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謂的麻煩。
先是各大勢力的邀請，晚宴、舞會、貴族小姐下午茶等等……
林索一一推了之後。
卻發現，之前委託梅涅霍爾負責出售的一批藥劑，對方單方面撕毀了合約，雖然也付出了些許代價。
但他就是被噁心到了。
買賣藥劑的錢，已經不被他放在心上，以他現在的財富，都是小錢。
另一方面記憶合金和液態金屬，跟地精科技研究院建立合作關係後。
這兩種七級材料，已經不需要他再付錢獲取了。
三個字：隨便用。
只不過用多少，就得交給地精學者等價的知識，算是合理置換。
帝國上層爭鬥，地精從不參與。
最讓林索頭大的是賜婚之事。
這怎麼搞？
搞大了啊。
現如今，林索只有兩個選擇，接受皇帝的賜婚，與那些覬覦者硬碰硬，用才華戰勝資本。
要不，就躲進黃金學院任教，根據上次副院長的態度來看，多半是會庇護他的。
可一旦選擇這個，學士林的任職和主導魔紋學的研究，他就別想參與了。
肯定會在幾個公爵家族中殺出一人負責。
他這邊老實一點，交出現階段研究材料，就不會有事。
搏一搏跑車變航母，還是退一退，跑車變飛機。
都有好處。
也都有弊端。
令人難以取捨，比他之前面臨的眾多抉擇都要困難的多。
因此，伯爵冊封結束後。
林索就回了黃金學院思考，這一刻堪稱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候。
自問本心。
對研究他還是非常喜歡的，特別是沒有進展的時候，可以用合成之力來作弊。
每次弄出新的東西，成就感十足，填充感滿滿。
他喜歡研究，探索未知，瞭解世界。
可規定課題深入研究，死犟一個專案，又不是他想要的。
在他看來，魔紋學足夠他製造本命巫具就可以棄了。
歸根結底，不管是【魔紋學】，還是【高階語言學】，甚至歷時至今他學習的所有東西，都只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變強！
身份地位只是獲取變強資源的手段，這時的選擇，更像命運岔開的兩條路。
做一個走鋼絲的研究者，還是做一個追求巫師極巔的攀登者……
這兩條路本來並不衝突。
是人為因素，賦予了它衝突的含義。
他不想死磕魔紋學，現階段光是鴉人的魔紋就讓他研究出進化核心技術，要是再去研究近神時代出現的各種魔紋。
還讓不讓人活了。
他的生活枯燥卻溫馨，平凡卻舒服，沒有衝突，沒有爭鬥，看著學生們的鬧劇，偷摸笑。
與友人喝喝茶，與美人談談情，傳授雞湯理念，享受實力一步一步提高的快樂。
林索能這麼活一輩子。
也喜歡這種生活。
“善良人在追求中縱然迷惘，卻終將意識到有一條正途。”
林索自認不是什麼好人，但也絕不是惡人。
砰砰砰～
敲門聲傳來，林索迷茫了一瞬，讓魔能之手去開門，自己則繼續窩在沙發上。
喀噠。
副院長從門外走進，見到癱成一坨的林索，會心一笑。
“感覺怎麼樣？”
“您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副院長搖搖頭，在林索對面坐下，自顧自給自己倒茶。
“你住的地方不錯，挺有特色。”
“您喜歡就送給您。”
“那我就不客氣了。”
(óдó)!!
人言否？
見林索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副院長改口換了個話題，他還不至於房子都要嘎，剛才只是韭菜嘎習慣了，一時沒收住。
“你有主意了？”
對此，林索並不意外。
好歹也是九環之上的巫師，帕多隆大陸天花板級別，顯然是知道這幾天林索的遭遇了。
他僅猶豫了一下就搖頭道。
“還沒想好。”
老人很和善的笑了笑。
“願不願意聽聽過來人的意見。”
林索眼睛一亮。
搗蒜似的狂點腦袋，人也坐直了表示尊重。
不知道為何，每次單獨接觸副院長的時候，都擁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平和心境，很愜意。
林索懷疑自己中了魅惑，但沒有證據。（霧）
“我年輕時，也是野巫師出身，也曾面臨過你面臨的問題。”
野巫師？！
林索一合計，副院長年齡成謎，在他那個時代野巫師是什麼環境，已經不重要了，他想聽聽經驗。
“人生每面臨一次抉擇，都會導致最終的命運導向不同的結果。”
“您導起來，很有經驗？”
副院長點點頭，絲毫沒察覺林索的險惡用心。
“人與人化作孤島，遊走於怪獸窺伺的黑暗森林。
遠行者隔船相望，他們的燈火透過迷霧，照亮丈許長芒。
而穿梭於河流間，與其他沉默遠行者隔船相望的我，是毀滅還是連手？”
謎語人不得好死。
林索：“我……”
“這是一個理論，大賢者梅林創造賢者之石時，就曾提出過的一個哲學題。”
老人沒有管林索的反應，而是自顧自的說著。
“當年世界樹朽亡，起源開始走向凋零的時候，所有生命都是惶恐的，直到新的生機被發現。”
林索指了指天空。
老人點頭肯定。
“看來你也有所察覺。”
上次老人用星球的形式給他畫世界地圖時，其實林索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個想法很久之前就有了。
只不過苦於從小說裡學來的“邏輯”，認為巫師世界，應該是用位面什麼的……
由於也存在附屬空間，比如【沉眠之境】
更有其他世界存在，元素界、亡靈界、深淵這種。
讓林索一直不敢肯定。
可事實上用小說的內容來確定現實的邏輯，本就無比荒謬，大錯特錯。
整個巫師世界，是個星球！
天上的星河……是宇宙！
老實說，他無法想象宇宙流巫師是個什麼模樣，但上次在烏鴉庭接觸過那裡的文化後，林索的認知就有點朝天上擴充的趨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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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靈誕生於宇宙。
那尊凋像，就是星靈死亡之後的坍縮核心。
緣，妙不可言。
老人等林索想明白，才繼續開口道。
“當年，我面對和你一樣的困擾，知道我選了什麼嗎？”
“選了什麼？”
林索配合著發問。
“星海。”
老人望著落地窗外的天空，平靜的訴說著。
“四大學院的精英都去了星空的彼岸，我認為，你的未來也該在星海，學院的機會遠比藍堡那群平庸者提供的更多。”
林索愣愣說不出話來。
心中更是騰起一股無言的史詩感。
這麼說來，一切都說的通了。
帕多隆太小，歷代畢業的傢伙太多，沒道理一直保持著古老格局，從未變化。
世界面臨破敗的結局，也沒聽說有什麼諾亞方舟計劃，只是由著一群惡魔巫師搞事，用天球交匯這種飲鴆止渴的方法，延緩結局的到來。
“原來如此，我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