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一陣金屬相擊的聲音傳來。
是雅月。
緊接著，謝嬌覺得心口處一痛。
她低頭一看，是謝芙手中的匕首。正中她的心口。
謝嬌面上露出了一絲絕望。
剛才雅月不是跟著阿狸他們一起走了麼？
“驚訝嗎？”謝芙勾唇笑道：“你以為，我們對你毫無戒心是麼？”
“為什麼？！”謝嬌緊咬著唇，彷彿唇上都沁著鮮血一般。
謝芙微笑，眼中卻是冷然。
“謝嬌，我們的帳，該好好清算一下了。”
“雅月，把她拉上來。”謝芙松了手，雅月立馬把謝嬌給拉了上來，疑惑的問道：“主母，為什麼不直接讓她摔下去。”
謝芙輕笑：“謝嬌可不是那麼容易死的。從大興皇宮大火，再到城牆上摔下來，哪一次不是命大的活過來了？不親眼看著她嚥氣，我都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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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我不想造殺孽，但謝嬌，例外。”
她從懷裡摸出來個藥丸塞進了謝嬌的口中，謝嬌被雅月鉗制著，無力掙扎，只能被迫吞了下去。
不過片刻的時間，她便覺得渾身毫無力氣。
“你給我吃了什麼？！”謝嬌憤怒的道。
謝芙淺笑道：“如今人為刀俎，你是魚肉，問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隨後她的神色冷了下來：“雅月，凌遲。”
“什麼？”雅月一時沒反應過來。
謝芙一向是宅心仁厚的，就算謝嬌如此狠毒，她以為謝芙不過是殺了謝嬌就好。
凌遲刮骨，可是最狠毒的刑罰。
“我說，凌遲。”謝芙重重地道。
她的眼中有著最後一絲仇恨。
只有這個方法，才能抵了前世謝嬌欠她的帳。
“是。”雅月立馬應了下來。
主子的命令，她從不懷疑，更不會提出任何的意見。
暗衛的使命，就是照辦主子的命令。
她直接把謝嬌捆在了一邊的樹上，裡三圈外三圈的生怕她跑了似的。
謝芙則是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坐了下來，冷眼看著不斷咒罵著她的謝嬌。
第一刀下去，謝嬌便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謝芙，你這個賤人！”
第二刀，第三刀……
一開始謝嬌還有力氣咒罵，可很快便疼的要暈厥過去。謝芙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挑眉道：“別讓她那麼舒服。”
“是！”雅月不知道從哪兒弄了些鹽水來，直接澆在了謝嬌的傷口上。
謝嬌疼的一激靈，又立馬清醒了過來，可因著被割肉放血，已經是沒有力氣再叫罵了，而是低低哀求道：“求你放過我，求求你……”
謝芙恍惚間，想起了前世的自己。
也曾經這樣苦苦哀求。
可那個時候，謝嬌說的什麼？
“做夢！”謝芙薄唇輕啟，冷冷道。
“阿獻，阿獻救救我……”謝嬌哭了起來，雅月手上的薄刃卻是不停，她一邊痛苦的哀求，一邊胡言亂語著。
像極了前世的她。
那個時候她哭喊著叫著哥哥們，可有一個人來救她嗎？
他們都冷淡的跟陌生人一樣。
不，比陌生人還不如。
即便是街邊的一條狗，他們都會憐憫一下，可對於她這個相處了十六年的妹妹，他們眼都不眨一下。
可惜了，謝嬌如此的樣子，他們看不到。
“他們會看到的。”謝韜緩緩走來，手中託著宛如一條死狗的馮獻。
這接連兩次，若不是因為馮獻，謝嬌也不會活命。
“他死了？”謝芙挑眉問道。
“沒有。”謝韜搖頭：“我要讓他看著。”
看著謝嬌經歷的一切。
而這一切，是他再也不能改變的了。
馮獻努力的睜開眼睛，看到謝嬌已經被削去了一條手臂的肉，口中發出赫赫的聲音，手腳並用的想要爬到謝嬌的身邊。
可不知道謝韜做了些什麼，他始終如同畫地為牢一般，在一個圓圈裡怎麼都出不來。
謝韜勾唇，眼神冰冷：“除了他之外，謝允，謝暘，謝琮，謝凌。他們也要看到。”
隨後他坐了下來，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起來。
他的頭髮無風自動，在風中飛舞著。
很快，不遠處便傳來了謝允的聲音：“我們這是在哪裡？！”
“老二，你不是在戰場嗎，怎麼也在這裡？！”
謝芙猛地瞪大了眼睛道：“他們怎麼來了？！”
她撲到謝韜的身邊，心疼的道：“五哥，你做了什麼？這會不會對你的身體有什麼傷害？！我不在乎他們怎麼樣，我只在乎你！”
謝韜的身形晃了晃，隨後臉色都像是透明了一些。
他勾唇笑道：“只是引渡了他們的靈魂過來，放心，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不會有什麼影響的。”
“當真？”謝芙問道。
“當真。”謝韜認真的點頭道：“他們曾經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債，要還的。”
說話間，謝允等人便循著聲音找了過來。
只見他們身形也有著微微的透明，可看上去和真人沒什麼區別。
“大哥！大哥救我！”謝嬌看到謝允，立馬喊道：“我是嬌嬌啊，我是你們的妹妹嬌嬌啊！謝芙要殺了我，她要活剮了我！大哥救救我啊！”
謝允卻是最先看到了和謝韜坐在一起的謝芙。
“芙兒？”他快步上前，根本沒有理會痛哭流涕的謝嬌。
“你怎麼在這裡？皇上呢？他沒有陪著你嗎？”
謝芙勾唇笑道：“坐吧。這次我請你們看一出好戲。”
“二哥！二哥你看看我……”謝嬌哀求道。
謝暘只冷漠的掃了她一眼，隨後坐在了謝芙的身邊。
謝琮和謝凌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便直接圍在了謝芙的身邊，問她最近好不好。
謝韜勾唇，伸手輕輕一揮，謝嬌的臉便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謝芙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動了刀子的改變還能夠瞬間變回來，就像她不明白為什麼謝允等人的靈魂會出現在這裡一樣。
但國師塔的本事，不是她能夠揣測的。這世上本就有的事情是玄之又玄的。
變成了本來樣子的謝嬌哭的聲淚俱下，那副樣子可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可不管是謝允還是謝暘，亦或者是謝琮和謝凌，根本沒有人理會她。
就好像前世，根本沒有人理會謝芙一樣。
謝芙看著哭的已經沒有了人樣，胳膊被削掉一隻的謝嬌，不覺得可怖，只覺得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