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退到門口，仔仔細細看了眼門牌，確定沒有走錯房間後，才域門地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耿扶衣。
對於這個天天說大家都是自己人的耿扶衣，顧淵對此也是頗有好感的。
“耿哥，其實我還想問問你呢，這一次，星武院能夠成為秋演第一名，你是不是從中推波助瀾了啊？”顧淵笑著說道。
聽到這話，耿扶衣立刻黑下臉，道：“你這叫什麼話，難道在你心裡，我是那種徇私的人嗎？”
接著，又繼續說道：“而且，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雖然是海城的執劍人，但是也沒資格影響到秋演的結果，要是我真的插手了，別說京城那邊，就是你先生，咱們的統帥，都會飛到海城來把我吊起來打！”
顧淵心說，以鍾悟塵現在的實力，肯定不是耿扶衣的對手啊！
可從耿扶衣的角度出發，如果鍾悟塵真的要收拾他，恐怕，耿扶衣連基本的肉身防護都不敢有。
“這麼說，我們星武院拿到第一，算是名正言順了？”顧淵問道。
“不然呢？除了星武院以外，如果是別人拿到第一，你第一個就得有意見吧？”
顧淵嘿嘿笑了一聲，仔細想一想，好像真是這麼回事。
“你啊，就不要矯情了。”耿扶衣喝了口水，說道，“現在這個結果，算是大家都願意看到的。”
顧淵“嗯”了一聲。
隨後，耿扶衣便詢問起鍾悟塵的近況。
這也是他專程跑來見顧淵的目的。
顧淵思索片刻，便將鍾悟塵現在在海武院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
聽著聽著，耿扶衣已經不由紅了眼眶。
“其實，也挺好的。”他輕聲說道，“統帥在斬妖軍待了那麼多年，恐怕這麼多年來，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作為斬妖軍的統帥，他就有義務做到先知先覺，有任何風吹草動，他都得第一個知道。現在，在海武院釣釣魚，養養花，也算是解甲歸田了……”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可耿扶衣臉上依舊一臉悲傷。
畢竟，他曾經是鍾悟塵手底下的兵。
他很清楚，以鍾悟塵現在的性格，絕對不滿意現在的生活，只是局勢所迫，如果鍾悟塵不退下來，就算安排了新統帥，可斬妖軍的人該聽誰的呢？
以鍾悟塵在斬妖軍的威望，那一定是說一不二的，哪怕他現在只是個普通人，斬妖軍上上下下無數武者超凡，也會將他視作心中的旌旗。
“耿哥，那些海獸的情況怎麼樣呢？”顧淵看氣氛有些沉悶，便轉移話題道。
耿扶衣一掃之前的低落情緒，開口道：“現在看來，還是風平浪靜，只是，海洋實在是太大了，一直到現在，人族都沒辦法徹底掌握海底的情況，想要將海獸徹底剿滅，是不可能的，我們能做的就是防守。”
顧淵皺著眉頭：“海岸線這麼長，如果要防守的話，鎮妖司的人遠遠不夠，必然需要斬妖軍組織防線，可就算斬妖軍傾巢而動，丟下北疆，也沒辦法完成這個任務吧？”
耿扶衣只能苦笑著點頭。
顧淵又不是三歲小孩，這些道理，自然是能夠想明白的。
“其實這一次的海獸登陸，對我們而言其實是一件好事。這麼多年來，海獸都算是比較沉寂的，這也導致我們逐漸放鬆警惕，這一次算是敲響警鍾！另一方面……也許，我們有徹底解決這個麻煩的辦法，又或者說，是有了一個新的方向。”
聽到這話，顧淵有些不解。
可旋即，他猛然醒悟過來。
“你是說，鮫人？”
見顧淵的反應速度這麼快，耿扶衣也頗為欣慰地點頭。
“不錯！之前在彎月漁村的時候，你也看見了，那些鮫人，明顯掌握著控制海獸的方法，如果我們能夠收服鮫人，找到控制海獸的法子，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顧淵眼神突然深邃起來：“意味著，我們不但不需要害怕受到海獸的侵襲，甚至，龐大的海獸還會成為我們對付其他妖魔的武器。”
耿扶衣哈哈大笑起來。
“看來，你真的和統帥學了不少東西啊！想問題就是得這樣！得站在一個很高的角度，將面前的危機變成機遇！不錯，不錯啊！”
聽著耿扶衣的感慨，顧淵心裡卻覺得怪怪的，認為耿扶衣對鍾先生的濾鏡實在是太可怕了，就算是將魏玄衣放在這，透過耿扶衣的各種暗示，也能想到對方真正的目的啊！
咦……為什麼非得拿魏玄衣舉例子呢？
“如此一來，滿載就變得至關重要了。”顧淵說道。
他們對於鮫人的瞭解實在是太片面了，甚至很大一部分都是根據傳說來的，而滿載將會是他們與鮫人溝通的唯一橋樑。
既然知道鮫人還會來找滿載，他們只要照顧好滿載，就能找到新的機會了。
“不錯。”耿扶衣點頭，“放心吧，滿載我會親自帶著的，那孩子我看了，體質似乎有些特殊……可能，是那顆珠子起了作用，也許不久的將來，他也會成為海武院的學生呢。”
顧淵點點頭。聊了幾句後，耿扶衣便起身離開了。
現在彎月漁村那邊還在戒嚴，所有人嚴防死守，還得出海排查危機，而耿扶衣作為海城的執劍人，時間也比較緊迫，能夠過來參加會議，並且和顧淵聊幾句，就已經很難得了。
接下來，他會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必須馬不停蹄趕到防線坐鎮。
送走了耿扶衣後，顧淵也松了口氣，進入浴室洗了個熱水澡，老老實實躺在床上。
一覺睡到大天亮。
帶著魏玄衣吳寧他們一同吃了早餐，便來到了學校停車場，大巴車已經等著了，恰好還見到了楊星雨孔白禾等人。
顧淵上前打了聲招呼，簡單聊了幾句，並且互相交換了聯繫方式，這一次的秋演，顧淵也算是認識了不少朋友。
對於楊星雨的“控蠱”他很感興趣，準備回頭研究研究，看看自己能不能也學到一二。
另一邊。
魏玄衣也在和洛譯和洛宓告別。
“要我說，你們倆就不用來送我！又不是不能見面了，還婆婆媽媽的。”魏玄衣笑著說道。
洛宓看了眼自己的哥哥，想了想，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魏玄衣看穿了她的心思，嘆了口氣，有些無可奈何地看著洛譯。
“駱駝，之前在彎月漁村，我和你說的話，你都想明白了吧？”
洛譯笑著點頭。
“那你生氣不？”魏玄衣又問道。
“一開始，其實是有一點的，可慢慢的，我就想明白了。”洛譯說道，“你和我說清楚，其實是真的把我當成朋友，對吧？”
魏玄衣伸出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這些都不重要，你能想明白就好。”
“不過玄衣，你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要喜歡顧淵啊！”
“啊？”魏玄衣聽到這話，頓時瞪大眼睛，下意識朝著顧淵的方向看去，見對方還在和孔白禾有說有笑，才松了口氣，又有些羞惱道，“你在口出什麼狂言呢……”
旋即，她又忍不住道：“為什麼啊？”
洛譯四十五度角看著天空，憂鬱中帶著幾分唏噓：“他九七年的，你你玩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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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