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國王宮發生政/變,散歸的文武百官,右姓貴族,不服者串聯意圖撥亂反正。
但是,天門軍的上鎮將軍,都是國王親信,不願撥亂反正。
右姓貴族主要滲透天門軍中下層。
右姓貴族對於撥亂反正存在分歧。
烏氏換成懿太后指定的家主,內部洗牌的明爭暗鬥。
其他的貴族,有兩個態度中庸,不願參與國王廢立。
三個右姓貴族有心無力,佔比指使不了天門軍,譁變裹挾上鎮將軍。
上京龍泉府,還有鎮守城池的左右神策軍,編制六千,同樣處於內部分歧。
扶余府,抵禦契丹的前線,駐紮十萬渤海將士,右姓貴族把持軍中兵權。
只是對於上京龍泉府的政/變,鞭長莫及。
至於宗親們,得到大元萼遊說的美好前景,大多數中庸大玄菟繼承國王。
事實上,宗親群體最容易擺平,他們期望應得的待遇。
羅霄快馬信使遼東半島,請求支援兩千兵力。
......
曾浩得到信使告知,難以置信渤海國,抉擇大玄菟繼承國王。
曾浩權衡利弊,果斷代替韋扶風做主,認下繼承渤海國王。
曾浩請來王妃阿依奴商榷,阿依奴答應去往渤海國,率領兩千騎兵啟程。
遼東半島都裡鎮,很多來自淄州之戰的俘虜,加上來自魏博牙軍的倖存女眷。
都裡鎮人氣旺盛,開荒建造,海商帶動陸地行商,向著一方繁榮發展。
阿依奴率領騎兵抵達龍泉府,入駐王宮上林苑。
龍泉府不安分的貴族官吏,一部分牆頭草的偃旗息鼓,變向中庸。
......
四月,江寧的韋扶風,接到曾浩的稟告。
韋扶風看了極度意外,他這個牽強扯上親戚的宗王,居然繼承渤海國王。
韋扶風想過利用渤海國,遏制契丹的發展壯大。
韋扶風沒有好大喜功,理智的權衡利弊,渤海國對於他而言,太過的鞭長莫及。
韋扶風成為渤海國王,名義多過實際統治,或許揹負一個包袱。
渤海國發生內患造反,外敵入侵,他不能置之不理。
原本的想法,靈活的合縱利用,現在變成了一種不容失去的責任。
良久,韋扶風嘆息的不想了。
曾浩替他做出了決策,他不宜否定曾浩。
韋扶風想起王師誨說過,一代名相狄仁傑,諫言放棄東北退守幽州。
王師誨評價,狄仁傑的諫言算不得錯誤,家裡飢寒交迫,顧不得家門外的惡霸徘徊。
韋扶風自語:“今非昔比,我有海上通商渤海國,量力而行的支援。”
“有糧不愁!”
韋扶風微笑,想起兒子韋文海的早稻,已然在南方推廣開來,兩浙部分地域,今年種植了早稻。
“渤海國的木料,適合製造海上巨船。”韋扶風想著渤海國的好處。
韋扶風提筆書寫詔書,冊封渤海國先王后為攝政懿太后,大唐正一品秦國夫人。
冊封凝舞公主渤海國王後,大唐萊王妃,大唐地域的萊王府,屬於懿太后,凝舞公主的府邸。
韋扶風又書寫公文,依據曾浩的告知,大氏王族的俸祿,大玄菟即位算起,予以足額支度。
大氏王族的俸祿,主要是支度糧食布匹,最高的宗王俸祿,相當於大唐縣丞俸祿。
渤海國先王折扣的支度,可想而知,渤海國的財政,窮的入不敷出。
曾浩告知窮困根由,一是貴族佔有的田地免稅,二是扶余府防禦契丹的十萬駐軍。
韋扶風不可能大包大攬。
扶余府的駐軍,還得渤海國自己解決,他只能補貼大氏王族,中樞官員俸祿。
......
揚州,徐溫集結淮南道六萬大軍,隔著大江的潤州,增兵至十萬。
徐溫惱怒恐懼,潤州來了書信:“息干戈,劃江各安其地。”
徐溫只能妥協,弄不懂杭州錢氏什麼套路。
莫非內部不靖?不敢過度與淮南軍大戰。
潤州率先撤軍一半,徐溫隨後遣歸部分外軍。
揚州府宅,徐溫與嚴可求密議,要不要投附大梁帝國。
徐溫失去潤州,恐懼之下,萌生投附宣武軍的想法。
嚴可求認為,投附宣武軍,後果造成淮南軍內訌分裂,投附的籌碼大弱。
徐溫煩躁說道:“你說楚瑜是不是投降了杭州?”
嚴可求說道:“屬下近日問過幾個揚州商賈,風聞杭州非是錢氏統治,而是大德上皇帝嗣王。”
徐溫說道:“大德嗣王就是川南軍節度使,川南軍與杭州錢氏聯姻。”
嚴可求輕語:“屬下的意思,杭州已然川南軍地盤,錢氏流於明面上的虛權存在。”
徐溫愣怔,他全身心的篡奪淮南軍權柄,對於外面的資訊,很少關注,形同坐井觀天。
稍許,徐溫輕語:“你的意思,楚瑜投降了川南軍。”
嚴可求輕語:“或許迴歸了川南軍。”
徐溫臉色陰沉,尋思十息,問道:“你說川南軍什麼意思?為什麼不進攻淮南道?”
嚴可求輕語:“屬下的理解,步步為營,求穩的消化。”
徐溫說道:“大江以南,真的盡入川南軍囊中,本軍應當投附宣武軍。”
嚴可求不語。
徐溫說道:“你莫非覺得,何不投向川南軍?”
嚴可求輕語:“宣武軍朱溫,殺了不少功勳老將。”
徐溫說道:“朱溫需要本軍對抗川南軍,故而能夠接受投附,川南軍不會接受我的投附。”
嚴可求明白了徐溫的心理,不甘心放棄權柄,寧可玉碎,不為瓦全。
徐溫說道:“你起草投附表,本軍使人去往宣武軍。”
嚴可求回應:“屬下領命。”
徐溫說道:“道明川南軍佔據了大江以南。”
嚴可求點頭回應,徐溫親自取來文房四寶。
徐溫放置桌上,嚴可求研磨。
徐溫站在桌旁,忽而驚聲:“我明白了,膠東半島的是川南軍。”
嚴可求一驚望去。
徐溫肅容道:“淮河武寧軍擅自支援膠東半島。”
嚴可求扭頭若有所思。
徐溫又道:“我們與膠東半島未曾聯盟,劉信不可能擅自出兵,一定是楚瑜給過劉信軍令。”
嚴可求點頭,徐溫抬手點指:“寫上,提醒宣武軍。”
嚴可求點頭,提筆書寫一篇投附表,交給徐溫過目。
徐溫大略看一下,事實上徐溫沒有讀過書,定居揚州之後,不得不學習識字。
嚴可求回家,路上魂不守舍,川南軍佔據大江以南,佔據膠東半島,矇騙的攻略中原。
楚瑜投降了川南軍,當初楚瑜交好的拉攏,嚴可求抉擇了敬而遠之。
嚴可求能夠做官,得益於徐溫的門路,故此感恩的輔佐,甚至於冒過殺身之禍,出頭與張顥辯駁。
徐溫執意的投附宣武軍,嚴可求牴觸的不看好。
宣武軍支援來了揚州,無異於引狼入室,請神容易送神難。
淮南軍與宣武軍,多年的針鋒相對。
故此,宣武軍發生的事情,淮河防線會有文書記錄,當成軍事資訊送到揚州軍府。
嚴可求看過很多文書,得悉宣武軍朱溫,殺了河中節度使王珂,淄青節度使王師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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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溫投降宣武軍,長遠看,不可能保住獨立的權柄,鬼迷心竅的與虎謀皮。
嚴可求感覺徐溫,幾分的類似楊行密,陰謀手段玩的出神入化。
只是,徐溫缺少楊行密的威望,缺少楊行密時期的鐵板根基。
嚴可求回到家裡,躺在榻上輾轉反側。
徐溫破壞川南軍的中原攻略,後果必然激怒川南軍。
嚴可求明白了,潤州十萬大軍,非是不能進攻揚州大戰,而是在為攻略中原打掩護。
淮南軍的存在,顯得宣武軍的最大威脅是北方藩鎮。
嚴可求猛然坐起,下榻研磨書寫兩封密信。
一封送去淮河武寧軍劉信,一封送去江寧楚瑜。
嚴可求一氣呵成,擱筆嘆息一聲,沒法子,只能保命第一。
嚴可求認為,徐溫破壞川南軍的中原攻略,川南軍必然大舉出兵揚州。
揚州在軍事上無險可守,宣武軍遠水解不了近渴,川南軍一江之隔。
還有一個致命原因,嚴可求身為判官,清楚揚州的財政入不敷出。
徐溫依靠潤州彌補養軍缺口,失去潤州,東吳軍的軍需沒了著落。
之前的集結大軍耗用,造成揚州財政雪上加霜。
嚴峻的戰爭威脅,揚州得不到休養生息,還得加重盤剝。
嚴可求對於徐溫,不敢掏心窩子勸解,害怕徐溫誤解的殺了他。
現在的徐溫,類同晚年臨終的楊行密,明知道後果不良,非要一根筋的不願放手。
......
江寧,韋扶風接到嚴可求的告密信,信中請求饒過徐溫一家性命。
韋扶風無語,印象中那個老實敦厚的徐溫,雄起之後,瘋狂的不要命。
徐溫投降川南軍,韋扶風能夠給予國公富貴,任職刺史擁有官威。
徐溫的瘋狂,使得韋扶風沒了勸降的心思,這種人不能用。
韋扶風思索之後,給朱瑾,楚州刺史李承嗣書信。
......
淮河泗州,武寧軍都指揮使劉信,接到嚴可求的告密信,有備的逮住途經的徐溫使者。
劉信看過投附表,楊隆演的名義書寫,沒有任何相關徐溫的字眼。
劉信看見揭發膠東半島,頓時怒不可遏。
淄州之戰,是他的人生一大輝煌,青史留名,足夠子孫吹噓幾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