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手！”牛埠臉色大變，他艱難的抬手，雙手掐了一個印訣，身上飛出一道符紙。

符紙忽然分崩離析，解體，化作一道道神紋鐫刻在牛埠身周的空間上，形成了一道防護網。

人皇大手印砸落，神紋形成的防護網爆發出刺目的白光，劇烈的震動了一下，藉著人皇大手印的衝擊力，牛埠的身體朝神道下方墜去。

“不好！”方曉察覺到了牛埠的目的，但是為時已晚。

牛埠摔出了朝神道，立刻向出口疾馳而去。就算是牛埠掉出朝神道，方曉根本不打算放過牛埠，他運起幻影流光身法衝向牛埠。

牛埠早有準備，反手一掌打來，臉上殺意瀰漫，“方曉，你太自信了！這裡可不是朝神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是嗎？”方曉眼睛微眯，他不甘心就這樣退去，他想試一試與通靈三重天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所以他不退反進，全身的靈元頓時在體內爆湧，急速的湧入方曉的右拳之上。

與此同時，在方曉的右臂之上，瀰漫出了一層黑金色的符文，充滿了爆炸般的力量，拳頭之上，包裹著一層黑色的光圓。

黑色的光圓中，有一些金色的閃光點。

天魔拳！

看到方曉手臂上的異變，讓牛埠心中忽然產生一種不安的感覺。可是他身為通靈三重天的武者，面對通靈一重天的武者，沒有理由退卻，悍然迎擊方曉的天魔拳。

然而讓牛埠吃驚的是，方曉拳頭上黑色光圓極其詭異，他的手掌盡是直接打入了黑色的光圓中，而方曉的天魔拳，重重的打在了牛埠的胸口上。

“噗嗤！”牛埠臉色劇變，急速後退，滿臉駭然。

“這是怎麼回事？”

他無法理解這一幕。方曉拳頭上的黑色光圓到底是什麼東西？

於此同時，方曉右拳上的黑色光圓出現了裂紋，緊接著轟然炸裂開來。

方曉也受傷了，右臂上裂開了傷口，不斷的向外淌血。

畢竟他和牛埠有著境界上的差距，能夠打成兩敗俱傷，已經是非常驚人了。但是憑他自己一個人要殺牛埠，恐怕很難。

若是方曉能夠進入通靈二重天，他有信心擊殺牛埠，可惜他不是。

他唯一能藉助的只有天妖血輪！

一輪血色的輪盤在方曉的身後慢慢的浮現，有一種詭異的氣息在現場瀰漫開來。

牛埠眼神一凝，他發覺方曉身後的血光之中，像是升起了一輪紅日。然而細看之下，卻發現這個根本不是什麼紅日，而是一個圓形的模糊物體，在緩緩的旋轉著。

“這是什麼？”牛埠看不懂，他也不打算觀察下去，手腕一翻，出現了一把長刀。正如方曉不打算放過牛埠，牛埠也根本不打算放過方曉。

“千人斬！”牛埠怒吼，長刀所向，竟是刀影，虛空之中瀰漫著無盡刀影，要把方曉絞殺當場。

“天妖血輪！”方曉大喝，身後的輪盤驟然爆發出一股濃烈的血光，朝神道上方半邊天空被染紅了大半。魔威浩蕩，發出奇異的魔音。

像是一頭絕世兇獸要覺醒一般，極度危險的氣息瀰漫在虛空之中。這股氣息就是方曉都要心驚肉跳，即便只是動用了天妖血輪的一道投影，方曉都覺的要超出自己的掌控。

“這是……”牛埠大吃一驚，臉色劇變，他察覺到不對勁，死死的盯住了天妖血輪，當場全身泌出了一層冷汗，“這是魔器？”

“你身上竟然有魔器！”牛埠驚恐的尖叫了起來，他滿臉的不可思議，指著方曉，尖叫起來，“你是魔門的人？不，你是魔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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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曉體內的天妖血輪躁動不已，像是在復甦，要衝出方曉的體內。方曉滿頭大汗，動用天妖血輪出乎他預料的艱難，這還是他沒有動用天妖撒血輪的本體，僅僅是投影。

儘管他知道此時動用天妖血輪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他別無選擇。牛埠，方曉要他死！

牛埠滿頭大汗，看著天妖血輪只覺得心驚肉跳，他再也不敢待下去，轉頭就想跑。

然而恰在此時，一道劍光從混沌雲海之中飛出，筆直的穿過牛埠的身體，牛埠直接一分兩半，倒在了血泊裡。

“收起來吧。”一名老者從混沌雲海中走出，看著方曉笑容溫和，語氣不復之前的冷硬。

“林老？”方曉驚訝的看著眼前的老者，這位老者竟然就是此前落星城七寶閣的掌櫃林業興。

方曉收斂心神，將天妖血輪的躁動壓制下去。身後的血光慢慢的沉寂下去，他心中暗暗慶幸，幸好終究沒有徹底復甦天妖血輪，否則方曉不敢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收場。

“原來鎮壓天玄的人是前輩？前輩您怎麼在這裡？”

林老溫和笑道：“我是此處的守護者。”

“守護者？人皇洞還有守護者？”方曉驚訝，這人皇洞是人皇開闢出來，自神靈時代消失後，這是第一次現世，怎麼就有了守護者？

林老耐心的解釋：“因為我林門自神靈時代傳承而來，老祖宗曾是人皇座下九龍衛之一。人皇洞是人皇的傳承之地，人皇傳承不可斷，所以負責鎮守此處。”

方曉大吃一驚，沒想到這位老者的來頭這麼大，先祖竟是人皇座下九龍衛之一，九龍衛可是人皇座下的第一戰力，任何一人足可以匹敵天下，鎮守一方。

“前輩，那您一定知道，神靈時代覆滅的原因了？”

然而林老卻是搖了搖頭，語氣唏噓，嘆聲道：“很可惜，我也不知道。我林門雖然傳承自九龍衛，但中間出現過斷層，關於神靈時代的很多傳承都已經丟失了，真是愧對先祖啊。”

關於神靈時代的覆滅，是一個大謎團。方曉總覺得這一切很不簡單，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遮天蔽日，掩蓋著神靈時代的一切真相。

方曉沉默半晌，又問道：“人皇殿，為何變成了一座魔宮？神族天玄為什麼會被鎮壓在此？”

林老蒼老的雙眸靜靜的看著方曉，目光意味深長，“我再問你，神即為善，魔即為惡麼？”

神族和魔族，兩個自古對立的種族。在神靈時代，百族尊神族，山海界的生靈與神族聯手伐魔。站在山海界修士的立場上，魔族自然是代表了惡，懲惡揚善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就算方曉所修行的魔門功法來自魔族，方曉依然認為他自己是山海界的修士，而不是魔族。

可是，林老為什麼要這麼問？

方曉沒有經歷過神靈時代，而且當今武者時代魔族也消失了，甚至連魔門都消失匿跡，所以他還是無法給出一個明確的答覆。

林老也不急，道：“等你有一天有了一個明確的答案，你可以再回來找我，我再回答你這兩個問題。”

方曉點頭，他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要請教，“前輩，剛才我們在人皇殿盡頭看到了一具龍骨，虛神符似乎與龍骨有聯絡，這是怎麼回事？”

林老看向人皇殿盡頭的方向，目光深沉，“你們猜測的沒有錯，那具龍骨的確是龍皇骨。”

“當年人魔妖三族發生大戰，本應該是人族盟友的龍族拋棄了他們的龍皇，關閉了龍界，避戰不出，這也直接導致了龍皇的隕落和人族的慘敗。”

“你手上這枚虛神符曾以龍血澆灌，符中的文字是用龍血書寫而成，所以和龍皇骨之間產生聯絡不足為奇。”

“有一種傳言說，虛神殿，就是龍界的入口。虛神符，是開啟龍界的鑰匙。”

林老看向方曉，深沉的目光中帶著某種深意，方曉卻無法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