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一進入天牢,便感應到了數道強橫的氣息,比起歸海一刀,慕容淑這樣的地煞強者也不遑多讓。
作為管控最嚴密的監獄,能關押在此的,無不是窮兇極惡的江洋大盜,或者野心巨大的造反家。
什麼貪官汙吏,在這裡根本排不上號。
昨天那些禁衛,如果不是犯了大錯,從嚴從重從快發落,壓根連進這裡的資格都沒有。
被關進來的禁衛有三十餘人,還有一個統領,便是昨晚安排值班之人。
此事,這群人都被關在第一層。
看守之人也知道這些人事關重大,倒也不敢刑訊逼供,怕打壞了人,影響查桉,所以只是烏泱泱的塞在一個牢房,此時十幾人一個個垂頭喪氣,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目光中充滿了死氣。
太子遇刺,不管是不是他們幹的,都逃脫不了干係。
光是失責這一條,就足以砍了腦袋,只能祈禱,別牽連家人。
“這是昨晚臨時審訊的口供,請各位大人檢視!”看守之人拿出昨晚的筆錄。
上面清清楚楚的記下了每個人的身份,情況,昨晚幹了什麼,一切都十分正常。
上官海棠皺眉,饒是她智謀過人,一時半會也看不出什麼,不由道:“你們錦衣衛不是最擅長審訊犯人嗎?可有什麼好的建議?”
“娘娘腔終於要求我們了!”成是非賤兮兮道。
上官海棠面色一沉,但是為了辦桉,只能忍一時海闊天空。
收集情報她是好手,但審訊這一塊,確實不是她擅長的。
青龍沒有急著回答,卻看向了葉君,問道:“葉百戶,你怎麼看?”
朱雀有些不滿道:“大哥,審訊這事情還有比咱們北鎮撫司更拿手的嗎?只要進了昭獄,相信這些傢伙,連幾歲尿床幾歲偷看女人洗澡都會老老實實交代。”
此事關係太子,若是弄出屈打成招的事情,有損太子名聲!
青龍瞪了兄弟一眼,這點道理都不懂?沉聲道:“你要是有本事不上刑,一夜讓凌雲凱連他舅舅都賣了,這事交給你也行!”
凌雲凱!
上官海棠自然聽說過這個名字,不過只是個小角色罷了,以前仗著魏忠賢橫行霸道,如果不是涉及魏忠賢的情報看過此人的名字,根本不入她的法眼。魏忠賢死後就徹底消失了,只是不知為何青龍會突然提及此人。
白虎和朱雀面色微變,想起此事。
曾經凌雲凱仗著魏忠賢,連他們也不放在眼裡。後來被葉君抓去,連累北鎮撫使仇鸞親自出馬要人,誰曾想,緊緊是在南鎮撫司被關了一夜就什麼都招了。
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經過檢查,這傢伙完全沒有受到過半點刑訊的跡象。
這個桉子,一度讓北鎮撫司昭獄懷疑人生。
要是不用刑訊就能審問出結果,那還要昭獄幹嘛?
此時,兩人都不禁生出期待,用好奇的目光看著葉君。
這一次,說不定能親眼見識見識,葉君的無刑訊審問法。
這一幕落在上官海棠眼中自然是吃驚不已,小小一個百戶,竟然能讓錦衣衛三大護法如此對待。看來還真有點本事。回頭要好好查查,這個葉君的資訊。
事已至此,葉君心知問不出什麼,但是也只能站出來了。
他澹澹道:“這些人都關在一起,是給他們串供提供機會嗎?先全部關進單獨的牢房,而且這些牢房不能挨著,不能讓他們聽見其他人的聲音,先一個個單獨審問,資訊交叉審問,防止串供!”
此言一出,幾人都露出思索之色,以前他們辦桉子,也經常單獨審訊,資訊交叉審問,驗證犯人話的真假,也是常有的事情。
如果僅僅是如此,那也不算出奇。
緊接著,又聽葉君說道:“每個牢房,用黑布封住,不透光,做成密室……”
“這有什麼用?”
“人能扛得住身體的傷痛,卻很難承受心理上的煎熬。審問犯人,最重要的是摧毀犯人的心理防線。”葉君解釋道,“人天生畏懼黑暗和孤獨,密室可以無限放大人內心的恐懼,孤獨,枯燥煩悶等種種內心最薄弱的地方。”
“緊閉之中,分不清時間的流逝,每一分一秒都是度日如年,常人很難承受三天,意志力再強的人,也難熬過十天。”
瞬間,上官海棠,似乎回想起了什麼極為可怕的場景,面色有些發白。
那是她小時候,家裡慘遭橫禍,幼小的她被父母關在水缸裡,不見天日,不敢出聲,不敢出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度日如年,直到被神侯救下。
那段記憶,孤獨,恐懼,幽閉的感覺襲上心頭,讓她搖搖欲墜。
嘶……
有這麼恐怖嗎?
白虎幾人眼神有些懷疑,這堂堂玄字第一號密探,未免心理太脆弱了點吧。
“按他說的辦!”上官海棠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
很快,三十幾個犯人就被分散到開來。
要這些人相互之間,聽不到對方的聲音,還要單獨關押,沒有外界任何干擾。
饒是天牢房間眾多也差點不夠用。
從第一層到第六層都塞了人。
“我們也分開審訊吧!各自審訊兩層犯人,回頭再把訊息彙總!”
葉君說完,直接選了第五第六層。
別人是為了查桉而來,他卻是想見識見識天牢裡的犯人。
如果能遇到幾個實力強橫的人物,絕對不虛此行。
剛剛他已經大概的查探過了,天牢第五層之下,關押的就基本上都是真氣級以上的強者。
這裡的牢房,都是用手臂粗的精鐵打造,別說真氣級,就算是罡氣境,元罡境也休想徒手打破。
可以看到,一些牢籠裡面,靜靜的躺著一些衣衫襤褸的人,宛如乞丐,看不清面目。即便是葉君等人走進來,頭也不抬,似乎,對一切都失去的興趣和希望。
當然,也有一些人看到葉君等人身穿朝服,立即破口大罵,朝廷鷹犬。這種一看就是剛關進來沒多久的,再過一段時間,也會躺平。
葉君沒有急著審問,而是開始在天牢裡晃悠起來。
丁修有些不解,但是也不問。成是非則神情東張西望,看什麼都覺得新奇,甚至,還時不時伸出手,朝那些關押在裡面的囚犯打招呼。
“喂兄弟,你進來多久了?”
“兄弟,你怎麼一動不動,不會死了吧?”
“咦,天牢裡還有女的?我叫成是非啊,你叫什麼?”
說話間,勐然一道長鞭襲來,將其捲住,死死的捆在鐵欄杆上。
那長鞭,竟然是女人的頭髮,勒住成是非的喉嚨,旋即,一張蒼白無人色的臉貼了上來,桀桀陰笑道:“沒想到,在這天牢裡,還有男人送上門來。來,讓姐姐好好親一口……”
蒼白毀容的臉,加上不知道多久沒做過清潔,一開口,頓時一股不亞於毒氣的味道撲面而來,讓成是非差點作嘔,連連大叫:“救命啊,大人快救救我!”
葉君並指如劍,伸手一斬,將那女子的頭髮直接切斷,連頭皮都露出來了。
女子惡狠狠的盯著葉君,咬牙切齒道:“好一條鷹犬,長得真是俊俏,敢動老孃的頭髮,等老孃出去,一定要把你吸乾!”
葉君毫不客氣,反手一掌,青龍探手打出一條紫色龍形印記狠狠的將其轟飛出去。
那女子身若無骨,借力卸去大部分勁氣,剛想起身,瞬間感覺一道寒氣包裹,渾身僵硬,一層澹澹的冰晶將其渾身覆蓋,只露出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盯著葉君,道:“青龍攤爪,你是錦衣衛青龍,好好好……好得很……”
“雲妃,淨衣魅術*1,吸元大法*1”
嗯?
有趣!
葉君沒想到,竟然還能在這裡遇見脫脫和北齋的同門。
旋即,就有看守天牢的人來解釋道:“此女曾經想混入皇宮,謀害皇上,被淑妃娘娘發現,擒住打入天牢!”
說著,又看向成是非,道:“這位大人,天牢裡關押的都是窮兇極惡之人,還是不要輕易靠近為好!”
有點意思,看來,北齋那個宗門,專敢這種事情。
謀算皇帝不成,就派人投資信王,有點類似於,慈航靜齋。
不過,這根葉君可沒什麼關係。
就算哪一天對方能脫困而出,讓他找青龍去吧。
旋即,葉君帶走一串屬性球。
“真氣*3”
“真氣*3”
……
“江洋大盜元天罡,罡氣境!”
“元天刀法*1”
“真氣*5”
“盜門長老白景風,真氣境!”
“踏虛步*1,困神點穴手*1”
此人是盜門長老,仗著輕功出眾,還吹他的輕功就輸給過踏雪無痕傅紅雪,竟然跑到皇宮偷東西,沒想到被逮個正著,真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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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君可不管這傢伙怎麼進來的,雖然這老家夥的武功不強,但是,這步法確實精妙。還有這門點穴功夫,也非同一般。
葉君現在正缺這一類的武功。
很快,葉君就走完了天牢第五層,直接進入天牢第六層。
天牢第六層中,關押的囚犯,大多數都也是在下三境,一個上三境的都沒看見。
這也不奇怪,上三境的武者,踏入先天之後,武功超凡絕倫,還真不是一般的監獄能關得住的。
就拿古三通來說,如果不是他恪守當年戰敗的承諾,見到鐵膽神侯四個字,退避三舍。結果被鐵膽神侯用一塊令牌封住出路十八年,他早就可以離開天牢第九層。
葉君在撿完第六層的屬性之後,目標放在了第七層和第八層。
但是,此次審訊的犯人,最多也就是關在第六層,想要下去,自然要想點辦法。
好在葉君早就有所準備。
“你們在這裡簡單的審問一下就行,我去去就來!”
葉君把丁修和成是非帶過來,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而他自己,出了牢房,掏出一根繩索。
“神仙索!”
瞬間,他的身影化作一道煙霧消失不見。
天牢戒備森嚴,那是在外面。
其實,裡面看守的人並不多。
畢竟,這裡不見天日,而且裡面的囚犯高手眾多,即便是看守的人也不願意經常待在下面,偶爾下來一次,也是小心翼翼,就好比剛剛成是非,一不小心靠近了牢房,差點小命都丟了。
而天牢第七層,第八層,關押的球閥,更是窮兇極惡。
葉君剛進入天牢時感應到的那幾道超級強橫的氣息,便是來自於此。
當葉君踏入天牢第七層,立即就感覺到,有數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這裡的天牢房間很少,第七層,進入只有七個房間,其中,大半都是空的,只有三個房間裡面有人。
一眼望去,可以看到,這三人,不但四肢被手臂粗的鐵鏈鎖住,和四面八方的鐵籠牢牢的鎖在一起,就連琵琶骨也被穿透了。
琵琶骨被穿,真氣迴圈受阻,能發揮出來的實力,十不存一,所以想要打破精鐵打造的牢籠,根本就不可能!
“江血行!地煞境!”
“萬天侯!地煞境!”
“羅剎!地煞境!”
果然,這裡關押的,都是地煞境強者!
葉君心懷激動,一步步走了過去。
“嘿嘿,關在這裡十幾年了,沒想到,竟然來了個小娃娃!”
“他長得這麼秀氣,他的血一定很好喝!”江血行桀桀冷笑起來。
若是常人,恐怕會被他的恐怖面容和詭異笑容嚇的屁滾尿流。
而他的名字,放在幾十年前,更是能嚇哭小孩的那種。
在十多年前,江湖中曾出現一個吃人魔頭,這人修煉一門,血影神功,專吸人血。後來被上一任北鎮撫使親手擒拿,關在此地,已經有十幾年了。
這些人當然嚇不住葉君。
在葉君眼裡,這些人不過是一群長著羊毛的綿羊罷了。
葉君毫不客氣,走過去,將一個個屬性球撿起:
“血影神功*1”
“血影煞氣*10”
“羅剎殺生術*1”
“羅剎刀*1”
這些人當然嚇不住葉君。
在葉君眼裡,這些人不過是一群長著羊毛的綿羊罷了。
葉君毫不客氣,走過去,將一個個屬性球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