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九。
除夕這天，工廠照常上班。
清晨。
江平安正推車出門，迎面碰上就要去鄉下的秦淮茹。
她也推著車，何雨柱的那輛。
看到江平安後，微微一笑。
賈東旭在後邊兒肩扛著一麻袋紅薯。
等到了院外，再綁到車上。
至於送給秦淮茹的糧票，她會在離開四合院兒後，順路去買了。
這事兒肯定不能讓賈家人知道，要不然不好解釋。
在賈東旭身後，跟著眉開眼笑的何雨柱。
這傢伙，從秦淮茹嫁到院兒裡後。
就自然而然的形成了，娶媳婦兒也要娶秦淮茹這樣漂亮的觀念。
這話他是公開的說，而且經常說，說什麼不能被賈東旭比下去。
為什麼賈張氏不盯著別人，就盯著何雨柱，這不是沒有原因的。
“秦姐，這是要下鄉？”
江平安裝作不知道，微笑著問道。
秦淮茹還沒回話。
賈東旭便停下腳步，扛著紅薯彎腰側臉諂笑道：
“江科長，淮茹的孃家跟您一個公社的。”
“而且還跟您老家挨的挺近。”
“麻煩您明兒回鄉下後，淮茹如果有什麼困難。”
“請您多多照應著點兒，別讓她受了娘家人的欺負。”
“你放心，只要您幫了忙，我們一家人都會承您的情。”
江平安要回鄉下過年，這事兒大院的人都知道。
秦淮茹前兩次下鄉，倒也沒敢透露是住在江平安家的。
只是說娘家人對她非常不滿意，父母和親戚朋友都不待見她。
這個月支糧後，賈張氏和賈東旭，把歪主意打到何雨柱頭上。
他們自己不好意思出面，並且也知道自己去借也借不到。
於是支著秦淮茹去借，而秦淮茹也順勢和他們商量。
第一次借到的糧食，要全部送回鄉下，取的父母原諒。
賈張氏和賈東旭以己度人。
想著自家要是有姑娘，嫁出去好些年不回孃家。
肯定也會凶神惡煞，態度惡劣對待。
所以還是擔心秦淮茹在鄉下出了什麼好歹。
正因為如此，賈東旭才腆著臉，求江平安照應著點兒。
江平安頷首微笑道：“放心吧，都一個院兒的，我下鄉後會盯著些。”
“那就謝謝江科長了。”賈東旭低頭哈腰道。
邊上的何雨柱插話道：“怕什麼？”
“要是秦姐在鄉下受了委屈，咱們院兒裡又不是沒人！”
江平安鄙視道：“傻柱，要是你爸這會兒在面前揍你，你敢還手不？”
“呃……”何雨柱頓時噎住了。
他雖然恨他爸拋棄他和妹妹。
可他爸若是真回來了，要揍他，他最多跑開，也是不敢還手的。
江平安切了聲，說道：“大話誰不會說？”
“是不是你爸要打你，我們院兒裡的人也跟著揍你爸？”
“說你傻，你還真的傻的可以……”
說著，就推著車走了。
賈東旭也瞪了何雨柱一眼，嫌他多管閒事。
要是把江平安得罪了，不但不能在鄉下照應秦淮茹。
今後自己想升級，也只能去想別的辦法。
到時候，又要耗費大量的錢財。
何雨柱鬱悶道：“你這又是怎麼了，我沒惹你吧？”
賈東旭冷哼一聲，扛著東西就走了。
秦淮茹抿了抿嘴，也跟了上去。
何雨柱臉色變幻，臭罵一句：
“好心沒好報！不知好歹！”
……
辦公室。
江一虎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疊信封。
這傢伙還真要死心塌地跟著江平安了。
江平安被調回採購三科當科長後。
江一虎立刻來找江平安匯報思想，說要繼續跟著他。
江平安想了想，就答應了。
這傢伙性子沉穩，人又機靈，確實是個好助手。
再者說，用熟不用生，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江平安答應後。
江一虎就透過他父親的人脈，從人事科調到了採購三科。
調到這邊兒後，依舊是做江平安的專職勤務員。
“領導，大夥兒知道您要下鄉過年，所以就提前湊了年禮送來。”
江平安接過信封，拆開一個看了看，笑著說：
“這又是糧票，上次他們送我的糧票，我都還沒動呢！”
當了幹部就是不一樣，主動給他送禮的人多了起來。
以往雖然也有人給他送禮，但僅限於相互之間關係好的。
每個信封裡，照例有一張清單，誰送了多少，都有統計清楚。
這不算受賄，大張旗鼓的禮尚往來，別人都這麼幹的。
連廠領導也給他送了的，算是回禮。
總不能說廠領導都來賄賂他一個科長吧？
江一虎微笑道：“這年頭，糧票是硬通貨，再多也不嫌多！”
“那倒也是。”江平安點點頭，將糧票收了起來。
他過年倒不用再給人送禮了，因為都提前送了。
為的就是能夠安安心心的，回鄉下過幾天清靜年。
要是呆在城裡，過年那幾天，保不齊門檻都要被踏壞。
這時，江一虎接著道：“領導，麻煩您開啟辦公桌右邊小櫃看看。”
江平安看了他一眼，側身彎腰開啟小櫃，就見裡面放著一條特供華子。
“這是……”江平安疑惑道。
江一虎彎腰含笑道：“這是我爺爺讓我送您的，請您以後多多照顧。”
“你小子隱藏的夠深啊！”江平安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江一虎嘿嘿直笑，回道：“還請領導為我保密。”
“嗯，知道，我這人向來不喜歡管人閒事。”江平安頷首道。
他也沒問江一虎的家庭具體情況，問了江一虎估計也不會說。
既然人家能進軋鋼廠，身份肯定是經過保衛科稽核過的。
所以江平安也沒必要，冒著探聽機密的風險，問東問西。
何況今天江一虎既然給他送禮，也算是交了底。
能享受特供華子的人，級別顯而易見。
江平安沉吟道：“我在鄉下這幾天，你幫我盯著點城裡的情況。”
說完這句話，他便低頭看檔案了。
至於江一虎要盯什麼情況，需要他自己去悟。
江一虎一頭霧水，張了張嘴，還是忍住沒問，輕腳輕手退了出去。
臨到中午，易中海找來了。
“平安，晚上除夕之夜，就和我們一起過吧！”
江平安笑問道：“有哪些人？”
“我和你一大媽，傻柱兄妹，聾老太太，就這些人。”
易中海微笑道：“傻柱不知道在哪個領導家裡，弄了只公雞。”
“說晚上一塊兒吃了，你可不要缺席啊！”
江平安點頭道：“好，到時候我拿兩瓶二鍋頭過去。”
“咱們爺幾個好好喝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