇怪的霧氣飄蕩,來得快,去得也快,待視線再次清明的時候,一行人就到了這個奇怪的地方。
“有可能是時空間忍術,大家小心!”
白雲葉山拔出背後的長劍,向著前方開路。
緩緩前行了半個小時,沒有遇到任何危險,靠近了村鎮後,才稍微放鬆了警惕。
門口進進出出的村民,驚詫地看著突然抵達的陌生人。
雖然感到奇怪,倒也沒有露出敵對的情緒,還有好心人領著他們來到了鎮長辦公室。
“歡迎來到左渡島,這裡,好久沒有意外闖入的人了。”
略顯富態的男子笑眯眯地打著招呼,
“鄙人是此地的鎮長,不知火一見,有什麼可以為幾位效勞的?”
“這是哪裡?”
白雲葉山雖然收起了武器,也沒有完全信任眼前的人,
“你似乎知道我們要來!”
“我知道有人會來,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來的是誰!至於所在,我剛剛已經說了,這裡是左渡島,腳下可以稱為左渡鎮。上一次,有不請自來的客人,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
“我們先前不在這裡,一眨眼的工夫,就突然出現在貴地,不知道鎮長有什麼頭緒?”
白雲葉山一邊客氣地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一邊詢問著。
“浦島太郎?不認識!但是,人魚和龍宮城嘛……”
“你知道?煩請不吝賜教!”
“那你們可是問對人了,其它村民不瞭解,我還是略知一二的。”
不知火一見神秘地一笑,
“實際上,本地村民,據說就是龍宮城居民的後代,其中也有一部分人繼承了人魚的血統。什麼人魚的肉吃了會長生不老,都是以訛傳訛的謠言。人魚們本身就是壽命比正常人還短的族裔,他們的血肉怎麼可能有讓人長生的功能呢?”
“您見過人魚?”
“小時候,有幸見過!那一場讓人終生難忘的大祭,海面上密密麻麻的人魚,真是太壯觀了。”
幾人又陸陸續續地說了好久,不知火一見半真半假的話,也透露了不少必要的情報。
“似乎,鎮長大人對外面的世界瞭解不少啊!”
“當然了!鎮長能夠接觸到的東西還挺多的,誤入此間的外界人,不是一個兩個。”
“那些人,現在在哪?”
“一部分厭倦了外界的爾虞爾詐,在此地定居,終老於此,一部分去尋找龍宮城和人魚,剩下的,成天琢磨著怎麼回去……”
“能回去嗎?”
“當然可以,既然能來,自然也能回去!你們見到的那個浦島太郎,極有可能就是誤入此間。不對,他不是誤入,而是被人帶進來的,沒有到過左渡島,直接去了龍宮城,所以我不認識他!”
“那……他自稱是五百年前的人,您怎麼看?”
“龍宮一日,地上千年,實際上是不存在的。但是……”
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不知火一見答道,
“你們來的時候,是透過類似時空間轉化陣,不慎誤觸而啟動,到了這裡。其實,我也說不好你們是幸運還是不幸,因為回去的時候,可能會引來時空間亂流,導致回去的路分出了平行時空,沒人指引,有可能走錯路。”
“什麼意思?”
這等精心準備的說辭,對木葉忍者來說,還是過於高深了。
“簡單地說,浦島太郎極有可能就是五百年前的人,在龍宮城待了幾天後,回去途中,因為某些變故,跨越了漫長的時間,來到了五百年後……”
“跨越時間?這……怎麼可能?”
一直默默聽著的白,陡然間詢問著,不知火一見早有所料地聳聳肩:
“你們既然知道時空間忍術,那就該明白,這是時間和空間的複合忍術,本質上,時間並不存在,只是空間變化的衍生,既然它能令你們跨越空間,怎麼跨越時間,就這麼難以令人接受呢?”
木葉忍者四人面面相覷,良久之後,白雲葉山才收拾好震驚的情緒。
“請問,什麼樣的變故,才會導致回去的路,會產生時間變換?”
“比如,龍脈異變,神靈重新編制命運,強大的預言秘術的影響等等,都可能導致回去的時候,誤入歧途,闖入不屬於你們的時間線。不過……”
不知火一見歪著頭琢磨了一會,
“五百年,也確實太誇張了,恐怕只有真正的神靈級別的力量,才能做到這個程度。至於神女交給浦島太郎的寶箱,其實是為了保護他。對凡人來說,跨越太長的時間,對身體和靈魂的壓力是極大的,如果沒有寶箱裡的白色霧氣保護,浦島太郎很快就會死去,化作一抹塵土。現在,只是變成了一個老頭,還算幸運,至少還能苟活著。”
“所以,闖入龍宮城的傢伙,要麼死了,要麼被甩在了時間線外,或者乾脆隱瞞下來了?”
不知火一見笑而不答。
“那……我們怎麼辦?”
第一次遭遇這種事的小西,已經嚇壞了,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悲慼之色,
“要是回去了,父母家人都不再了,如何是好?”
場面頓時有些難以收拾,不知火一見補充道:
“你們也不用擔心,時間擾動,並不會頻繁發生。你們趕上了好時候,要是再過一年半載,估計得等好長時間,才能找到回家的路,現在嘛,別瞎折騰,應該能順利返回。”
接下來,兩方又聊了很多。
“鎮長大人,您似乎對外界來人,一點都不好奇。”
“一回生兩回熟嘛!”
“很多嗎?”
“次數不算多,不過……”
不知火一見攤了攤手,
“一次來四個,有記錄以來,很少發生!上次見到這麼多人,和你們戴著一樣的護額,大概是你們的同伴。”
“咦?那我們木葉村怎麼沒聽說過?”
“可能是你們孤陋寡聞,又或者……”
不知火一見的話沒說完,白陡然接話道,
“他們‘走失’了?”
“不,也有可能是走了正確的路,安全返回!”
“這……”
望著不知火一見似笑非笑的眼神,白陡然間升起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冒昧問一句,上一次您見到木葉忍者,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他們來自哪個時代?”
“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木葉六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