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季星好笑睨著她看，低聲：“不許說出去哦，不然罰你一千塊。”
“說給誰聽呀！”陳星凌撇撇嘴：“少一副炫耀得意的樣子，我以後一定比你們更有錢！”
陳季星哈哈哈大笑，摟住她的脖子。
“好，四哥等著你發大財，然後來我面前炫耀得意。”
陳星凌依偎在他懷裡，低聲：“四哥，如果你真的沒什麼計劃，那不如聽我的，我幫你們規劃一下。”
“行啊！”陳季星激動笑道：“找你準沒錯！你說你又能讀大學又能做生意。年初你回來的時候，還得幾個哥哥幫襯，現在還沒到年底，幾個哥哥都得來你這兒賺錢，靠你照應。我找你出主意保管行！”
陳星凌壓低嗓音：“首先，嫂子是歸國華僑，現在渝城對華僑的優惠政策非常多，咱們得去瞭解清楚，然後利用這些政策好好投資一番。”
“投資……什麼好些？”陳季星試探問。
陳星凌答：“在我看來，渝城的土地資源最值得投資，另外就是外貿市場。”
“土地？外貿？”陳季星苦笑：“我們公司的船都是幫著運貨出海，只是公司是省裡的大企業，我們小民小眾該怎麼投呀？”
陳星凌眨巴眨巴眼睛，低聲：“你在那邊工作十幾年，到處都有你的人脈，這也是你的資本之一，千萬不能浪費。我們不能投資，但我們能把我們的商品透過你們公司賣出去吧？而嫂子——就是最關鍵的人物。”
陳季星聽得有些懵，問：“什麼意思？”
陳星凌的手往外頭指去，解釋：“我們這個工地的主人就是一位歸國老華僑。他能在這邊買地搞建設，主要都是華僑優惠政策好。他每次來，我和大禮都會找他聊天。他說渝城政府鼓勵華僑回鄉投資，鼓勵他們當起外貿橋樑，給了許許多多的便利。”
“哦。”陳季星忍不住問：“他具體知道哪些？”
陳星凌答；“這些不難，我們去諮詢問問很快就會知道。老廖他說了，要不是因為他年紀太大，利用政策便利叱吒商海指日可待。他跟國外的子孫說了，讓他們有空要回來投資，有一兩個子孫們答應了。其實，他老人家不用住這麼大的園子，建這麼宏偉漂亮也是為了子孫們以後回國創業的時候能有一個好環境。”
“哦。”陳季星再次問：“那我們——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陳星凌答：“不急，我先帶你去諮詢一下。對了，四嫂的華僑證得找時間去辦理，該跑的地方一個不要落，爭取早些辦下來。”
“……好。”陳季星遲疑點點頭。
陳星凌拉了他起身：“先別想太多。走，我帶你去找專業人士諮詢。”
“哦？好！”陳季星掏出車鑰匙，問：“不會耽擱你這邊的活兒吧？”
陳星凌搖頭：“一時半會兒沒事。我的合夥人在那邊，工人師傅們有什麼事找他就行。你等著，我跟他說一聲。”
接著，她跟馬大禮解釋說要出去一趟，可能中午再回來。
馬大禮也認得陳季星，點頭頷首打了招呼。
“行，路上小心！”
陳季星兄妹坐上摩托車，匆匆出發了。
接下來幾天，陳星凌帶著四哥跑進跑出，幾乎整個渝城的市區都讓他們跑遍了，甚至連沿江沿海一帶也去跑，兩人都曬黑了一大圈。
入冬那天，按照渝城的老傳統，家家戶戶都要吃米飯燉肉吃，為接下來的冬天做好“貼膘”準備。
陳星凌從超市空間裡扛了一大堆肉出來，送了趙小杏和馬大禮各一塊，又送了孃家兩個大豬蹄，家裡則準備了一隻走地雞，打算晚上燉來吃。
“媽媽，這些小小紅紅的是什麼？”小虎子蹲在一旁好奇問。
陳星凌答：“這些是補藥——枸杞。一會兒加進鍋裡和雞肉一塊兒燉，大概燉兩個小時就能吃。”
小虎子咽了咽口水，笑嘻嘻道：“媽媽，要快點兒哦！我快等不及了！”
“好嘞！”陳星凌笑道：“把火開大一點，爭取一個半小時後就能吃上。”
小虎子開心鼓掌。
這時，顧奇走了出來。
入冬的渝城早晚才有一些涼意，顧奇偶爾穿長袖薄衫，大多數時候仍是短袖衫加軍色長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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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笑解釋：“晚上要吃燉肉，晚飯就清淡些吧。粥已經好了，需要炒一盤菜不？”
“不了。”陳星凌累吁吁搖頭：“來點兒鹹菜或鹹鴨蛋吧，省得炒菜還得洗菜洗鍋。”
顧奇低笑：“好，那我去洗幾個鹹鴨蛋上來煮。”
老岳母養的鴨子非常多，母鴨生的蛋也多，家裡每年都要醃上幾大罈子的鹹鴨蛋。老人家經驗豐富，醃出來的鴨蛋油多，特別香。
家裡哥哥們一戶一罈子，他們這邊也得了一罈子。他和小虎子都很喜歡吃，三兩天就要煮上幾個。
陳星凌靠在樹幹上，懶洋洋看著他洗鴨蛋。
顧奇挑眉問：“看什麼？”
陳星凌眯住眼睛，嘻嘻笑答：“看你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幹活優雅有條不紊。”
顧奇的耳根微微紅了。
一旁正在草地上玩耍的小虎子抬起圓乎乎的小腦袋，大聲：“爸爸每次幹活，媽媽總會變著花樣誇他。爸爸被誇了以後，更加賣力幹活。瞧！現在家務活兒都是我爸在幹！”
陳星凌哈哈哈大笑：“小子！竟敢拆穿你老孃的伎倆！活膩歪了呀！來！看殺！”
語罷，她雙手攻擊兒子“直筒形”的小腰，各種撓癢癢。
小虎子被迫哈哈哈哈哈大笑。
顧奇看著在草地上嬉戲玩耍的妻兒，眉眼不自覺染上笑意，心裡盡是甜蜜溫馨。
這樣的日子平淡卻不失美好，寧靜卻不失充實。
——真好！
“爸爸！”小虎子樂呵呵跑過來，問：“入冬咱們要吃燉雞。那奶奶和姑姑她們呢？”
顧奇淡聲答：“你奶奶應該會去準備。”
老母親最愛吃肉，自從搬來船廠住，天天不離肥膩。前兩天遠遠瞧見她的背影，發現她最近又胖了不少。
老年人不能過度肥胖，不然對身體不好。之前勸過她了，可她渾然不聽，還說什麼不吃肉就手軟腿軟沒力氣幹活。
她現在每天都跑去打麻將，不知道哪有時間幹活，又是幹的什麼活兒。
陳星凌揉了揉兒子的髮絲，道：“不用擔心奶奶她們，等我們的雞燉好了，讓你爸爸帶些去送給她們。”
顧奇微微一笑，低聲：“對，我們送些過去也行。”
語罷，他拿起洗好的鴨蛋去廚房。
“好呀！”小虎子脆脆道：“奶奶肯定很高興。不過，玄姑姑她就能吃到，妙姑姑應該沒法吃到。”
額？
陳星凌好奇問：“為什麼？”
小虎子答：“今天早上我放學去找爸爸的時候，看到妙姑姑從我們之前的家跑出來，手裡還提著一個蛇皮袋。我喊她，她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說話。然後那個二流子騎腳踏車過來，載著她匆匆走了。”
“走了？？”陳星凌心裡頓覺不妙。
小虎子“嗯嗯”點頭：“往船廠的大門去的，不是北門這邊。”
陳星凌蹲下，問：“她的蛇皮袋裡裝著什麼？你瞧清楚沒？”
“好像是衣服。”小虎子答：“二流子跟小姑姑說要快些，不然船就要開走了。小姑姑坐船去了，晚上吃不到燉肉。”
陳星凌暗自皺眉，連忙喊：“阿奇！阿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