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塔瑪拉聽著羅曼的話，似乎沒有太多的情緒，只是眼中彷佛有火焰在跳躍。
片刻之後，火焰熄滅，那威嚴而又清澈的聲音響起：
“你想要什麼？”
“很好，塔瑪拉女士，很高興我們能夠初步達成共識。”羅曼語氣逐漸緩和，“至於我想要什麼，關於第四紀，還有許多是我不瞭解的，我相信在這方面我們很有共同話題。”
羅曼意有所指地說道：“比如某些隱秘的歷史，那個神靈行走於大地之上的年代裡，作為大貴族，能夠接觸到的，能夠提供的有價值的事物和訊息，想來有很多。”
“比如……在南大陸的某個秘密遺蹟。”
“南大陸……”凱爾.塔瑪拉語氣中帶了一絲恍忽，好像開始回憶起某些事情。
事實上，與眼前的凱爾.塔瑪拉進行更多的交易與合作並不是羅曼突發奇想，而是經歷過深思熟慮的結果。
得益於原著中對第四紀的部分描述，羅曼擁有著遠超他這個序列應該有的知識儲備，完全可以稱得上博學。
但是對於歷史的很多細節，羅曼卻知之甚少。
而眼前的塔瑪拉女士，是那段歷史的親歷者，對於羅曼心中想要瞭解的很多疑惑，至少能夠提供很多的左證資訊。
至於為什麼羅曼想要更多的瞭解第四紀，連克來恩都覺得第四紀的某些歷史沒那麼簡單，對現實能夠產生影響的關鍵因素，除了現在仍舊活躍的真神和天使之王，除了魔女教派，除了摩斯苦修會，除了“深淵”，除了南大陸的諸多勢力。
另外的，足以稱得上關鍵的因素還有很多。
而這些因素現在還對現實有哪些影響，未來會對自己、對克來恩有哪些影響，這都是需要羅曼逐步去瞭解的事情。
畢竟，這是真實的世界，不存在原著不提就永遠遇不到的情況。
在這真實又混亂、瘋狂的世界裡，也許就是因為一點點的疏忽，可能就會造成極為嚴重的後果。
而想要避免更多的疏忽，那就只有瞭解更多的知識，做好充足的準備。
這一點，羅曼比其他人更有優勢的地方在於，出於未知的原因，羅曼獲得了某些“庇佑”，可以讓自己在瞭解一定的知識的同時不被汙染。
至於獲取這些知識可能有利於自己更快的提升序列，獲得實力，可能只是附帶。
羅曼思索著，主動開口道：“為了表達誠意，我可以告知，這本筆記來源於某位‘亞伯拉罕’。他在獲知了某些資訊之後，前往南大陸某處遺蹟，想要探尋一些事，最終我們失去了他的訊息。”
羅曼看著塔瑪拉女士，緩緩說道：“這就是我目前想知道的事。”
信任和交易總要一步一步進行，羅曼選擇先用這本筆記作為切入點。
威嚴而清澈的聲音傳來：
“那不是遺蹟。”
“那是一處……”凱爾.塔瑪拉女手似乎沒想好用什麼詞語來形容，思索了一下，說道：
“那是一處碼頭，臨時停靠的碼頭，或者說，是一處座標。”
“碼頭？”羅曼著實沒想到會得到這麼一個答桉，臉上露出了真實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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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塔瑪拉卻沒有繼續講下去，而是說道：
“你說的那位亞伯拉罕家族的成員，如果是一位真正的亞伯拉罕，那麼他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我可以將那裡的資訊告訴你，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羅曼不動聲色地問道。
“在你成為‘守護者’的時候，帶著我去那個‘碼頭’一趟。”
守護者……
“為什麼是‘守護者’？”
“不是亞伯拉罕嫡系後裔的你，沒有‘守護者’的實力，就算有我的幫助，那裡也有不小的危險，而成為‘守護者’之後，你就擁有足夠的自保能力，足以幫我探尋某些事情了。”
“成為‘守護者’的你，在那裡不會遭遇致命的危險，這點我們可以籤訂契約。”
羅曼想了想，點了點頭，坦然說道：“我答應你，契約就不必了，希望這能成為我們信任與合作的開始。”
沉默……
片刻之後，凱爾.塔瑪拉開口說道：“那位亞伯拉罕應該是登上了別的‘船’，現在要麼是在‘船’上，要麼是到達了下一處‘碼頭’後離開，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你所說的‘船’和‘碼頭’到底是什麼？”羅曼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凱爾.塔瑪拉自顧自地講道：“拉赫爾是一位儀式魔法大師，同時也是一位鍊金大師。”
“他在成為‘漫遊者’之後，就開始為晉升天使做準備。”
“出於對先祖的崇拜，他沒有選擇走別的路，而是堅持成為‘旅法師’。”
“為此，他做了很多的試驗。”
“你手上的那本手稿筆記就是他做實驗那時候留下來的，筆記的很多內容，甚至試驗的很多內容，都是我們一起完成的。”
“他為了之後的遠途‘漫遊’，做了很多、充分的準備。”
“這套‘船’和‘碼頭’系統就是其中的準備之一。”
“‘船’其實你已經見過了，‘絕望旅行家號’就是其中的一艘‘船’。”
“‘船’的作用是什麼？穿梭靈界？那不是跟他自己的能力有一定的重合？”羅曼不解地問道。
凱爾.塔瑪拉深深地看了羅曼一眼：“你竟然對‘漫遊者’、‘旅法師’的名稱甚至是能力都不陌生，你對於非凡知識的掌握確實不是你這個序列應該擁有的。”
沒有等羅曼解釋什麼，凱爾.塔瑪拉繼續說道：
“非凡者的靈性畢竟是有限的，哪怕是一位‘漫遊者’，也不可能長時間、遠距離地維持自己的‘漫遊’和‘守秘’，這就是‘靈界之舟’計劃的由來。”
“‘靈界之舟’計劃的後續還有別的試驗，但是那時候拉赫爾就不讓我參與了。”
“漫遊”與“守秘”……
羅曼結合被艾莉亞破譯出的後續筆記中的內容，心中有所猜測。
對於拉赫爾.亞伯拉罕不讓凱爾.塔瑪拉參與他後續的試驗，羅曼大概也能理解，畢竟那涉及到他“旅法師”的晉升，涉及到其他的星球，這是一種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