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裡穆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後笑道:“你是大家小姐,這樣的事兒怎麼能讓你來做呢?”
花冽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家已經成這樣了,還有什麼不能做的呢?更何況大叔你們好心收留了我們,再什麼都不幹,就是我們不懂事了。”
她找了個小凳子坐了下來,熟練地開始收拾著野菜。果裡穆冷眼觀察著,卻是十分驚訝這個所謂的大家小姐居然能夠仔細的把野菜中間的雜草給挑出來。
他沒有吭聲,只是笑著誇獎道:“你這心態倒是挺好的。”
花冽笑了笑,狀似無意的道:“對了,這都要吃飯了,阿狸他們幹什麼去了啊?”
果裡穆眼神一閃,隨後笑道:“這明兒個的飯不是還沒著落麼?阿狸他們去看看我們之前佈置的陷阱有沒有獵物,若是有的話直接帶回來,料理好了明兒個做就行。”
“哦哦,原來如此啊。”花冽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完全相信。
她吃過的虧上過得當太多了,對別人說的話不會那麼輕易就相信的。
她便笑著接著道:“大叔,阿狸喊的那個芙姐姐叫什麼名字啊,我瞧著她和我差不多大,總不能我也叫姐姐。”
“哦,我只知道叫芙兒,你回頭自己問問她吧。”果裡穆也是個會打哈哈的人:“還沒問你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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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冽笑道:“我叫花冽。”
在南羅,花是非常普遍的一個姓氏,她絲毫都不怕人懷疑。
雖然她之前是后妃,可是深宮中的女人,外人是不會知道他們的名諱的。
“說來也是巧,你怎麼和芙兒長得這麼像呢?若是不說,旁人還以為是親姐妹呢。”果裡穆樂呵呵的道。
“我看到芙兒的時候也驚訝得很呢!”花冽瞪大了眼睛,看上去倒是一派天真的表情:“說不定我們的爹孃還有親緣關係呢。”
幾番試探下來,兩方都沒有得到什麼實在的資訊。果裡穆不說別的,至少已經知道了對方其實對他們並不信任。
他並不意外,只有的沒的聊了些別的。
等到阿狸回來的時候,果裡穆一眼便看到了她的失望之色,想來是沒有找到月影草。
他率先走了出去,問道:“今兒個沒找到獵物?”
阿狸先是一愣,隨後道:“對啊,真是不走運呢。”
她一眼便看到了在廚房的花冽,心裡便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花冽笑意盈盈的上前道:“阿狸妹妹別氣餒,明兒個咱們再一起進山找。”
“你的傷這麼重,還是好好休息吧。”謝芙淡淡道。
“好,你叫芙兒是吧?我剛剛聽大叔說了,你叫我阿冽就好。”花冽親親熱熱的上前來挽住了謝芙的胳膊。
謝芙只覺得有些不舒服,她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的掙脫開了花冽的手。
花冽一愣,但很快便把自己眼中的憤懣之色給隱藏了起來。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才能達成自己的目標。
她早已經不是在大興後宮中的謝嬌了。如今的她輾轉兩國,早已經成長了。
花冽表現得非常和善,她笑意盈盈的道:“正好大叔的飯做得差不多了,你們餓了吧,快來吃。”
“阿冽幫了不少忙呢。摘菜這事兒可都是她幹的,還幫忙洗菜切菜了呢。”果裡穆看似在誇獎,實則在給阿狸傳遞信息。
這話不光阿狸聽懂了,謝芙也聽懂了,可誰也沒有說什麼,表面只是一片的平和。
因著有果裡穆在,所以晚飯大夥兒吃得都還算放心。吃過晚飯後,謝芙便道:“大叔你過來下,我幫你把把脈,看看用針灸給你衝一下。”
“怎麼了?大叔是哪裡不舒服麼?”花冽關心的道。
謝芙笑道:“常年打獵,總會有些舊傷,我會些醫術,就想著幫大叔好好調理一下。”
“芙兒真是個好人呢。”花冽笑道。
“你也忙了一整天了,快去休息下吧。”謝芙笑道。
“好。”花冽笑眯眯的轉頭,眼神卻是瞬間冷了下來。
看樣子不管是謝芙還是果裡穆,對她都不算信任。
本來她的第一方案是取得謝芙的信任,然後趁機對她動手,可現在看來,或許不是那麼好操作。她是想殺謝芙,可不想把自己搭上。
雖然耶律麒那裡暫時走不通了,可等她把謝芙殺了之後,這個世界上就只會有她這一個和謝芙長得七成相似的人了。替身又怎麼樣?當被代替的那個人死了之後,她便是那個獨一無二的人了。
只要謝芙死了,她就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花冽勾起唇角,笑的恣意。
馮獻已經給花冽收拾好了床鋪,雖然他的胳膊已經骨折用夾板夾上了,但手還是好的,所以可以僵硬著做一些簡單的事情。
只要他能做,他就不希望花冽動手。
“小姐,奴才的胳膊不好,不能為您打水洗漱,請您原諒。”馮獻愧疚的道。
花冽點了點頭,左右看了下無人,隨後在馮獻的臉上親了一口道:“我該謝謝你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在乎這樣的小事?”
馮獻本身生的有些陰柔,又加上行事風格十分狠辣,是那種讓人一眼看上去就不想靠近的存在。可因為花冽這一個吻,他竟是直接害羞的抬不起頭來。
“你也早些睡吧,好好養傷。你若是想伺候我,也得把傷養好了才行啊。”花冽這個伺候說的曖昧十足,讓馮獻的臉更紅了。
馮獻點了點頭到:“是,奴才遵命。”
“只是那謝芙……”
花冽給了他一個閉嘴的眼神,隨後道:“好好養傷就好,我們只是過路人。”
她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的道:“從長計議。”
馮獻點了點頭,這才轉頭離開。
窗外,一個身影一閃而過。把他們的話聽了個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