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如和夏沛兒,羅悅等人對她的情誼,又豈是譚秋雲可以比的?
在剛見第一面的時候,夏沛兒就敢為了幫她證明清白冒著得罪三皇子楚淇的風險,站出來為她說話。那個時候,夏沛兒的家世也並不顯赫。
甚至於說,被人罵奴才窩裡出來的小姐。
譚秋雲呢?
一句人微言輕,便理所當然的作壁上觀。她不說,不代表她心裡沒數。
但她也明白,世間多的是譚秋雲之流,夏沛兒這樣肝膽相照的小姑娘,才是不可多得的。
所以她當時並沒有指責譚秋雲,但比起譚秋雲,她自然會更喜歡夏沛兒。
沈月如是從她小時候最不受人待見的時候就對她好的大姐姐。
羅悅自不必說,之前在相府的時候,便一心護著她。
譚秋雲,憑什麼和她們比?
“我們的姐妹情分到此為止,以後你也不必找我了,我不會來的。”
說罷,謝芙冷冷地看了一眼坐在那裡,頭髮衣裳已經散亂的譚秋雲,隨後轉頭就走。
譚秋雲眼神怨念的看著謝芙一步一步離開,她緊緊地咬著嘴唇,知道把唇都咬破出血,血腥味填滿了整個口腔,這才清醒了過來。
“都不幫我……”
“沒有人幫我……”
“你們都得死……”
“哈哈哈哈哈……”
譚秋雲癲狂的大笑了起來,芳蕊一臉擔憂的道:“小主……”
“只有你,芳蕊,現在我只有你了。”譚秋雲一把抓住芳蕊的手,期期艾艾的道:“芳蕊,你幫幫我,去打聽一下,皇上今晚會在何處。”
芳蕊不忍心的道:“小主,今晚是皇上和耶律公主大婚的日子,自然會在耶律公主那裡啊。”
“不會的。”譚秋雲一笑道:“謝嬌那個蠢貨拿自己的肚子做賭注,嫁禍給耶律媱,她肚子裡面畢竟懷的是龍子,皇上不可能一點不介意。”
“若是真的沒有,你拿這錢,去買通秦海平,讓他把皇上引出來,我自有辦法。”
她抿了抿唇。
之前她唯一一次得以見家人是在進宮之前。
她娘給了她一包藥,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藥效很好,但過於猛烈,容易傷身。
現在,這個萬不得已已經到了。
她是一個無寵的貴人,在這宮裡若想過得好,若想出人頭地,最重要的就是皇上的寵愛,哪怕傷身,也沒有關係。
她要往上爬。
芳蕊接過她手中的銀子,行了個禮,走了出去。
到了晚上,譚秋雲打扮的楚楚可憐,頗有當年謝嬌剛見楚淇時小白花的感覺。
夜裡還稍稍有些涼,可她並沒有穿太厚,在寒風中輕輕地抖著,隨後她找了一棵開了花的樹,在樹下站定。
“小主,秦公公已經都安排好了。”芳蕊低聲道。
“嗯。”譚秋雲點了點頭。
今兒個楚淇還是會去耶律媱那裡,但她所在的地方,是楚淇去耶律媱宮中的必經之路。屆時秦海平會以讓楚淇醒醒酒的名義,把他帶過來。
她身上已經用了摻了藥的香粉,今天,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果然,腳步聲由遠及近,譚秋雲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蹲下身子,捧起了地上的落花,閉上眼輕輕地嗅聞著。
楚淇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幕。
他的腳步忽然輕了下來,就連呼吸都放輕了。
這一幕多麼的熟悉,就好像他和謝嬌,仍舊在那個不諳世事的少年時光。
葬花的少女仿若遺落凡間的精靈,他怎麼都沒想到,謝嬌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嬌嬌……”看著捧著花的少女,楚淇下意識的喊道。
譚秋雲心中一刺,可很快深深吸了一口氣。
她計劃的不就是這樣麼?可是為什麼還會覺得難受?
罷了。
譚秋雲抿了抿唇,轉過身裝作受驚的樣子道:“皇上,是臣妾。”
看到譚秋雲的長相,楚淇瞬間清醒了過來,他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什麼,一陣香風卻飄了過來。
他的眼神瞬間迷醉了起來,上前一把打橫抱起了譚秋雲,快步往最近的寢殿去了。
……
耶律媱皺著眉頭道:“你說皇上半道被人劫走了?!”
“是。”小宮女琴鳴瑟瑟發抖道。
“肯定是謝嬌吧!她慣會用這樣的伎倆。”耶律媱冷哼一聲道:“那日皇上都睡了,還被她攪和起來拉過去了,真是小門小戶,上不得檯面!”
“回娘娘的話,不是,是譚貴人。”琴鳴低頭道。
“譚貴人又是誰?之前從未聽說過。”耶律媱皺著眉頭道。
琴鳴便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耶律媱皺著眉頭,感受了一下自己種在楚淇身上的蠱,那蠱有些莫名的躁動,想來是楚淇的身體有什麼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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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用這等下作手段!”耶律媱緊抿著唇。
“聽說今兒個譚貴人請寒王妃去坐了坐,奴婢聽聞,譚貴人嫁給皇上之前,和寒王妃是好姐妹,不知道為什麼,成親之後便沒有來往了。”琴鳴道。
“難道是謝芙給了譚秋雲什麼藥?真是陰魂不散!”耶律媱猛地拍桌子起身道:“不行,本宮剛被謝嬌那個賤人扣了屎盆子,現在又被這麼一個賤婢截胡,傳出去不得笑掉別人的大牙?這可是本宮的新婚之夜,即便是皇上去了那賤婢的床上,本宮也得把他拉回來!”
“可您是妃位,和這麼一個小小的貴人計較,怕是失了身份。”琴鳴擔憂的道。
耶律媱抿了抿唇,勾唇笑道:“本宮自有辦法。”
她閉上眼睛,驅動起了埋在楚淇身上的蠱。
正在和譚秋雲顛鸞倒鳳的楚淇猛地瞪大了眼睛,痛苦的緊皺著眉頭,譚秋雲香汗淋漓,擔憂的問道:“皇上,您怎麼了?”
楚淇的眼神直直的道:“我要去找媱媱……我要去找媱媱……”
譚秋雲緊咬著唇道:“是臣妾哪兒做的不好麼?”
“媱媱……”楚淇已經沒有了思考能力,立馬從床上爬了起來,披上了衣服就離開了。
留下譚秋雲一個人在床上躺著,彷彿被當著眾人的面扒光了衣服展示一樣。
而宮中的風雲變幻,並沒有影響到謝芙和楚瀾。
兩人相擁著靠在了床上,分享著今日發生的事情。
謝芙淡淡的說著譚秋雲的事,楚瀾聽完後,嘆了一口氣,輕輕地環抱住了謝芙:“芙兒心裡肯定也不好受吧?”
“還好。”謝芙誠實的說到:“是有一點不開心,但也只是一點,畢竟她早就不在我劃分的自己人範圍內了。”
“不影響到你就好。”楚瀾輕笑了兩聲,胸腔微微的顫動,謝芙靠了過去,只覺得他的胸膛又寬厚又溫暖。
“夫君,有你真好。”謝芙抿了抿唇角,笑了起來。
她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有人這麼認真的,聽自己訴說每一天的心事。
“你才是我的救贖。”楚瀾輕輕的吻著謝芙的額頭道。
他也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一個女子心心相印。
因為過敏這個毛病,他以為自己會孤獨終老的。
兩人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相擁在一起,歲月靜好。
可第二天,卻是出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