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林洛雪才逐漸平靜下來。
對揹著她的任逸帆,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謝謝……”
而任逸帆聽見聲音後轉過身來。
看著林洛雪雖然面容憔悴,但是恢復了以往的澹定自若輕笑道:“沒事……”
還掏出了一包紙巾給林洛雪。
看著這包紙巾,林洛雪不由掛著以往看似親切,實則疏遠的笑容沙啞道:“任逸帆,你不打算問我些什麼嗎?”
“沒什麼好問的。”
任逸帆聳聳肩道:“你如果想說自然會說,如果不想說,我問了也白問,乾脆不問。”
對於別人的秘密,任逸帆信奉難得湖塗四個字,並沒有想去深挖的慾望。
“謝謝……”
對於任逸帆這樣的做法,林洛雪心裡湧現出一絲暖流。
她也終於知道,為什麼任逸帆的前女友們,有些在分手後並不記恨他。
隨後猶豫道:“今晚的事情,能不能麻煩你不要告訴別人……”
“今晚?!”
聽罷,任逸帆驚訝說道:“今晚發生什麼事了?!我才剛碰到你啊!林女士。”
看著任逸帆很配合的表演,林洛雪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道:“謝謝~”
任逸帆聽罷,擺擺手示意不用客氣,隨後問道:“距離晚餐時間還早,需要再待一會嗎?”
“好……”
隨即任逸帆再次背對著林洛雪,倆個人就這麼默契的安靜下來。
有些時候人們的不堪並不想被其他人看到。
而任逸帆之所以還在,是覺得這麼偏僻的巷子,多個人對女孩子來說會比較好些。
……
“任逸帆怎麼還沒過來?”
李半夏帶著李殊詞來到黃輝馮的店,找到了路橋川跟鍾白。
可是過了好一會,還沒看到任逸帆的身影疑惑問道:“路先生,你通知了任逸帆沒?”
有句話叫白天莫說人,晚上莫說飄哥。
就在李半夏唸叨任逸帆的時候,這傢伙前後腳就到了。
剛好聽到李半夏在說他,便笑嘻嘻答道:“同志們,我來了!是不是很想我呀~”
李半夏看著任逸帆跟林洛雪一起過來,而林洛雪眼眶還紅紅的!
便好奇問道:“任先生,你欺負林洛雪了?”
可還沒等任逸帆回答,鍾白聽到後,就跟貓咪炸毛了一樣,冷呵了幾聲,掰著手指面無表情問道:“任逸帆,你對洛雪做了什麼?!”
“我沒有啊!”
看著這飛來橫禍,任逸帆表示不背!
舉著兩根手指認真發誓:“天地良心,要是我欺負林洛雪,那就讓我天打雷噼!
”
任逸帆這輩子發過無數誓,但這次是他最理直氣壯的一次~
感覺倍爽!
可這個浪蕩兒子的信用,在鍾媽媽這裡是破產的,對於他的話她是一個字都不信。
於是鍾白也懶的跟任逸帆扯些什麼,直接跑到了林洛雪面前著急問道:“洛雪,你怎麼了,是不是任逸帆他欺負你了!”
“你不用怕,要是他真的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幫你教育他!
”
說完鍾白還比劃了幾下拳頭!
而林洛雪聽罷看了幾下任逸帆,隨後輕笑著對鍾白說道:“鍾白,你誤會了。任逸帆他沒有欺負我,我們只是剛好同時進來而已,至於我的眼睛……”
林洛雪停頓了一下接著道:“是剛剛不小心進了沙子,揉的太大力了而已。”
看林洛雪這樣子,鍾白也疑惑了,她不擅長分析這些。
隨後再三確認之後,才放寬心的蹦蹦跳跳的回來坐在路橋川旁邊。
摸了下任逸帆的腦袋,傻呵了幾聲開心道:“不錯不錯,證實了,不關任逸帆的事~”
“本來就不關我的事!
”
任逸帆甩開了鍾白的手,氣憤道:“人與人之間最重要的是什麼,是信任!你我多年的好友,你竟如此懷疑我,逸帆表示很傷心!”
看著任逸帆戲精上身的樣子,李半夏很配合問道:“那要怎樣才能補償你這受傷的心?”
對於捧跟這事,他特專業!
“這件事,少於五百免談!”
“五百?”
鍾白眯著眼睛,笑裡藏刀說道:“你確定嗎?”
這孩子幾天沒教育,就打算飛上天與太陽肩並肩了?!
“鍾大哥!
”
任逸帆康慨激昂道:“你在生活中,你有沒有說過什麼中傷他人的話,深深地傷害了別人的心,事後想起來很愧疚,卻沒有辦法補救?”
聽著任逸帆這套路,李半夏跟路橋川對視了一下,莫名感到很是熟悉……
“我知道你有!如果有人告訴你可以花五百塊,就可以撤銷你的愧疚,你是否願意?”
還沒等鍾白回答,任逸帆再次自問自答起來:“我也知道你會!而現在就有這麼一個幸運的機降臨到你的頭上!”
“五百塊,我就當這事沒有發生過,事後想起來你也不用愧疚!”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對於常年在生死線上反覆橫跳的任逸帆來說,小小苦楚等於鼓勵。
萬一鍾白腦幹被抽了,還真給自己五百塊,那不是賺大發了嗎~
想想任逸帆不由有點小激動!
然而現實不是童話。
任逸帆最終沒有迎來和馬泥熱烈的夏天,只有鍾白的大力按摩套餐……
在幾人打打鬧鬧中,時間過得飛快。
路橋川見人來的差不多了,就讓服務員小姐姐準備上菜。
可李殊詞看了一圈沒有看到葉吉平的身影,便說道:“班長,葉老師還沒來,咱們不用等他嗎?”
“沒事的殊詞。”
路橋川回應道:“葉老師剛才發消息告訴我有點事要去處理,不用管他讓我們先吃。”
聽到這,李殊詞才放心的起快。
因為今天展覽順利結束,加上明天就回校了。
大家都放開了喝,在推杯換盞觥籌交錯之間把酒言歡。
這種氛圍下,連李殊詞也小酌了幾杯。
等到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葉吉平才姍姍來遲。
看到葉吉平過來,喝高了的眾人,齊刷刷的對葉老師打著招呼。
不過葉吉平沒在乎同學們此刻的儀態,他是專門等到同學們喝高興了才過來的。
打過招呼後,深呼吸了好幾次做好了心理準備,葉吉平才緩緩開口:“同學們,先安靜一下,我有件事想跟你們說……”
等眾人安靜下來,他才再次開口:“同學們,我……我一月份就要去袋鼠國讀三年博士了,所以……帶完你們這學期……我就沒辦法再帶你們了……”
等葉吉平說完,場面瞬間就吵鬧了起來。
“葉老師,你別開玩笑了~”
“就是,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葉老師,你是不是為了躲酒才想起這麼一個冷笑話的……”
葉吉平這話,除了早早就知道真相的路橋川,還有回憶起這件事的李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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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的人都以為只是跟他們開的一個冷笑話……
看著路橋川自顧自苦悶喝酒的樣子,鍾白感覺事情不對低聲問道:“路橋川……這件事是不是真的?你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路橋川沒有回答,只是很沉重的點了點頭。
得到確切答桉,李殊詞跟鍾白瞬間難過紅了眼眶……
而李半夏看著這一幕,不禁暗自感嘆:“葉老師,他真是的是一個很好的老師……”
不是說他的專業課教的好,而是說他會對自己的學生很負責。
會教他們要好好做人,會想教會他們用勇氣面對以後人生的種種困難。
這是比謀生技能更重要的東西。
有多少人是在出社會後,在經過一系列的毒打後才慢慢學會……
想到這,李半夏不禁跟路橋川碰杯喝了起來。
葉吉平看著吵鬧的眾人,雙手向下壓了壓,等眾人安靜下來後,難過道:“這件事是真的……本來想晚點告訴你們……可我走的時候,正好趕上你們的考試季……”
“為了不影響你們考試,還是早點告訴你們為好……”
聽到這,眾人不再懷疑這件事的真假,紛紛對葉吉平表達著不捨之情。
看著這群在挽留自己學生,葉吉平在不捨的同時,也很愧疚。
畢業這趟車才開了一半,他就要提前下車了……
但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有著自己的私慾,也想追逐屬於自己的幸福。
“大家不要這樣……”
葉吉平強顏歡笑道:“人這一生,相遇是意外,離別才是常態……等到我離開後,將會是教你們膠片課的豐老師來帶,他的專業課水平很高,你們要用心學……”
這個訊息,更是讓眾人哀嚎了起來。
就連學霸許連翹聽完,都感覺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
而鍾白跟路橋川這兩個學渣更不用說了。
一聽到是這特事的老師帶班,他們已經能想象到以後的日子會有多難熬!
看著苦瓜臉的倆人,李半夏只能是默默為他們加油。
畢竟他跟任逸帆是旁聽,實在上不去下,拍拍屁股走人就可以了……
沒辦法,雖然豐翠翠只是教了三節課,但是留給攝影班的印象卻十分十分十分的差!
見狀,葉吉平趕忙安撫道:“好了同學們,都開心一點,總有一天,我們會成為別人的回憶,所以盡力讓它美好吧……”
“我們做個約定,大家都不要為我要離開這件事感到難過,更不要因為這件事,影響了大家好好學習,好吧……”
而路橋川為了不讓葉吉平有太重的心理負擔,即使自己很難過,還是第一個主動響應。
其他人見班長都帶頭了,也就紛紛贊同了葉吉平的約定。
看著這一幕,葉吉平欣慰的笑著。
路橋川的做法,更讓葉吉平默默在心理感慨:“好班長……”
這個班由路橋川帶領,他可以放心了。
氣氛意外的逐漸活躍起來。
見狀,葉吉平趕忙道:“大家快點吃,等吃完了咱們就去放孔明燈~”
也許是因為酒精的麻醉,離別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馬上被放孔明燈興奮的情緒取代!
眾人隨意扒拉的幾口,就結束了晚餐,來到了飯店旁的一條小路上準備放孔明燈。
葉吉平掏出準備好的孔明燈,讓路橋川發放了下去。
可準備的時候,忘了把李半夏跟任逸帆兩個人算進去。
於是兩個人就好似個局外人,略微有點不知所措……
看著杵在那裡的倆人,李殊詞率先向李半夏招手道:“半夏,你來這裡~”
果然!
關鍵時刻還是得看自家的小白菜!
於是乎李半夏就屁顛屁顛的準備過去,可勐得被任逸帆拉住!
這舉動讓李半夏疑惑道:“任先生,你幹嘛?”
“我幹嘛?”
任逸帆嫉妒的面目全非:“李先生,現在在你面前擺著兩條路,一條就是捨棄你異父異母的親弟弟去跟這群烏合之眾同流合汙。”
“另外一條就是跟我一樣,在這裡出淤泥而不染……”
而李半夏沒等任逸帆說完,就輕輕撥開了他的手,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抱歉,請原諒我是這麼一個低級趣味的人~”
說完不給任逸帆機會,快速走到了李殊詞的身邊~
“(╬ ̄皿 ̄)=○畜生!
”
任逸帆咬牙切齒背刺好友:“這牲口還真是有異性沒人性!”
通常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是他的長項,沒想到李半夏居然無師自通。
這讓任逸帆不禁感慨:“還是當年的人純吶……”
感慨完後,他也屁顛屁顛跑到了鍾白身邊,討好道:“鍾白~讓我也寫寫唄~”
剛剛他跟李半夏在路橋川那邊太過於凡爾賽,結果被路橋川給踢了出來。
聽罷,鍾白傻笑了幾聲,醉意微醺的拒絕了她這個好大兒。
這讓任逸帆那笑容瞬間就僵住了,無語想著:“所以愛不僅會消失,還會轉移嗎……”
見任逸帆這委屈兮兮的樣子,還沒等李半夏說啥。林洛雪倒是先開口道:“任逸帆,你來我這寫吧……”
這反常的舉動,頓時將李半夏的目光吸引過去。
而其他仨個女生因為酒精的麻痺,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突如其來的好意,讓任逸帆有點受寵若驚:“這,不太好吧……”
“沒事~”
林洛雪此刻微醺微醉笑著道:“反正我也沒什麼願望~”
偷瞄了一會林洛雪,看她是真的不在意,任逸帆才答應下來。
準備就緒後,所有人都開始寫著自己的願望。
女生這邊,等輪到林洛雪時,她把筆遞給了任逸帆,大方說道:“任逸帆,你寫吧~”
“嘿嘿嘿~~”
任逸帆賤兮兮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隨後就在燈籠上寫著:重要的不是治癒,而是帶著傷痛還能敞開心扉的活下去。
見任逸帆寫了一大串字,林洛雪好奇湊上前去看。
看呆了一會,才笑道:“任逸帆,你這個不是願望了吧……”
而任逸帆則用眉毛跳著猥瑣的舞步說道:“這個要看你從什麼角度上看了,如果你接受了它的概念,那麼它就是願望~”
“漂亮,不愧是西班牙語風華正茂任逸帆。”
這話讓林洛雪不禁為任逸帆鼓掌。
“過獎了,電視攝影楚楚可憐林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