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剛一到燕京，陸戰還有那幾個一起被俘的戰士就被張將軍安排的醫療車接走了。不給他們做一次全身徹底的檢查，將軍是不會放心的。
牧戈卻被直接叫回了龍盾駐地。“報告教官。牧歌到。”在辦公室門口。牧戈還是努力整理了一下著裝後大聲喊道。
“進來。”
將軍望著筆直佇立的牧戈。蓬頭垢面，滿臉油彩，身上穿著不知從哪兒搞來的滿是灰土與血汙的深色迷彩服。但這些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軍人形象。反而越發透出幾分冷厲與肅殺。只有真正見過血經過硝煙洗禮的人才能體現出這樣的氣質。
“好樣的。這才是我帶的兵。這才是最合格的狩獵者。”
“謝謝教官誇獎。呵呵，強將手下無弱兵嘛。”牧戈說著，那股肅殺之氣蕩然無存。又開始嬉皮笑臉起來。
“少來這一套，你以為拍拍本教官的馬屁這事兒就過去了？告訴你，門都沒有。你說說看你從人家地方部隊那兒搞了近兩百公斤的武器裝備。最後被你弄哪兒去了？我原以為是全隊一起用呢。全給你小子一個人咪了。”
“呃，這個……”牧戈還真沒法解釋。總不能說全帶上了，還用了一些。就是說了也要有人信啊。
“行了，你也不用編了。就當是給你附帶的獎品吧。充實一下你的小軍火庫。反正以後執行任務也用得著。”
聽了將軍的話，牧戈松了口氣。早說呀一驚一乍的。還以為要讓他把東西全還回去呢。
“這次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分析並鎖定陸戰他們的位置。不但以一己之力成功營救出他們。還搗毀了敵人的基地。戰功卓著啊！我就是好奇你是怎麼找到那個採集點的位置的？”
“報告教官。你也知道我是個駭客。這方面的朋友也多是吧？讓他們幫忙分析衛星資料。找找可疑地點什麼的。也不是太難的事情。這算是團隊合作吧。”
“那麼偏的位置，那麼短的時間。只怕也不止調了一個國家的衛星資料吧。你這個團隊不簡單呀。”張將軍意味深長的說著。
“確實是不簡單。不過大家都是興趣愛好。分工合作，一起努力。你做一部分，我做一部分，自然就快了是吧。”牧戈努力的打著馬虎眼兒。
“他們那個基地裡真的沒一個人跑出來。”
“報告教官。確實沒有。包括他們的首領趙安妮在內全都死在裡面了。”
“那你這次進去難道一點收穫都沒有？”
“報告教官。我本來打算拿藥劑。可惜觸發了他們基地的自毀程式。結果藥劑也沒拿著。那女人逃跑時把裝有核心資料的硬碟也毀了。不過我還是截獲了他們送去採集站的能量補給藥劑。”牧戈說著把開始放在一旁的小包放到了將軍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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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將軍開啟其中的保溫盒果然見到了五隻藍色的藥劑。滿意的點了點頭。“總算你沒有白跑一趟。而且能把他們全殲在那個基地裡，特別是沒讓那個趙安妮跑掉。算是圓滿完成了任務。”
“有鑑於你已經是狩獵者的身份。對於這次的任務我特地向上面做了申請。算是你成功完成了指派任務。所以獎勵金是不會少你的。一共1500萬，馬上就會轉入你的銀行卡中。”
“這麼多！”牧歌感嘆。這確實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這次任務他根本沒想過會有獎金。就算這是獵人指派的任務。牧戈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按照他的估計，最多也就五六百萬頂天了。
“那是當然。一來，這個任務難度大。二來其實算起來你是幹了兩件事。所以一起都給你算上了。”
“謝謝教官，還有那個張吉建……”
“他你不用擔心，只要他沒有別的事情。國安方面不會為難他。新身份我也讓人辦了。至於獎金嘛，給他申請下來50萬。已經相當不錯了。”
“太好了，這我就放心了。他畢竟幫過我。要不是他我也混不進去。”
“這次的事情你回頭詳細寫一份書面報告交給我。一定要詳細知道嗎？”
“是教官。”
“因為你有官方身份。除了獎金我還會給你請功。絕不讓你吃虧就是。”
“呵呵，這個好。一份兒工作兩份兒酬勞。謝謝教官的苦心安排。”
“知道就好。你宿舍還給你留著呢。趕緊去洗個澡，我讓小秦給你弄身新衣服換上。你車我也讓人給你開回來了。你休息好了想去哪兒都行。明晚記得回來參加龍盾的聚餐。”
“是教官。”牧戈立正敬了個軍禮。抄起桌上的路虎鑰匙一溜煙兒就跑了。看得張將軍苦笑搖頭。
跑到自己的單間兒。小秦早就送來了嶄新的迷彩服。牧戈認認真真的洗了個澡。洗去一身的汙垢，也想洗去彷彿依然還粘在手上的鮮血。自袁青山開始已經有幾十個人直接喪命於這雙手下。牧戈並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但殺人畢竟不是件愉快的事情。總會在心中形成陰影。這需要一段時間來克服，去適應。
“哥，我和你說件事兒。”
“等會兒，我這洗澡呢。你不會偷看吧？”
“得了吧，誰稀罕看呀，而且我答應過你的，這會兒視覺資訊已經遮蔽了。”
“說吧，什麼事。”
“其實之前王明回過郵件。那時你還在緊張訓練。我怕影響你的進度，所以沒和你說。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他說什麼？”牧戈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說你寫的信已經轉給袁淼了。不過袁淼沒看，直接丟進了垃圾桶。這事他猶豫了一段時間，最後決定作為朋友還是坦誠的告訴你。”
“哎，行吧。總算是我曾經努力過。以後想起也不會因此而後悔了。”牧戈默默的說著。語氣中充滿了深深的無力感。然後就良久地佇立在那裡。此時正值冬季。牧戈卻將龍頭全部調為了冷水。任由冰冷刺骨的涼水自頭頂沖刷而下。身體涼心更涼。只有淚水是熱的。
小艾也沒再說話。她知道這時的牧戈需要安靜。他需要一個完全屬於他自己的獨立空間。在那裡他可以如受傷的野獸般捲曲在角落。用舌頭舔飾自己的傷口。但最終一切總會好起來的。黑夜過去，天總是會亮的。
牧戈這一天哪都沒去。就待在這間小小的宿舍裡矇頭大睡。竟然連飯都不吃了。這一覺一直就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早晨5:30牧戈突然躥了起來。背起40公斤的訓練裝備就衝出了營房。他需要發洩。一陣漫無目的的狂奔之後，不知不覺的竟然跑到了五環邊上。
“小艾，五環一圈兒多少公里？”
“98點幾公裡。哥你不會要在五環上來一圈兒吧？”
“怎麼，不可以？”
“你真無聊。”
牧戈撇了撇嘴。上了五環撒腿狂奔。他想試試，如果盡全力他多久能跑完一圈兒？
“天吶，你看那個當兵的！揹著那麼重的揹包還跑那麼快！”
“哇，你看那個兵哥哥！哇，好帥！腿好長！跑的太快了！你開慢點兒，讓我拍下來發微博。”
“天吶，這還是人嗎？！這是什麼身體素質！不行，我得拍下來發個圈兒。”
……
早上六點的五環堵車嗎？不堵。但今早的五環卻神奇地堵上了。長長的一大溜車隊跟在牧戈身旁。有加油的，有叫好的。更多的是拿出手機瘋狂跟拍。
牧戈這個鬱悶呀，自己不就是想安安靜靜的跑個步嗎？怎麼莫名其妙的搞出這麼大陣仗？跑了20公里之後，旁邊已經綿延的圍上了上百輛車輛。而且還有越聚越多的趨勢。沒一會兒連交警的警車都來了。
“不會吧！這哥們兒把世界紀錄都破了。”
“真的假的？哪個記錄？”
“男子1萬米，26分17秒。我剛上網查的。他只用了21分14秒！而且人家這可是全副武裝負重行軍。而且已經跑了兩個多1萬米了。”
“不可能，那還是人嗎？你丫肯定搞錯了。”
……
在周圍男子的爭吵中。牧戈被交警客氣地請離了五環。他也理解，繼續這樣下去很容易引起交通事故。這也是他不願看到的。
剛才跑著的時候還好。這忽然一停下來。那猛然襲來的飢餓感好險沒把牧戈直接擊倒在地。想想從昨天回來一直到現在自己竟然什麼都沒吃。上午起床後又狂奔到現在。檢視了一下戒指。戰略儲備已經被這兩天執行任務消耗殆盡。這下要了老命了！
牧戈只覺渾身乏力，雙腿發軟。只能咬牙硬挺著。這時候倒下去估計就再也起不來了。“小艾幫我想辦法扛一會兒。我馬上去找家早餐店吃東西。”
“哼，讓你不要瞎折騰吧。行了行了，我幫你把飢餓感壓一壓，你趕緊吧。咱們的能量不多了。再這樣下去我也沒法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