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允嘆了口氣,隨後道:“嬌嬌中毒的事情,我已經都知道了。”
“嗯,所以?”謝芙挑眉。
“芙兒,我相信你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可玉貴妃那裡都拿了證據出來,你……能和我解釋一下嗎?”
謝允看著謝芙的臉色冷了下來,隨後立馬道:“我不是懷疑你,我是說,即使這件事情是你做的我也不會怪你,可是……”
謝芙看著他說話顛三倒四,拼命為自己辯解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之前謝允那樣子,她真的以為謝允是真心對她了。這麼久了,她雖說不上原諒,可對他也沒那麼有敵意了。
她原本想著,若是不能如她所想做個陌生人,那做個疏離的朋友也好,平日裡會問候,不熱絡不親近,但也沒必要劍拔弩張,如此倒也挺好,可如今看來,她還是想得太多了。
“我記得之前說過,相信我的人,我不必解釋。”謝芙冷冷笑道:“謝允,謝謝你的年節禮物,可以後沒有必要了,我的丫鬟回禮也是挺麻煩的。”
“雅月朗月,我們走吧,五哥還等著我們呢。”說完,謝芙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芙兒,我真的不是怪你,你……”
看著謝芙越走越遠,謝允有些急了,連忙上前想要拉住謝芙的手,卻被雅月給攔了下來:“謝大少爺,您現在怎麼說都是朝廷命官,拉扯芙蓉公主可不太好吧?”
“她是我妹妹……”謝允著急的道。
“那您今日來是為了什麼?給謝嬌要一個說法?”雅月冷哼道:“謝嬌做了多少虧心事她自己心裡清楚!像這樣往我們主母身上扣屎盆子的事兒多了去了!這次分明是她和玉貴妃聯合起來用苦肉計,你倒是著急的上趕著來質問我們主母了。”
“我沒有,我不過是想問問她……”謝允狠狠的皺起了眉頭道。
“軒轅少爺未曾問過,謝韜少爺未曾問過,就連袁小侯爺也未曾問過。”雅月細數道:“他們都相信以主母的人品,是不屑於做這樣的事情的。我們主母只想和你們謝家劃清關係,又怎麼會上趕著去噁心自己呢。”
“之前以為謝大少爺不一樣了,如今看來,倒是和之前沒什麼不同。”說完這些,謝芙已經走遠了,雅月攔人的目的達到了,便立馬轉身跟上了謝芙的腳步。
“主母,犯不著為了謝大少爺難受。”雅月擔憂的看著謝芙道。
謝芙搖了搖頭笑道:“我倒不至於,只覺得他不值得我再有任何的掛心了。”
“屬下原本還覺得他是真心對您了,可現在才知道,他和謝四一樣,都想著兩個妹妹全都要!”連一貫少言的朗月都憤憤不平了起來。
“謝嬌是他們的親妹妹,他們這樣做無可厚非。”謝芙聳了聳肩道:“他們不過是覺得少了我頗多不適應,才發現我之前做了多少,良心發現想要彌補我罷了,但他們也絕不會因為我放棄謝嬌。”
“可謝嬌如今對我是有殺心的,他們如此左右搖擺,我才不會指望他們一分一毫。謝家的人有多冷血,我是知道的。”
謝芙閉了閉眼睛,想的都是死前的場景。
削骨刮肉,那個時候謝允等人都在,卻沒有一個人為她求情。
謝允是文狀元,謝暘是武狀元,他們都有官職在身,卻沒有一個人替她求情,哪怕是讓她速死,少受些罪,她也會感激。
那個時候楚瀾被派到了邊疆同南羅作戰,對此事毫不知情,簡蓉也因為楚瀾出征而被變相軟禁,等到他們知道的時候,她已經成了一堆爛肉白骨。
後來她知道了所有事都是謝嬌策劃,可那個時候她已經是魂靈之體了,什麼都沒辦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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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是謝允等人所為,可這樣的痛,要她怎麼原諒?
謝允看著謝芙漸行漸遠的身影,只覺得心中悶悶的,彷彿一團吸飽了水的棉花一般,又潮又沉重。
“大少爺……”南星擔憂的喊道:“芙小姐是不是生氣了?”
“不是。”謝允苦笑著搖頭:“她不是生氣了,她是再一次對我失望了。”
“好不容易我和她的關係剛有了緩和,我這是又做了什麼……”
謝允蹲下了身子道:“可這次嬌嬌的話沒有絲毫偏頗,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我要去查清楚。”
他想到了一個人,便立馬起身,遞牌子進了宮。
太上皇他老人家一定知道什麼。
楚林華見了謝允。
之前謝允頗有才氣,他還是有些印象的,見到謝允後,他淡然問道:“求見寡人何事?”
謝允躬身行禮道:“太上皇,臣想知道謝嬌中毒的真相。”
“哦?”楚林華挑眉:“好,你想知道,寡人就告訴你。”
他拍了拍手,立馬有人把證據給送了上來,謝允接過謝恩後,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所有的東西,臉色難看了起來。
“是我誤會芙兒了。”他的嗓子有些緊。
原來真的是嬌嬌自己下的毒!
“可是為什麼這證據沒有對外公佈呢?”他緊緊握著拳頭問道。
“此事涉及三皇子的生母玉貴妃,皇帝不想讓她難堪罷了。”太上皇引了盞茶道。
謝允失魂落魄的謝恩離宮,心中越發難受了起來。
嬌嬌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雖然知道謝嬌有時候會使些小手段,他本以為那不過是爭寵吃醋而已,可從沒想過她會用自身的安危去陷害謝芙,只為了讓她死!
什麼時候,他的妹妹竟然變得這麼可怕?!
而他竟是就這樣輕信了所謂的證據,再一次傷了芙兒的心!
天下起雨來,南星擔憂的道:“大少爺,這次誤會了芙小姐您可得好好給她道個歉,但這會兒下雨了,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我還有什麼臉見芙兒。”謝允嘆了口氣道。
“不回家去了,去酒館。”
見謝允執意如此,南星只能嘆了口氣,跟了上去。
不過是半個時辰的工夫,謝允的桌上便擺滿了酒瓶子,人也已經有了七分醉意了。
“掌櫃,再來兩壺酒!”謝允醉醺醺的喊道。
“這位爺您喝的太多了,飲酒過度會傷身的。”一個好聽的女聲響起,是酒館掌櫃家的女兒,如今不過十七八的年紀,看上去十分嬌嫩,這嬌嫩中卻帶了一絲魅意。
“若有什麼傷心事,不如和奴家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