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的話,對於自己【使徒】的身份,林天涯是絕對不會告訴現實世界中的任何人的。
但現在,世界的融合已經開始,現實世界的各處每天都在發生著鉅變,林天涯也就不怎麼在意自己的身份被其他人知曉了。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他會跑到大街上,見人就炫耀自己的身份。主要還是經過這近一個月時間的相處,他自認和五胞胎的關係都處得挺不錯的,因此不想就這樣不告而別,讓5人替他擔心。
“而今天,則是我休假的最後一天。從明天開始,我就要繼續去努力工作了。”
準確來說,是從凌晨12點開始。
和迴歸時有一整天的緩衝時間相同,【使徒】在休假結束後,也是可以在一天的任意時間裡選擇進行再次穿越的。
當然,【使徒】也可以選擇不穿越。而不穿越的情況分為兩種,一種是請假。
每一名【使徒】都可以向現實世界申請假期,只要不是太過頻繁地連續申請,一般情況下現實世界就都是會允許,讓【使徒】可以在現實世界再多休息一個月。
而第二種,則是徹底放棄【使徒】的身份,從此以後,一直‘安穩’地生活在現實世界當中。
林天涯目前並沒有休假的打算,更不可能放棄自己【使徒】的身份,所以在明天,他將會如期進行自己的第二次穿越。
“這、這是網上最新流行的惡搞方式嗎?”
理所當然地,面對林天涯如此‘離譜’的發言,五胞胎一時之間完全無法相信。
“不相信也沒有關係,明天早上我就會離開了,到時候你們自然會理解的。”
微微一笑,林天涯便打算起身回屋早點睡覺。
招呼他已經打過了,其它的就不在他的關心範疇內了。
“等等!林大哥,你是要離開嗎?你還會回來嗎?不要離開可不可以?”
二乃突然衝過來緊緊抓住了林天涯的手,神色中充滿了哀求。
雖然她不是很能理解那什麼【使徒】、什麼穿梭世界之類的複雜東西,但有一點她卻是能夠領會的,那就是,林天涯打算離開了。而且,看對方的神色,貌似還不會再回來了的樣子?
“抱歉,二乃,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回來,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抱太大期望的好。”
雖說林天涯身為一名亞人,等閒的手段是無法殺死他的。但誰知道他接下來去到的會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況且,就算不會死,那也不意味著他不會失去意識。事實上,以他現在的實力,碰上一些超自然力量的話,被長時間、乃至是永久剝奪意識的可能性,就也是一點都不低的。那樣一來,他和死了就也沒什麼區別,自然無法再回到現實世界。
最後的最後,他並不希望二乃等他。
“怎、怎麼會這樣。林大哥……”
“二乃,不要落淚,笑著送我離開,好不好?”
用力揉了揉二乃的腦袋,林天涯阻止了對方的挽留。
又微笑著看了一眼客廳中的五胞胎後,林天涯深吸一口氣,轉過身沒有任何留戀地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
……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天才矇矇亮,林天涯便睜開雙眼,從床上坐了起來。
和往常相比,今天早上的他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主要是昨天晚上連著做了好幾個夢,讓他的睡眠質量不怎麼高。
久違地穿上了左藤叔送給他的那身防護服,拿起昨天便已整理好的揹包,林天涯推開門走出……
“二乃?你怎麼起這麼早……你一晚上都沒睡嗎?”
注意到二乃通紅的雙眼以及明顯發黑的眼眶,林天涯一時間心中五味陳雜,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了嗓子中一樣,令他很是不舒服。
“林大哥,早啊。我為你準備了一些早飯,你吃完了再……再走……走吧。”
說著說著,眼淚便不受控制地從二乃的眼角流了出來。
其實,對於林天涯有一天會突然離開,二乃早有過預料。畢竟無論是僱傭兵也好,還是其它的什麼類似性質的工作也罷,顯然都不是會長時間停留在一個地方的。
但一直以來,二乃都有意識地忽略了這種可能。她總是在心中對自己說,或許……不,是一定!林大哥一定是已經累了,所以打算退出僱傭兵的行列,放棄那種顛沛流離的生活,想要找一個地方安定下來。
然而,謊言終有一天是會被戳破的,林天涯離開的這一天,比二乃預想中的,來得還要早很多。
“……一起吃吧。”
放下揹包,林天涯去簡單地洗漱了一番,然後回到餐廳,坐在了二乃的對面。
早餐異常豐盛,很多林天涯只是在電視、網路上看到過的菜式,都被二乃精心製作了出來。想必為了製作這一桌子菜餚,二乃一定忙碌了一整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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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兩人沉默地吃著早飯,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一頓早餐吃了將近1個小時的時間,一直到肚皮都快要被脹破,實在是吃不下了,林天涯這才停了下來。
“多謝款待,非常、非常美味。謝謝你,二乃,謝謝你這段時間來的照顧。”
林天涯衷心地感謝道。
“該說謝謝的是我才對,如果不是林大哥你的話,我現在說不定都無法坐在這裡了呢。”
二乃搖了搖頭,然後站起身,走進廚房中取了一個挎包出來。
“林大哥,這是我為你準備的便當,請收下吧,餓了就拿出來吃。”
看到林天涯沉默著接過便當後,二乃猶豫了一下,才一咬牙,繼續說道:
“林、林大哥,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哪一天再回到這個城市的話,我希望你能來看看我、我們,我……我會……會一直等著你的!”
說到最後,二乃又沒忍住哭了出來。
“……如果我能活著回來的話,一定會和你們再相見的。”
用力揉了揉二乃的秀髮,林天涯轉過身,身影瞬間消失在了房間中。
本來的話,他是打算到外面找個無人的角落,再進行穿越的。但現在,他怕再晚一秒鐘,自己就會捨不得離開了。因此,他也就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就在五胞胎的家中開啟了穿越。
林天涯的突然消失,讓二乃愣了一瞬。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原來林天涯昨天晚上所說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緊接著,想到林天涯所說的,不要對其還能回來抱有太大的期望,二乃便不禁悲從中來,蹲在地上放聲大哭了起來。
一時間,房間中只剩二乃的哭聲在迴盪,以及夾雜在哭聲中的、微不可查的4道開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