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那天的話彷彿起到了一些作用，或者說，是射中成玹左肩膀的那一箭起了作用，反正成玹不會再每天往城牆邊上跑來騷擾溫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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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之前訓練出來的那些女兵也已經可以上戰場了。”

溫黎來到邊疆，一待就是兩年半，雖然當初她的武功還不好，但現在也算是不錯了，再加上還有咒法的加持，讓她幾乎所向披靡，大將軍對她欣賞至極，現在已經升她做了自己的二把手，因為她也沒有什麼公主的架子，軍中上下都對她敬愛有加。

後來溫黎也發現一些流離失所的孩子們是有天賦的，就提出養著她們，一些大一點的過兩年就可以被培養成新一代的士兵了，如今也算是成果顯著，不枉費溫黎在自己行軍打仗之餘還要抽時間去教他們知識。

“很好，下一次蠻夷族再來犯，就讓她們上。”女兵隊也是溫黎自己單獨掌管的，她喜歡邊疆，也是因為在這裡沒有人會因為你是女人而優待你，更沒有人因為你是女人而看低你。

“這樣對她們來說會不會太快了？”

“該教的都已經交給他們了，如果他們不上戰場，永遠體會不到。”溫黎不會憐憫任何一個士兵，這也是對她們的侮辱：“如果被擄獲，她們每個人身上都有本將特製的毒藥，喝下便可。”

“是。”來人打了一個哆嗦，同時心裡更是敬佩溫黎，女人落在了對方手裡，下場不用細說，尤其是溫黎還是一個公主，但凡被生擒，後果不堪設想，但她卻有著無限的勇氣一次又一次的衝鋒上陣。

蠻夷族的氣勢已經比最開始消下去了不少，當初他們甚至還想著，用一兩年的時間把南國吞併，如今別說吞併了，一個城池都沒有攻下來，只是他們還是會利用地形的熟悉度以及遊牧民族的那種靈活性去騷擾城池裡面的百姓，人們多少還是有點提心吊膽，但是比起之前，已經好了不止一點半點。

“蘇怡人。”

“成玹。”

溫黎看著眼前的人，好像是成熟了那麼一點，但是他看自己的目光多少還是有一些那種意思的，溫黎真的有些搞不懂，這個成玹應該知道，要是讓他的哥哥抓住了他喜歡敵國公主兼將軍這個把柄，他很有可能會受到非人的待遇的，可他偏偏又有些固執。

“我們再比一場好不好？”彷彿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成玹說道：“就和最開始的時候一樣，但是賭注變了，如果你贏了，我們族十年不再犯南國，並且已經準備好了協定；如果我贏了，你們就要把這座城池送給我們。”

“你還有這種本事，讓你的父王同意？”溫黎有點懷疑。

“不用擔心，我言出必行，你應該瞭解我的性格。”

“那就比。”溫黎在答應他之前，詢問了將軍的意見，大將軍非常支援她，還說如果真的輸了城池，他來擔著責任，溫黎當然不會讓他擔責，她覺得自己贏的機率不小，也不惜賭一回。

成玹這兩年武功上的造詣也達到了很高的境界，兩個人一旦開始比試，就像是棋逢對手，酣暢淋漓，只不過這一次一定要見血。

溫黎故技重施，再次用了法術，成玹這兩年也是瞭解到溫黎的套路了，直接後空翻出了溫黎的施法圈，然後從背後掏弓射箭。

溫黎一個閃身躲過了成玹的箭，她也是個有骨氣的人，既如此，她就不信自己如果不依靠這些咒術，不能傷到成玹，於是舉起自己的長槍，對準了成玹，他也扔掉了自己的弓箭，拿出了屬於自己的刀

槍被成玹的大刀擋住，兩個人此刻的距離不過一臂，沒人聽見他們說了什麼。

“蘇怡人，你打不過我的。”

“我打不過你，但我可以殺了你，你信不信？”

“你還是和當年一樣。”

成玹在這種關鍵場合竟然露出了笑容，溫黎看他瘋子一樣，自己也露出了瘋批美女的笑容。

“你也是，一樣的狂妄自大。”

溫黎說完這句話，就向後退了一步，同時迅速彎下了身子，手中的匕首瞬間劃破了成玹的腹部，只是有著鎧甲的加持，傷口沒有很深，這一招還是邊佑教的，如果不是她的內功不深，此刻一定能讓這個傷口可以看見腸子。

“嘶。”成玹吸了一口冷氣，雖然這傷口沒有傷及內臟，可實在也是疼，但是他又笑了，這一次的笑與之前不同，更多了幾分蒼涼，幾分對自己命運的妥協。

“為什麼不還手了？”溫黎還想要繼續，對方卻停下了：“難道你真的因為喜歡我，放棄了你族人的利益，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看不起你，成玹。”

成玹只是搖搖頭，他的笑逐漸的支離破碎起來：“蘇怡人，怡人，你告訴我，你有沒有對我有一點感覺？”

“沒有。”溫黎一如既往的果斷，她的答案也不需要思考。

“那就好。”

成玹竟然露出了格外開懷的樣子：“不然我怕你傷心。”

“什麼？”

溫黎還沒有問出自己心中的疑問，遠方箭聲劃破天際的聲音立刻就充斥了她的耳朵，這種聲音她再熟悉不過，邊佑死之前的一瞬間，周圍也都是這樣的聲音，她討厭這樣槍林劍雨的聲音，卻一次次的在經歷。

“你的武功傷不了我，但你的人可以。”成玹笑著說，如果他的嘴角沒有血就更好了，帶著血的嘴角讓他多了些悲涼：“父王已死，成釧繼位，他最大的弱點就是愛傷害女子，利用他這一點，弄死他輕而易舉。”

“為什麼？”溫黎感覺到自己的手有點顫抖。

“答應我，像你想要殺了我一樣，殺了成釧，這樣不僅僅是十年，哪怕是二十年，蠻夷族都將頹廢，後繼無人，而憑你的能力，你完全可以幫助南國收了蠻夷族，你會名留青史。”

“還請你答應我，”成玹的聲音逐漸歸於虛無：“我熱愛草原，將我埋葬此地，偶爾來陪陪我，哪怕你一直都想要殺了我，但你需知道，用你們中原人的話來說，”

“我這叫一見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