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乾站在河邊，默默地微閉雙眼，口中唸唸有詞，不多時，就見河水不斷翻騰，波濤洶湧，幾十條大魚就躍出水面，那場面，像是沸騰的開水一樣，河流裡的魚不斷從河水下面往河面上跳躍，又過了一會兒，竟然這些魚都開始往岸上跳過了……\n\n李媛瞪著兩個眼睛，用手捂著嘴，被這眼前的這一幕震驚了，她幾乎要喊了出來……\n\n“……表哥，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難道是你在讓它們……跳上了的？”\n\n李媛又看著田玉乾，好像不認識他似的……\n\n翻越上岸的大魚越來越多，只一會兒，就跳上來一大片，沙灘上，這些魚嘴張著嘴，吐著氣，足足有二三白條大魚，這些魚大部分都是鰱魚和鯉魚，肚皮白花花地滿滿鋪了一層……\n\n張天一緩緩地轉過頭來，頭上滿是汗珠，像是剛洗了澡一樣，身上也是亮晶晶的\n\n一層汗水。\n\n“……你，表哥，你這是咋弄的，難道你……你能…….”\n\n李媛不知道該說什麼，又見他此時像虛脫了一樣，趕緊跑上去扶住了他，這才使他沒有攤在地上。\n\n過了好半天，張天一這才稍微緩過勁來，他坐在那裡，看著眼前的這些魚，說道：\n\n“你不是要做衣服嗎？把這些魚的皮剝下來，用魚皮來做衣服吧。”\n\n“魚皮？你不會是說夢話吧？魚皮怎麼能做衣服呢？”李媛像看一個怪物一樣的眼光看著他……\n\n“怎麼不能，生活在北方的有些人就見過赫哲人用魚皮做的衣服，他們能做，咱們也可以試試看。”\n\n張天一一本正經地說道。\n\n李媛看著這些大魚，不知道該如何下手。\n\n“剝皮，那刀呢？沒有刀去那裡找啊？“不用刀，用竹子片刮。我聽說，就是先把皮剝掉，去掉魚鱗後晾乾，然後再找根木頭棍子，敲打敲打，等敲打軟了以後，用魚皮線縫起來，不就可以做衣服了嘛。”\n\n於是，兩個人照著這個辦法，坐在一起，又是剝皮，又是敲打，足足忙了好幾天，到最後，果然，做成了兩件衣服。\n\n傍晚，兩個人躺在沙灘上，李媛看著張玉乾，好奇地問道：\n\n“你說，你是怎麼讓魚就聽你的話的呢？”\n\n“……這個嘛，魚能聽懂我的話……”\n\n對於這件事情，張玉乾不想讓她知道的太多，所以他就和她開起了玩笑。\n\n“你就是不說我也知道，……你會唸咒。”李媛羨慕地說道。\n\n“……嗯，算是吧。我不但會讓魚聽我的話，而且還會讓你聽我的話呢，你信不信？”張玉乾逗她。\n\n“……去你的，……嗯，不過，這要看你說的是什麼話了，要是說我愛聽的話呢，我就聽；要是不愛聽的話呢，我就不聽。”\n\n李媛擰了他耳朵一下，雙眸閃現著女孩子這個年齡特有的光彩。\n\n“那你喜歡聽什麼話呢？又不喜歡聽什麼話呢？”張玉乾用眼睛盯著她。\n\n“我喜歡的話嘛，當然是好聽的了，比如……比如……”她眼睛轉了轉，忽然臉上一紅，小聲說道：\n\n“比如說……‘你真好看’，再比如‘我想你’這樣的話，我呢，就愛聽……”\n\n李媛說到這裡，羞澀地用手捂著臉，從指頭縫裡偷偷看他的反應……\n\n經過這一段時間，張玉乾心裡也對這個女孩萌發了愛意，他看著她，遲疑了一下：\n\n“……這樣的話，我說不出來……”\n\n“……就讓你說嘛，我就要你說嘛……”李媛趴在他旁邊撒開了嬌，用手扭他的胳膊……\n\n張玉乾一翻身，打了個滾兒，滾到了一邊。李媛坐起來，抓了一把沙土朝他揚去……\n\n“……哎呦”，張玉乾被她揚了一頭土，感覺眼睛裡面好像有東西了，他用力揉著眼睛……\n\n李媛一見他眼睛被迷了，趕緊過來，看著他的眼睛，不好意思地說：\n\n“……對不起，我……我給你看看……”\n\n張玉乾伸著脖子，讓她給翻著眼皮。\n\n李媛用手小心地翻著，等翻開了，她仔細地看了看，說道：\n\n“……看見了，你別動……”她望了望周圍，根本沒有什麼可以擦眼睛的東西，她遲疑了一下，臉一紅，把自己的嘴張開，用舌頭去添他眼睛裡的那個小黑點……\n\n張玉乾安靜地呆在那兒，當李媛的臉幾乎要貼著他的臉時，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加快，血液直往頭上湧，李媛的舌頭一添他的眼睛，他一下就摟住了她，兩個人在沙灘上翻滾出好遠……\n\n也許月亮也看見這一對情人感到一絲羞澀，不好意思地悄悄躲進了薄雲裡去了，遠處的河水也歡快地歌唱著，似乎在為他們祝福著……\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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