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兵自從將方曉丟進地牢，就只有陸英前來看了他一眼，但一句話都不說就走了。
對於如今的處境，方曉其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深夜，方曉方曉靜下心來，開始檢視自己的體內的傷勢。
對於入侵自己體內的神秘力量，方曉很在意。但這股力量已經在體內消失了，看不到痕跡。
方曉思索，這一股力量殺傷力其實不強，可以用靈元和血氣抵擋，但勝在詭譎無影。在方曉和周劍比劍之時，正是被這一道力量偷襲，才最終輸給了周劍。
而第二次，方曉靈元被封，若不是關鍵時刻妖尊出手引動了方曉自身的血氣擋住了，可能方曉就要死了。
“那是什麼力量？”方曉問妖尊，妖尊活了上千年，知道不少事情。此前妖尊出言鄙視宗元，似是知道塵靈之眼的用法。
“那是塵力，說白了，也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就是能夠影響武者的靈元。而殺傷力，你也見到了其實不強。”
“塵靈之眼，在神靈時代十大法眼之中排名最末，其實論威力，還不如你的修羅之眼。只不過，你的修羅之眼是屬於瞳術，不屬於法眼。否則，塵靈之眼也未必能上榜。”
“塵靈之眼還有一個最大的作用就是，追本溯源，這種法眼其實就是一種輔助的手段。真正強大的法眼，是前五種，那才是殺人於無形，很是可怕。”
“就拿十大法眼最強的混沌之眼來說，這種法眼成長到極致，一眼一世界，哪怕是毀滅這座山海界也不過眨眼之間，可怕嗎？”
妖尊的話，讓方曉心中大為震驚。
“當然，你也別多想，像混沌之眼這種法眼太過逆天，幾個時代也未必能出現一個。”
“幾個時代……”方曉敏銳的抓住了妖尊這一句話中四個關鍵字，這四個字觸動了方曉一直在腦海中徘徊的一個問題，他語氣凝重的問了出來：“所謂的時代，其實是在輪迴嗎？”
自從知曉了神靈時代的覆滅，方曉就一直在懷疑，在神靈時代之前，也許還存在著其他的時代。而所謂的時代，其實是在週而復始的新生和毀滅。
哪怕是如今的這個武者時代，也有可能將來走到最繁華的極致，隨後成為第二個神靈時代，很快的湮滅消失。
隨後在若干年後，會出現另一個時代，誕生新的人類和修煉體系。
正如人皇山上的那一位老者所言，這個世間，最永恆的，唯有時間！
這一個念頭，方曉自己只覺得心驚肉跳，但在方曉的心裡，留下了一枚非常深刻的種子。他有理由相信，他的猜測，是真的！
聽到方曉的問題，妖尊久久未語。其實即便是他，也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其實他和方曉一樣，都有相同的猜測。但是關於武者時代之前的一切古籍書典都消失了。這一切都看似是有一隻無形的力量，毀滅了一切真相。
矇蔽世人！
“整個世間，就是在輪迴……”
最後，妖尊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似是心中有無限的感慨，但隻字不提。
輪迴……
一切都在輪迴！
方曉的腦海中，像是被觸動到了什麼，不由自主的出現了一道偉岸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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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身影渾身散發著金色光輝，手持天子劍，劍指蒼穹，發出了一道震動天地的怒吼聲：“此乃朕之山河，爾等，豈敢踐踏！”
這一幕，永遠的烙印在了方曉的腦海之中。
突然間，方曉的身周發出了瑩瑩金色光輝，一閃一滅，猶如呼吸一般。
方曉牢房兩側的犯人在打著重重的鼾聲，呼呼大睡，沒有人注意到此時的方曉身上出現的變化。
方曉的體內，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原本黑甲兵打出的封靈神紋符封印住了方曉的穴竅，靈元不顯，體內空蕩蕩的，無法動用一絲靈元。
然而現在，有金色的霞光破開了封印，射出萬道金芒。
“是人皇經！”
方曉心頭震動，他修行的人皇經竟是被喚起，不由自主的運轉起來。一枚枚古老的文字在方曉的腦海中不斷的閃過，化作一個個金色的符號，似是牢牢的烙印在識海之中。
“輪迴……”
方曉的嘴裡不由自主的呢喃起了這兩個字，似是有著一種奇異的魔力，在吸引著方曉的心神，同時勾動方曉修行的人皇經，產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
此時若是有人在場，可以看到在方曉的皮膚上，瀰漫開了黑金色的線條，宛如神紋一般，金色與黑色的光芒交織在一起，顯得神聖又詭異。
這些神紋像一條條蟲子似的，在方曉的皮膚上緩緩的遊動，最終黑色和金色的線條開始分離，收縮，形成了兩股不同的力量。
一團黑色的魔能，和一團金色的神能。這兩團神能同時出現在方曉的額頭之上，在其上形成了兩道印記。
一道黑色的六芒星印記和一道金色的金陽印記。這兩道印記慢慢的重疊在了一起，金陽印記位於六芒星的核心位置，仿若成為了完美的一體。
黑金相交，有著魔性，又有著神性，十分的詭異。
妖尊注意到了方曉身體的變化，突然快速的飛出，盯著方曉額頭的六芒星和金陽印記，目光奇異。
“大魔天功，人皇經……”
“神魔本為一體。”
“難道，那個傳說，是真的？神魔禁體，真的存在？”
妖尊呢喃著，眸中神光湧動，顯得既是興奮，又是感慨，“魔道子死前的猜想，是真的！”
“真是便宜這個小子了！”
妖尊語氣中竟是帶著一絲嫉妒，嘴角卻帶著微笑。
那個猜想，是魔道子在臨死之極突然出現的靈光一閃，不過那時候，魔道子已經沒有時間去驗證自己的猜想了。
但在今日，妖尊幫魔道子親自驗證了那個猜想。
妖尊忽然看向方曉胸口的如意墜，此時竟然也是在散發著盈盈青光。
“這個小子，怕是不一般……”
妖尊摸著下巴，盯著方曉的臉龐看了半晌，腦海中忽然莫冒出了一個非常荒誕的想法。但理智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很快的將腦海中的念頭丟棄了。
伸手一揮，一股黑霧瀰漫開來，替方曉遮掩了此地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