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謝芙挑眉。
雅月勾唇道：“是笑容。”
“主子之前整個人冷冰冰的，跟沒有人氣兒一樣，也就對老王爺老王妃和小源兒少爺能多些情緒。”
“我做主子的暗衛那麼久，從沒有見過主人像現在這個樣子。”
謝芙回想了一下，好像是這個樣子。
前世的時候楚瀾一直冷冰冰的，雖然對她還算客氣，什麼都不會缺了她的少了她的，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偶爾還會耍壞賣乖逗她開心。
“主母，您對主子來說是與眾不同的。”雅月誠懇的道。
“可是……難道這不是因為我是他唯一一個能接觸的女人嗎？”謝芙無奈的笑道。
“主子是個寧缺毋濫的人。”雅月笑道：“若不合他的心意，再好的他都不會要。這和能不能接觸沒有關係。您和主子成親這麼久了，想來也能明白一二。”
謝芙若有所思的看向楚瀾。
是啊，明明除了他之外，一切和前世都幾乎是一樣。
寒王府被抄家，謝嬌和三皇子將會成親，老王爺到現在都不知所蹤。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大事，幾乎都沒有改變。
和前世不同的是，謝允沒有中狀元，沒能成為謝嬌的最大助力。謝凌前世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最後死在了一個冬日，而這一世他求到了霍啟白的門下，成了個藥童。不知道是否病死的結局也會不同。
而五哥在前世也從未出現過，還有她師父霍啟白，幹祖母楚春紅……
所有的不同，都是她身邊的人。
那楚瀾會不會也因為她而發生改變呢？
在剛成親的時候，楚瀾給她的感覺就不一樣，雖然也是冷冰冰的，可並不會拒人於千里之外。
而現在更是和前世截然不同，比起來前世，現在的他更像一個會笑會鬧，會撒嬌會耍賴的有情感的人，而不是一個殺伐果斷，冷酷寡言的寒王。
那是不是說明，他對她並不是只有佔有慾和做丈夫的責任感呢？
謝芙感覺自己的心跳忽然開始加快。
“芙兒，你要的羊肉串。”楚瀾拄著柺杖走了過來，把盤子放在了她的面前。
雅月識趣的離開，楚瀾坐了下來，細心地伸手給她捲上了袖子，笑著道：“嚐嚐看。”
謝芙看向楚瀾，他無辜的狗狗眼中滿是笑意，看上去便讓人心生暖意。
她忽然發現，楚瀾是變得不一樣了。
在前世，她從來不知道楚瀾笑起來是什麼樣子，更不知道他笑起來，微微下垂的狗狗眼，眼尾卻會上揚。
因為前世她從未摘下過他的面具。
他從來都是冷淡的，禮貌的，疏離的。一張銀色面具隔絕開了他略帶無辜的眼，讓她看不真切他的想法。
可現在，她把他眼中的笑看的清清楚楚。
謝芙抿唇笑了起來：“好。謝謝……夫君。”
楚瀾不知道謝芙為什麼突然這麼開心，只覺得她笑起來的樣子可愛極了，一時間竟有些失神。
意識到後，他慌忙去拿桌上的茶杯，想要藉著喝水來掩蓋剛才那一瞬間的失神，卻不小心打翻了水杯。
“噗嗤。”謝芙沒忍住笑了出來，她從懷裡掏出帕子，給楚瀾邊擦著手，邊促狹的說道：“我臉上有花嗎？把你嚇了一跳。”
“沒有。”楚瀾立馬反駁道，但很快便軟下了聲音笑道：“但是你比花還好看。”
謝芙的臉騰地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你幹嘛突然夸人啊。”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若是覺得突然的話，那肯定是我誇的太少了。以後我會改正。”楚瀾端正態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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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兒，我有沒有說過你很美？”
謝芙的臉更紅了，但很快又道：“比我美的人多的是。”
“可她們都不是我的芙兒啊。”楚瀾脫口而出道。
“而且，我不覺得這世上有任何一個人比你還美。”
謝芙微微低著頭，連脖頸都隱隱透出了紅色，她慌亂的道：“我去拿點東西。”
隨後，便立馬往屋裡跑去。
楚瀾看著謝芙落荒而逃的身影，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小丫頭，他不過是說了句實話，怎的就害羞成這個樣子了呢。
……
屋內。
謝芙用水盆洗了好幾次臉，才覺得臉上的熱度退下去一些。
她把手放在胸口處，只覺得心臟怦怦跳的厲害，彷彿下一秒就要跳出來一樣。
確定了！
楚瀾絕對和之前不一樣！以前的楚瀾，怎麼可能說得出我的芙兒比世上任何一個人都美這樣的話呢！
她前世並不知道楚瀾對女人過敏，僅有的一次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也沒見到楚瀾有什麼不適，說明前世的楚瀾對她也不過敏。
那個時候的楚瀾肯定也知道，但依舊對她禮貌中帶著疏離，這足以說明，在履行為人夫的責任時，楚瀾就是前世那副樣子。
而這一世的不同……謝芙微微抿起了唇，用手捂著臉，偷偷地笑了起來。
“師姐姐！我們釣魚回來啦！”外面傳來了阮綿綿的聲音，謝芙忙拿毛巾擦了臉，走出去笑道：“收穫怎麼樣？”
“我釣了好大一條魚呢！”阮綿綿昂著頭驕傲的說道。
“還有我還有我！”小源兒也跳著道：“我釣到的雖然不大，但是大哥說可以做魚湯！大嫂喜歡喝魚湯嗎？”
“喜歡啊，謝謝綿綿，謝謝小源兒。”謝芙笑眯眯的道。
她從屋裡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沒了之前那種悶悶不樂的感覺，一直笑眯眯的。
連遲鈍的清風都察覺出來了，偷偷的拉著雅月到一邊問道：“主母這是怎麼了，我怎麼感覺她好像一直在笑？主子也是，那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雅月翻了個白眼，給了清風後腦勺一巴掌道：“這樣複雜的事兒你這小腦瓜仁也想不明白，還是別想那麼多了，老老實實做個工具人不好嗎？”
清風鬱悶的哼了一聲：“我要和主子說不跟你搭檔了，你成天打我！”
“你去啊！我還嫌你煩呢！”雅月冷哼了一聲道。
“主子……”
楚瀾正給謝芙夾菜，清風就委屈巴巴的湊了過去，再一次得到了一個冷冰冰的滾。
於是他又抱著頭在院子裡滾了一圈，滾完了也不生雅月的氣了，又樂顛顛的給雅月烤肉去了。
謝芙見狀，湊到了楚瀾的耳邊，輕笑道：“夫君，你說他們兩個是不是看對眼了？”
她靠的有些近，熱熱的氣息打在楚瀾的耳朵上，楚瀾的耳朵立馬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