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一愣。
謝叔齊和魏嬿婉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們都沒想到,這個被他們拋棄了的小五不只是還活著,居然還成了國師的徒弟?!
而且和謝芙,關係居然那麼好!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謝允幾人的臉色也不好看。
他們剛才送了那麼多東西來,已經是全京城獨一份的了,可芙兒只是抬了抬眼皮,根本不在意。
而現在,謝韜只是站了出來,什麼都沒送,便一個頂他們四個了麼?
謝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他伸手摸上了自己的左胸口,那裡還隱隱作痛。
他挖心頭血的地方,到現在還沒有長好。
可那心頭血,卻被芙兒毫不留情的給潑在了他的臉上。
冰冷,粘稠,但都沒有他的心涼。
他這幾日吃不好睡不好,所以傷口反反覆覆,原本日漸好起來的身子又漸漸的虛弱了下去。
謝暘的脾氣最衝,前段時間因為簡元凱身體的原因,他著實夾著尾巴做人了一段時間,可這段時日他聽說簡元凱的身子漸好,便又忘了自己當初做過的事。
看著謝芙對謝韜親親熱熱的樣子,便有些不服氣的站起來道:“我們兄弟四人給芙兒送了這麼多東西,老五,你這個當哥哥的給芙兒送了什麼?!”
謝芙簡直都要開口罵謝暘了。
她五哥送了什麼?
她五哥把命給她了!
就他們四個送的那些東西,都是身外之物!她有五哥寵著,有哥哥有姐夫有表哥有夫君寵著,這些東西她瞧不上,也不稀罕!
她收下,不過是因為只是尋常之物罷了,她不想在自己生辰這天鬧不愉快,畢竟簡蓉為她準備了那麼長時間。
怎麼,這謝暘還真當她給他們臉了?!
見謝芙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謝韜笑著拍了拍謝芙的手道:“沒事的,芙兒。”
“我自然也有禮物給芙兒的。”
謝韜說著,從懷裡摸出一支簪子來。
那是一隻玉簪,上面雕刻了一隻惟妙惟肖的小兔子,小兔子的眼睛是用紅寶石點上的,看上去格外生動。
謝芙一看便喜歡得很,笑著接過來道:“謝謝五哥。”
“就這?國師塔的人也真好意思送,就一支簪子還能拿得出手?”謝暘不服氣的道。
“這簪子是五哥親手做的吧?”謝芙笑眯眯的左看右看:“我好喜歡,五哥給我戴上好不好?”
謝芙根本沒理謝暘,自顧自的和謝韜說話。
謝韜似笑非笑的看了謝暘一眼,伸手接過那簪子,給謝芙戴在了頭上。
“千金難買我樂意,我就是喜歡五哥送我的東西,哪怕今日不是玉簪,而是一支木簪,一支草簪,只要是五哥送我的,我都喜歡。”謝芙看向謝暘,挑眉道。
“拿錢砸不來感情,謝暘,你省省吧。”
謝芙當眾說這樣的狠話,讓謝暘有些下不來臺,看著弟弟妹妹難看的臉色,謝允輕咳一聲,出來打圓場道:“不管是錢買來的,還是自己做的,都是一片心意,芙兒,我們都是想祝你生辰快樂。”
“多謝。”謝芙似笑非笑的回道:“你們要真心實意的祝我生辰快樂,就好好坐下,該吃吃該喝喝吧。”
說完這一句,她便沒有多說,又拉著謝韜坐了回去。
她的神色動作,謝允看的分明。
那句多謝,不過是不想和他們多糾纏了。
她懶得和謝允等人廢話,只要他們不作妖,她可以當他們不存在。她不想破壞今天的好心情。
謝叔齊和謝允等人被安排在角落裡,謝韜卻是單獨和謝芙坐在主桌,孰遠孰近,一看便知。
這邊沈月如掩唇笑道:“阿韜對芙兒可真好。”
謝芙低聲笑道:“我五哥對你不好麼?”
謝韜輕咳兩聲,也笑了起來。
袁思明和羅悅因為在議親的關係,不合適坐在一起,正巧這次楚瀾也不在,袁思明便幫著楚瀾招呼打點著京中的關係,羅悅則是和謝芙一起坐在主桌。
袁思明偶爾偷偷地往主桌那邊看一眼,便覺得十分心滿意足。
有他的好友見他頻頻回頭,便戲謔道:“袁兄這眼睛都快黏在那邊了。”
袁思明只笑笑道:“未婚妻在那兒,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袁兄可不再是當初那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浪蕩小侯爺了。”好友笑道。
“可別瞎說,我可從來沒萬花叢中走過,叫我未來媳婦兒聽見,怕是要生氣的。”袁思明連忙道。
“我小妹知道了你要成親之後,可是哭的不行呢。”那人笑道。
說話這人是齊國公家的世子姚懷,他小妹叫姚歡。因著姚懷從小便和他要好,所以姚懷小妹也是整日裡跟在他屁股後面跑。
“可別亂說啊,我只把歡歡當妹妹。”袁思明忙道。“我成親她應該替我高興才是,哭什麼,別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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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懷嘆了口氣道:“我也想這麼說,可女大不中留啊。我說不通她。她性子最倔,你替我和她說說可好?”
袁思明連忙擺手:“別了別了,免得再誤會。我可不想做任何可能讓我媳婦兒不開心的事兒。”
“你這可真是好狠的心了。”姚懷無奈的笑著搖頭道。
“這不是狠心,這是為她好,若是我真的出面了,她說不定還以為我對她有意,那不更糟糕了?倒不如不給她這種無謂的希望才是。”袁思明認真的道:“我就是因為把她當妹妹,才不想這麼害了她。”
“我和她說罷。”姚懷笑著點點頭道:“來,喝酒,喝酒。”
兩人再度舉杯,沒多久,袁思明便又被另一個世子拉去喝酒,姚懷這才找到了自己妹妹,把剛才袁思明的話和她一說。
姚歡的眼睛立馬就紅了。
“思明哥哥當真這麼說?”她不死心的問道。
“沒錯,我都和你說了,人家都要成親了,就算了吧。”姚懷苦口婆心的勸道。
“我從小和思明哥哥一起長大,他對我一直和對別的女子不一樣,這讓我怎麼能甘心!”姚歡咬著唇道。
“思明都說了,把你當妹妹,自然是和外面的女人不一樣,但人家擺明了不想娶你,對你沒那個意思,你不甘心又有什麼用?”姚懷不耐煩的撓了撓頭道:“反正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了,你也別多想了。”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喝多了酒的姚懷卻沒有注意到,姚歡眼中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