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兒。
江平安懶洋洋的走著，到處閒逛。
何雨水正在洗衣服，陽光照耀下，小臉兒白裡透紅，肌膚光澤，格外好看。
閻解娣這個丫頭也在邊上幫忙，纖手冰的通紅，卻依舊興致勃勃。
“解娣也在幫忙啊？”江平安上前笑問道。
閻解娣臉一紅，輕嗯了聲，抿嘴道：
“雨水姐教我怎麼洗衣服。”
“嘻嘻，我教些訣竅給她，我忙的時候，就讓她接班。”何雨水笑嘻嘻道。
江平安眉開眼笑道：“雨水有心了，解娣辛苦了！”
這時，何雨柱從屋裡端了個盆出來，裡面放著一堆衣服。
來到水槽邊，往裡加水，自個洗了起來。
嘴裡卻在滴咕：“沒良心的，吃我的、喝我的，衣服也不幫我洗。”
何雨水就當沒聽到，抬頭面帶笑容，跟江平安說道：
“平安哥，上星期洗的衣服，還在我房裡疊著呢，等會兒我就給你送來。”
“行，我門開著的，辛苦雨水了。”江平安含笑點頭道。
說著，又揮了揮手，道：“你們忙，我到處轉轉。”
來到後院兒，聾老太太坐在門口曬太陽，開口大聲道：
“平安啊，傻娥子什麼時候回來啊？老太太好久都沒吃過肉了！”
江平安停下腳步，取了根煙點上，回答道：
“這事兒你應該去問許大茂。”
“我也不知道曉娥姐什麼時候回來啊！”
聾老太太撇撇嘴，說：“許大茂那孫子，我才不想跟他說話。”
“那就沒辦法了，這事兒也只有他才清楚。”江平安攤了攤手道。
聾老太太嘆了口氣，向江平安招招手，示意他走近些。
江平安上前，就見聾老太太從衣兜裡掏出一把錢和票，遞了過來。
“你看看，這是我存的錢和票。”聾老太太小聲道。
“你路子廣，今兒去割半斤肉回來，咱們打打牙祭。”
“娥子不回來，咱們也不能硬扛著著啊，不吃肉，要死人的！”
江平安遲疑一下，小聲道：“老太太，錢和票都少了。”
“不少啊，這都能割一斤的肉了，多出來的，是給你的跑路費。”
江平安搖頭道：“現在有錢有票也弄不到肉。”
“你還要多給點兒，要不然我弄不到。”
見聾老太太不信，江平安道：
“現在豬肉市價七毛錢一斤。”
“問題是市場上沒肉賣，連罐頭都很難買到。”
“你只給五毛，肯定買不到肉，得給兩塊，我去試試看。”
正說著話，易中海和一大媽從聾老太太房間走出來。
一大媽拿著尿盆，易中海抱著被子。
易中海開口道：“平安，我給你八塊，你稱兩斤的肉回來，中午一塊兒吃飯。”
“好久沒吃肉了，確實要補補，再這樣下去，身體都扛不住。”
“肉票夠嗎？”江平安抬頭問道。
易中海點頭道：“老太太這兒有一斤肉票，我再拿兩斤肉票，齊活了！”
“得，有肉票好辦，今兒咱們中午一定能吃上肉！”江平安笑呵呵道。
聾老太太數著錢，都噥道：“現在的肉都這麼緊缺了啊？”
“緊缺？市面上早就沒肉賣了，運氣好才能買到罐頭。”易中海笑著說道。
“這也得虧平安有路子，要不然咱們有錢也很難弄到肉吃。”
“不過就算如此，咱們也只能偶爾吃一回。”
“一是肉票難得，二嘛，平安的那些關係，也不能輕易浪費了。”
聾老太太點點頭，把數好的錢遞給江平安，眉開眼笑道：
“數好嘍，四塊錢，稱一斤回來。”
“老太太沾了你好多回光，今兒也請你小子吃頓肉。”
江平安笑呵呵道：“要不說老太太宅心仁厚呢，有好事兒都想著我呢！”
很快，易中海把被子放在太陽下曬著，回屋去拿了錢和票過來。
等江平安走後，聾老太太點頭笑道：
“這小子以後肯定有出息，賊精賊精的。”
一大媽接話道：“但他心腸好，仁義厚道，雖然聰明，路子卻走的正。”
“不錯，今兒也就老太太想吃肉，平時這種忙他是不幫的。”易中海點頭道。
聾老太太點頭道：“你們不說，我也知道。”
“這小子在院兒裡的群眾基礎是真的好。”
“咱們這兒也就賈家和他不對付，原因也在於賈家太自私。”
“他能和這麼多人搞好關系，就是真本事，一般人學不來。”
當然她還有話沒說出來，易中海偽善，江平安卻更甚一籌。
這種人沒事兒儘量不要得罪，因為他們總是背後擁刀子，讓人防不勝防。
關鍵是他還站在光明處，拉著一幫子人搖旗助威，這就更可恨了。
易中海嘆了口氣：“就是這小子花錢太大手大腳了，到處借錢用。”
“話不能這麼說，他也是為了做正事兒。”一大媽維護道。
“不管是修房子，還是買收音機、手錶、腳踏車、縫紉機，都是大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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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路子能搞到票，但家底子薄，只能找咱們院兒的人幫忙。”
“這話說到這兒來了，老易你也有錯，這些年儘教平安老實守本分了。”
“他當採購員，有的是路子，稍微奸滑些，大把的錢票就來了。”
易中海乾笑兩聲，說：“我是讓他守本分些，可沒想到他這麼本分啊！”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能讓人放心，缺錢用嘛，咱們借他就是。”
聾老太太點點頭，順著話笑著說下去：
“這話不錯，缺錢借他就是。”
“但路子走歪了，想掰回來，那就不容易了。”
“話又說回來，還是這小子心底善良。”
“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要不然他們哪能聽你們教導？”
“對面那賈家小子，就是例子，油鹽不進。”
“老太太把話放在這兒，你們想讓人養老。”
“最終得落到江平安和傻柱頭上。”
說到底，這人還是要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
一大媽道：“平安就不錯，傻柱性子沒定，見天的惹是生非。”
“別急著下決定，你們還年輕，多看看再說。”聾老太太搖頭道。
“老太太說的對，這事兒不能輕易下定論，要多方考慮。”易中海連忙道。
三人坐著閒聊，曬著太陽，時間慢慢過去。
一個多鐘頭後，江平安和劉嵐密會後回來了。
手裡拿著個用報紙包著的包裹。
“三斤亮晶晶的肥肉！夠咱們吃一頓了！”江平安激動道。
聾老太太咽了下口水，連連說好，並道：
“你小子辦事兒，果然靠譜！”
一大媽把肉接過去，笑著說：“平安向來說一不二。”
“他要麼不答應幫忙，只要答應了，事兒就一定能辦成。”
“要不為什麼廠裡的領導都器重他？院兒裡的鄰居也願意幫他？”
“這一切啊，都是他誠實守信，辛苦努力得來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