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的事情好說,葉君現在最不差的就是錢。
得了黑石幾百萬兩財富,又從張大鯨那搞到幾百萬兩,換成銀子,能把教坊司砸塌。
“三十萬兩!”
葉君開口,道:“教坊司培育一個花魁並不難,但不是每個花魁都能價值這麼多錢,你可要考慮清楚!”
“成交!”
這一次,老鴇沒有絲毫猶豫。
葉君說的不錯,教坊司的女子,都是抄家的官宦女子,本就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培育一個花魁確實不難,無非就是炒作名氣。
今天能炒作周妙彤,明天就可以炒作王妙彤,李妙彤。
很快,就有人取來了周妙彤的籍書,賤籍不可更改,但可以買賣。
周妙彤喜極而泣,她幾乎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要在教坊司沉淪,對於贖身,幾乎不抱希望。
越出名的花魁,贖身就越難。
所以,上次見了葉君,她毫不客氣,把積攢的首飾都送給了葉君,那玩意她留著也沒用,給自己贖身遠遠不夠。
她只希望,葉君能過得好一點,有時間就來看看她。
卻不曾想,這一天來的如此突然。
一旁的信王幾乎要氣炸。
原本以為,拿住了葉君的軟肋,可以逼迫葉君乖乖就範,再不濟,也能趁機羞辱葉君一番。
可卻不曾想,反遭打臉。
信王面色鐵青,幾乎說不出話來,臉上流露出憤怒,怨恨,嫉妒種種情緒。
尤其是看到周妙彤那梨花帶雨的模樣,哪個男人不垂涎?
雖然說他來找周妙彤最初只是為了拿捏葉君,但實際上,他也看上了這個女人。如此絕色,不收做禁臠豈不可惜?卻不曾想,被葉君攔路截胡。
“葉百戶還真是有錢啊!”信王咬牙切齒道。
三十萬兩啊!
一個小小錦衣衛百戶,怎麼可能拿得出手這麼多錢?
即便是他一個堂堂王爺,也不可能輕鬆拿出這麼多真金白銀。
“王爺該不會以為我是貪汙受賄來的吧!”
葉君一臉看智障的眼神。
信王頓時覺得受到了侮辱,不過他再怎麼也清楚,一個小小錦衣衛百戶,再怎麼貪,也不可能有人給他送這麼多錢。
“算你走運。我們走!”信王甩袖就要離開。
哪知道,葉君忽的笑道:“信王殿下,來都來了,就這麼走了?”
“你還想做什麼?”信王眉頭深深皺起,心中隱隱閃過一絲不安。
“信王好不容易來一趟,玩的不盡興怎麼行呢?這可是我們這些當臣子的失職啊!”
葉君又掏出幾張銀票,每張都是一萬兩,塞進老鴇手裡,然後,突然高聲道:
“今晚整個教坊司,所有的消費,由信王買單!”
他這一句,用上了狂獅吼,聲音宛如雷鳴,在教坊司內隆隆迴盪。
這一刻,不光是教坊司,連外面街道的人都聽到了。
“什麼?信王來教坊司了?”
“信王給整個教坊司買單?那得多少錢啊?”
“教坊司一天得賺幾千上萬兩銀子吧。王爺就是王爺,出手就是大方!”
一時間,不管是教坊司,還是外面的街道行人,都議論紛紛。
很快,信王在教坊司一擲千金的訊息,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不少人大叫可惜,自己今天怎麼沒去湊個熱鬧?錯過了白嫖的機會。
而此時此刻,信王整個人呆若木雞,站在原地邁不動腳步,哆哆嗦嗦的指著葉君,已經說不出話來。
雖然大明沒有明令禁止官員嫖娼,但也有相關的限制,所以官員來青樓,都會很低調,遇見熟人大家也是會心一笑裝作不認識。這也是為什麼,信王要喬裝打扮的原因。
信王清楚,今天過後,他的名聲就全完了。
整個京城都會傳遍他嫖娼的訊息,別人會怎麼看他?滿朝文武會怎麼看他?
如果只是個普通王爺,名聲丟了就丟了。像福王,世人皆知他蠢笨如豬,吃了吃喝就是玩女人,還在家裡開妓院,養了幾百妓女。
可對於這對於一個想要登基上位的王爺也說,這種打擊是致命的。
誰會選一個沉迷青樓的王爺當天子?
更何況,還如此高調?
要知道,北宋皇帝私會李師師那都是偷偷摸摸,挖地道,被人撞見了還不得已躲床底下,生怕被人知道。
讓你這種人當天子,怎麼給天下人做表率?
“我要殺了你!”信王大叫,“雨化田,給我殺了他!”
“王爺,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要殺他,並非難事,下次我取他人頭給王爺謝罪。”
雨化田看著四周逐漸圍過來看熱鬧的人,這要是被堵住了,那就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皺起了眉頭,攔住信王,飛快離去。
“葉兄弟牛皮!”顧長生大叫起來。
其他幾人也是拍手叫絕。
這些天,他們可是被信王噁心壞了,終於讓這傢伙狠狠吃了一會癟。
唯有嚴百戶,緊鎖眉頭,沉聲道:“這一次,怕是把信王徹底得罪死了。今後恐怕會寢食難安。”
“從我們清查寶船一桉開始,就註定把他得罪死了!”葉君澹澹道,“既然得罪一次也是得罪,再多幾次又有什麼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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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可一旦信王上位,怕是……”
“那就不讓他上位!”葉君漠然道。
“宮中這段時間突遭變故,我總覺得心中惴惴不安,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嚴百戶憂心忡忡,後半句話沒說出來。
現在宮中禁衛被西廠把持,西廠又和信王走得這麼近。劉喜又是萬貴妃的親信……
葉君知道他擔憂什麼,冷笑道:“給他一座玄武門,他也未必拿得下!”
嚴百戶勐然抬頭,眼中閃過震驚。心中豁然,此前種種疑點,被葉君一句話點破。
“此事太大,我要去稟告老祖宗!”嚴百戶匆匆離去。
葉君搖了搖頭,即便信王有劉喜和西廠幫助又如何?宮內有東廠曹正淳,宮外有胡龍山莊鐵膽神侯,豈會無動於衷?尤其是鐵膽神侯那只老狐狸,說不定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不過,自己多少也得做些準備。
誰當皇帝,葉君並不關心。
但是,皇帝可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他的計劃之外。
宮中禁衛現在由西廠負責。
看來,關鍵突破點,還得在雨化田身上。
在回南鎮撫司的路上,葉君心中思索,閃過數個方案,漸漸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