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浮宮前此時氣氛變的壓抑無比。
許久之後，真崖羅漢的聲音幽幽傳出。
“應當是成宇達佈陣之時被對方發現，對方趁機逃出陣法籠罩範圍。”
“成宇達畢竟修為尚淺，想要驅動陣法需要一段時間，或許同境界還不明顯，可一旦對方強太多的話恐怕會成為致命破綻。”
話音落下，苦海羅漢沉思許久也沒等想出其他結果。
強行破陣，那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想要由內部破陣除非陣法一道造詣無雙，亦或者是修為抵達化神之上。
但是這兩種可能均不可能出現在這資源貧瘠的下位面之中。
“嗯。”
苦海羅漢點了點頭，隨後便再度開口。
“但是，即便如此我等亦不可小覷，對方既然能夠抓住成宇達破綻，那與我等實力差距亦不會太大。”
“不能再拖了，如今聖城之中人數聚集的也差不多了，佛法大會必須立刻舉行。”
苦海羅漢話音落下，兩人頃刻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而與此同時，聖城之中的凌雲宗弟子在這一刻也盡數收到訊息。
徹夜之間，佛法大會提前的資訊便已經盡數告知眾人。
“以齊元華，元慧等人為首，叛道者已經攻入元城。”
“五臺山住持，攜其他八城住持前往阻止，兩位羅漢本決定終止大會，但是奈何文殊菩薩清醒不易！”
“因此，原定於兩天後，持續七天的佛法大會，決定提前至明日正午進行，將直接由文殊菩薩進行講法！”
命令傳出瞬間一片譁然。
佛法大會，乃是眾人為數不多能夠聚在一起討論佛法，瞻仰羅漢，菩薩真容的機會，現在就這麼被打破了。
“哼，這齊元華當真喪心病狂，背刺菩薩，叛出佛門，而今更是趁機侵入元城。”
“我等佛門為何會出現如此敗壞名聲的人啊！”
“如今更是導致佛法大會都受到牽連，當真可恨罪不可恕！”
“唉，不過能聽到菩薩開壇講法也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
在眾人議論之中，一夜時間悄然而逝。
時間轉瞬便來到了次日晌午。
此時，大街小巷之間盡是盤膝打坐的佛門僧人。
而這也就導致了如此恐怖的人口密度卻絲毫不顯嘈雜。
終於萬眾矚目之下，天空之中隱隱傳來三道流光。
只見天空之上落下三朵金蓮。
而在煉化之中赫然便是文殊菩薩，以及真崖苦海兩名羅漢。
此時的文殊面色依舊如常，盤膝於金蓮之上。
而兩名羅漢卻與在宮殿之中完全不同，慈眉善目之後，蘊含著常人難以得見的陰冷。
文殊盤坐於金蓮之上，環顧四周略顯無奈的輕嘆的一聲。終於是緩緩開口。
“若有眾生，內有智性，從佛世尊……”
“若有眾生，從佛世尊，聞法信受……”
隨著，文殊講道越來越順，天地間種種明悟緩緩浮現至眾僧心頭。
真崖，苦海兩人相視一眼，一股異樣的神念傳音，傳了出去。
計劃開始了！
忽然眾僧之間，一道異樣的求問之聲傳出。
“菩薩，貧僧有一事不知！”
“何為大乘佛法？何為小乘佛法？”
“同為佛法為何會有大乘小乘之分？”
聞言，文殊也終於停下了講道。
注視著下方的僧人，文殊面色如常。
關於佛法之爭，她從不逃避。
“愍念安樂無量眾生，得益天人，度脫一切，是名大乘。”
“請菩薩細說！”
“心念天下眾生，惠及眾生，度化眾生如此方為大乘佛法。”
文殊話音落下，眾僧面面相覷，矛盾出現了。
“可是，菩薩，所謂度人先度己，一切的罪惡都是源自於我們的內心，管好自己，渡了自己出苦海就已經是很了不起的功德了。”
文殊聞言緩緩搖了搖頭。
“非也，眾生之苦。皆由貪慾而來，摒棄貪慾，愛人，愛眾生，愛世間萬物，渡人之時亦是渡己。”
聞言眾人眉頭頓時緊皺，這似乎與他們所知並不相同。
與此同時，苦海羅漢開口。
“菩薩此言非也，我等僧人就宛若一葉孤舟，想要渡過苦海就必須舍離世間！”
聞言，文殊剛欲開口。
但是豁然間，文殊體內傳來封印波動，瞬間便將其語言能力一同封禁。
文殊頓時怒目，佛法之爭，竟然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而此時，伴隨著文殊啞然，天地之間眾人頓時將目光轉向兩名羅漢議論出聲。
“我也認為，兩名羅漢所言應當更符合我佛教，唯有脫世方能渡過苦海。”
“看來如今兩位羅漢的佛法在一定程度上已經完全不弱於文殊菩薩了。”
“唉，都怪那齊元華，導致文殊菩薩重傷至今，不知還能支撐多少時間。”
聞言，文殊神色之中閃過一絲痛苦緩緩閉上眼睛。
如今的佛門已經徹底不再是以前的佛門了。
真崖二人渾身頓時一陣，虛空之中隱藏著的海量香火氣息隱隱向他們靠近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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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先是一眼，皆至對方眼中看到一絲狂喜。
這就是他們的目的之一。
文殊近百年來被他們封禁，天地之間蘊含著龐大到難以估量的香火之氣。
他們所要做的，就是轉移其信徒的信仰，趁機竊取這一份香火之力。
“動手！”
伴隨著真崖一聲令下，二人頓時秘法運轉，就要牽引那股海量的香火之力。
而此時，一顆心已經徹底沉入谷底的文殊望著天空之上，瞳孔驟然緊縮。
只見天空之上，不知何時，一道一襲白衣的身影隱隱出現在城牆上空。
同時，虛空之中一聲炸響，那原本幾乎已經落入手中的香火之力頓時再度，隱入虛空之中。
不等二人暴怒，虛空之上一道威嚴的聲音緩緩響起。
“所有人，進城！”
“不過是區區外來者，也敢妄談佛法！”
看著天空之上，那只會耍些小手段的兩名化神，蘇長歌不屑的發出一聲冷哼。
經由系統之手，由他親自所傳大乘佛法，又豈是他們一群外來者所能理解的。
倘若不是憑藉手段控制文殊，就連文殊都能將他們駁的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