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就來氣,那三個蠢哥哥到現在都還被關在大牢中,據說為了謝芙這個“好妹妹”形容憔悴。
可人家呢?在邊疆混的風生水起,還大張旗鼓的回來,讓楚淇都不得不矮下身子來接待。
謝嬌緊緊地咬了咬唇,抬手舉杯,面上帶著笑容,眼角卻滿是譏誚:“寒王妃可真是好福氣,有這麼好的夫君。就是不知道,你心裡還有沒有你的哥哥們,他們當初可是為了給你求情,割腕了呢。”
言下之意,便是說謝芙有了夫君忘了哥哥,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謝芙淡笑道:“哦?是嗎?我倒是不知道呢,畢竟邊疆閉塞,戰事緊張。更何況,我們可曾經是皇上的通緝犯呢。若不是我夫君看不下去黎民百姓受苦,這才站了出來……”
她笑笑,沒有再說下去。
場面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誰都沒有想到,強勢歸來的寒王和寒王妃這麼勇敢,當著使臣和群臣的面就直接懟到了皇后的臉上。
雖然皇后也是沒事兒找事兒吧,可畢竟也是一國之母,在這樣的場合丟了面子,可真是難堪得緊。
謝嬌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她剛想發難,卻被楚淇按住了。
“耶律媱和耶律拓還在。”
這一句話,便堵得謝嬌話都說不出。
是啊,耶律媱和耶律拓仍舊虎視眈眈,她們怎麼都不能在面上和剛打敗了南羅的寒王一家翻臉。
可謝嬌心中險些憋出內傷。
憑什麼?!
她如今是皇后!
就算謝芙不是階下囚了,可也不過是個王爺的妃子啊!
謝芙憑什麼踩在她的頭上蹦躂,她還不能多說一句話?!
謝嬌的表情繃不住的太明顯,連楚淇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的眼神一冷,隨後道:“皇后身子不適,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謝嬌剛一張口,卻被楚淇一個威脅的眼神給制止了。
楚淇一抬手,兩個身強力壯的嬤嬤便站了出來:“娘娘,請吧。”
於是在國宴上,謝嬌就這麼被“請”了出去。
坐在最前面的魏嬿婉臉上火辣辣的,便忍不住開口道:“皇上,皇后娘娘如今懷著身孕,臉色有些不好也是正常的吧?您怎麼能如此對她呢?!”
謝叔齊心中咯噔一聲,連忙拉著魏嬿婉跪在了地上道:“婦人愚蠢,只是心疼女兒而已,還請皇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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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芙涼涼的道:“皇上可真是好脾氣。”
隨後,她輕笑一聲,輕蔑之意盡顯。
楚淇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若魏嬿婉不提還好,可一提謝嬌的孕,他心中便竄起了一股無名火。
更何況,魏嬿婉居然敢在國宴上當著眾人的面指責他,若是這都不罰,他這個皇帝還當得什麼勁?!
就算魏嬿婉是謝嬌的娘又如何?是他丈母孃又如何?!他如今是九五之尊,被謝嬌戴綠帽子不說,居然還被魏嬿婉給指指點點?!
他一抬眼,便看到了耶律媱和耶律拓眼中的輕視。
楚淇咬緊了牙關,隨後道:“來人,謝夫人對朕不敬,杖責五十,降為二品誥命夫人。謝叔齊治家不嚴,罰俸半年,以儆效尤。”
“皇后在國宴上出言不遜,降為謝妃,關入冷宮閉門思過!”
這個命令一出,魏嬿婉猛地瞪大了眼睛:“不!不可以!皇上,皇后娘娘可是您的結髮妻子啊!您怎麼能這麼對她?!”
她的嬌嬌可是她的希望,她的驕傲啊!
有這麼一個做皇后的女兒,又被封了一品誥命夫人,魏嬿婉被所有人的恭維給吹的飄飄然,更不想失去現在的地位。
可現在謝芙一回來,三言兩語便讓皇上廢了她女兒的皇后之位!
都是謝芙的錯!
魏嬿婉咬牙切齒的看著謝芙,滿眼的恨意。
謝叔齊看透了她在想什麼,死死的按住了她:“你還是嫌死的太慢了嗎?!這可是國宴!你忍下來還有翻身的可能,你現在若是蹦躂起來,打的不是謝芙的臉,是皇上的臉!如今對我只是罰俸,你再作,怕是直接給我革職了!天威難測,你想死,我可不想!”
魏嬿婉心中恨極,可也知道謝叔齊說得對,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被人拉到了一邊,行杖責去了。
聽著旁邊傳來的慘叫聲,楚淇面上卻是絲毫沒有動容,反倒是笑道:“讓諸位見笑了。”
謝芙淡淡勾唇。
謝嬌,謝叔齊,魏嬿婉。
還有那些想她死的所有人。
這只是個開始而已。
楚瀾握著她的手,給她無聲的支援。
若是剛才楚淇敢對謝芙發難,他就敢直接掀桌子。
現在看來,楚淇還是在乎這個江山穩定的。
起碼,他不想把江山拱手讓給南羅人。
魏嬿婉被杖責之後,就被送回了謝府,而謝叔齊被罰了俸,也不敢再吱聲了,只敢低著頭喝悶酒。
場面依舊是歌舞昇平。
酒過三巡,耶律媱忽然起身,妖妖嬈嬈的走到了楚瀾的身邊,媚眼如絲的敬酒:“寒王殿下可真是無雙英雄,媱媱敬您一杯。”
她眨了眨眼睛道:“我們南羅的規矩,是要喝交杯酒的。”
謝芙臉色一冷。
交杯酒。
這耶律媱未免也太不把她放在眼裡了吧?!
雖然她不擔心楚瀾,但耶律媱這般行徑,未免也太過分了!
楚瀾冷哼一聲道:“在我大興,便要守我大興的規矩,更何況是戰敗之國,不是更應該謹小慎微麼?怎麼到了南羅這裡,反倒是會上趕著噁心人了?”
耶律媱的臉色一僵。
她自恃美貌,還從沒有人這麼不給她面子。偏生楚瀾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這讓她十分下不來臺。
可……
她就是喜歡這樣的楚瀾!
耶律媱面上滿是志在必得,隨後嗲聲笑道:“寒王如此說話,未免也太傷媱媱的心了。”
她看了一眼謝芙,委委屈屈的道:“許是寒王妃管得太嚴了,您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莫說您是寒王殿下,便是普通人家,也斷沒有妻子如此管著丈夫的道理啊。媱媱就不同了,您喜歡什麼人,全憑您自己。媱媱是不會管那麼多的。”
“如今我南羅戰敗,按理說,是要和親的……”
她咬了咬唇,意有所指地伸出手去戳楚瀾的胸口:“媱媱,願入寒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