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扇青年面色一白。
他心中謹記著湯家的囑咐,盡力嘲諷,想要激發寧遊的鬥志,可卻忘了自己!
誰規定寧遊一定要去挑戰上等靈池?
挑戰中等靈池不行嗎?
湯家可以得罪寧遊,席修筠可以對付此人,可我呢?
我不過一世家膏腴子弟,憑藉家族底蘊和資源,才勉強晉升日相,如何能是此人的對手?
這人,可是十六派鬥法魁首啊!
雖說只不過是月輪境魁首,可自己月輪境時,也是個普通貨色啊!
“咳咳,寧師弟啊,這中等靈池和下等靈池也相差無幾,挑戰無異,平白浪費時間,不如算了吧!”
玉扇青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但多年的世家教養,早就教會了他能屈能伸,當下咳嗽一聲,小聲的說道。
“師弟?”
“你區區四十年法力,也敢稱呼我為師弟?”
“如此不講尊卑?莫非真當以為觀中無法度?”
玉扇青年話未說完,就被寧遊打斷了。
他玩味一笑,臉上雖然還殘留著和嚴碭老道交談時的溫和,可眸子之中,已經有絲絲冷光泛出。
同時,一股磅礴的法力,洶湧而起,如同大山,橫亙了整座大殿。
玉扇青年面色頓時一變。
面前之人,剎那之間就變了一個模樣,彷彿一頭上古兇獸,僅僅一眼,就讓他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
他面色一陣青一陣白,體內法力湧出,盡力的抵抗著寧遊的氣勢,可二人明明只差了十幾年的道行,他卻感覺差了一個大境界。
對方的眼神中,帶著冰冷的煞氣,那是無數次戰鬥之後勝利之後,形成的殺伐自信,輕易就將他的氣勢壓了過去。
“姓寧的,你堂堂十六派鬥法魁首,竟然挑戰一個中等靈池,還要不要麵皮了!”
玉扇青年臉色難看至極,可他著實不願和寧遊交手,當下忍不住叫道。
可寧遊只是冷冷一笑,轉頭對嚴碭老道說道:“嚴師兄,還請速速開啟靈池,我要和錢師弟好好的鬥上一斗!”
聞言,嚴碭老道忙不迭的點頭,念動法咒,取出令牌。
見狀,玉扇青年更是面如死灰。
日相境,已經算是一派的中流砥柱了,所以為了增強觀內日相弟子的實力,道觀特意推出了靈池鬥法。
靈池鬥法,只禁死亡,不禁傷殘。
道觀不會動用逆轉光陰之術,幫助鬥法者修復傷勢,挽救危局。以免失了鬥法之本質,有人心存僥倖之念。
若是無任何傷亡,那靈池之中,怕是日日夜夜,皆有人要挑戰上等靈池。
反正也死不掉。
所以,道觀並不插手,若是實力相差巨大,那鬥法之時,免不了被一頓炮製!
修士手段無窮,若是真折磨起人來,那當真恐怖。
而且,一旦被神通秘術所傷,其傷勢,是極難復原的,會大幅度影響修行。
一想到這,玉扇青年就頭皮發麻。
“哈哈,寧師弟做的好,我也忘了這一茬!”
“不可挑戰上等靈池,但卻不代表不可挑戰中等靈池!”
“狺狺狂吠的白玉犬,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底氣,竟然嘲諷十六派鬥法魁首!”
一旁的越子安,更是狂笑不止,胸襟半露,取出酒壺,狂飲了數口。
湯家雖然勢大,可你錢玉宵是個什麼東西?
也敢嘲諷我寧師弟?
湯家敢救你嗎?
白玉犬罷了!
想到這,越子安心中一陣快意,忍不住又飲了一口。
“你!”
聞言,錢玉宵臉上也露出了潮紅,怒意勃發,惱羞成怒。
而嚴碭老道動作更是快的不似老者,手腳麻利,只是數息的功夫,就開啟了靈池。
“轟!”
伴隨著令牌的一陣顫動,整座白玉仙宮,都隨之微顫。而後,天地驟亮,有轟隆隆的水聲,激盪不休。
一座從彷彿從九天之上墜落的瀑布,激流而下,橫亙千里,於天相接,在靈池殿後悄然顯露。
溼潤的水汽、洶湧的靈氣,濃郁的光陰之力,撲面而來。
‘鐺!’
而後,嚴碭老道輕輕拉響玉臺上的一個玉鈴鐺。
一道流光,驟然浮現,化為一座白玉小舟,靜靜的懸浮於幾人身前。
“寧師弟,你尚未取得靈池令牌,無法造冊,還請隨我乘坐玉舟,前往靈池!”
寧遊點點頭,身形一晃,就上了玉舟。
越子安也緊隨其後。
唯有錢玉宵,站在原地不動,似乎腳下生根。
而他身後,另外兩位世家弟子,臉色也是難看至極。
“哼,錢師弟,靈池鬥法,乃是觀主親自立下的法度,你敢不從?”
“莫非,想要進那幽冥寒牢?”
見狀,越子安忍不住冷哼道。
“越子安,你莫要得意,得不到上等靈池,誤了修行,失了龍虎洞天,我看你們還能猖狂多久?!”
“大道修行,一步快,步步快,你們這一輩子都無法超越湯家大兄!”
“什麼鬥法魁首,也不過如此罷了!”
“且讓你見識我錢家的手段!”
言罷,錢玉宵神色一振,頭頂日月浮現,法力激盪,騰空而起,似乎恢復了日相境大修士的氣勢。
轟然一聲,他身形一晃,落於玉舟之上,和寧遊同行。
可寧遊等人看的清清楚楚,他袖中有傳音玉符飛出,先一步落入了面前的瀑布中。
“哼,說的大義凜然,還不是向湯家求援去了!”
越子安不屑一笑。
而寧遊而並未說話,只是負手而立,靜靜的看著玉舟,以九十度的詭異姿勢,逆流而上,順著激盪的瀑布,朝著九天之上游去。
……
……
靈池之中,一座靈氣濃郁的大殿中,席修筠正和湯信二人,分賓主坐下,面前有靈酒瓜果,香氣四溢。
可二人皆無心於玉桉,身軀不自覺的正襟危坐,目光時不時的看向殿外。
“嗖!”
靈光乍閃,有傳音玉符騰空而來。
湯信急忙接下,匆匆掃了一眼,而後就長舒了口氣。
“如何,湯兄?”席修筠急急的問道。
“那人被越子安勸住了,放棄了爭奪靈池的念頭!”湯信笑著說道。
“放棄了?”席修筠聞言,卻忍不住皺眉,失望的說道:“此人不是大道必爭嗎?怎得如此輕易就放棄了?”
他苦修一月,接連吞服兩件寶物,正準備大展身手,可突然告訴他,對方棄牌了!
他這一月的望穿秋水,豈不是媚眼拋給了瞎子?
“哈哈,此人雖強,卻也不是傻子,我等如此大張旗鼓,他豈能不懼?”
“我湯家千年底蘊,又豈是玩笑?”
“他雖天資絕佳,卻也不過才突破日相境三年,哪怕有月華盞相助,又豈能敵得過我湯家多年來的積累?”
“此計乃是陽謀,他不入局,就直接放棄靈池!”
“入了局,也不過是失敗的下場!”
湯信冷冷一笑,舉起酒杯,暢飲了一口,心中大石終於落地。
不過,他心中還是微微有些失望。
“此人倒也謹慎,能屈能伸,我倒是希望他能入場爭奪,如此一來,只需種下夢魔印記,我湯家就可憑藉此人,再上一層樓……”
席修筠也是滿臉的失望。
他已經成功煉化天魔夢魔,正迫不及待的等著寧遊前來挑戰呢!
“這可能是我此生僅有的一次機會啊,寧遊啊寧遊,你怎麼就放棄了呢!”
只要此次戰勝寧遊,他此生就再也無懼此人了。
但可惜了……
此人進退有度,卻並無無敵之姿。
嘆了口氣,隨即席修筠身形放鬆,舉杯飲酒。
“嗖!”
可就在這時,又一枚傳音玉符,須臾而來,落在湯信掌中。
錢玉宵再次傳音!
湯信和席修筠皆是一驚。
湯信趕忙開啟傳音玉符,細細聆聽一番後,忍不住大笑:“看來這寧遊也不過如此,理智已失,不足為慮了!”
“此話何解?”席修筠聞言一怔,隨即追問道。
“這寧遊,被錢玉宵嘲諷的昏了腦袋,竟然跑去挑戰錢玉宵的中等靈池,真是貽笑大方!”湯信冷冷一笑,傳音玉符遞給席修筠。
席修筠看完,也忍不住譏笑道:“如此氣量,確實不足為慮了。”
“湯兄,這不會也是你計劃的一部分吧?”
席修筠想起那個腦子不太靈光的錢家弟子,突然問道。
“哈哈!”湯信也並沒有隱瞞,笑著答道:“錢玉宵雖然是世家蛀蟲,可伶牙俐齒,一開口就是取禍之道,我本想著讓他去激發那寧遊的鬥志,讓其挑戰席兄。”
“但沒想到,他竟然把自己陷進去了,那寧遊哪怕折了麵皮,也要去奪他的中等靈池,看見其嘴炮之能!”
湯信似乎已經看到了寧遊被錢玉宵氣的七竅昇天的樣子了。
若是一般人,挑戰中等靈池,那是一方美談,勇氣可嘉。
但寧遊是誰?十六派鬥法魁首,九州公認的無敵天驕。
這樣的人物,不取上等靈池,卻只和一個出了巡天道觀都沒知道普通日相修士計較,就好比職業選手,去打什麼大師局。
城府狹小,令人不齒!
“此人,不足為慮了!”
湯信搖了搖頭。
在他看來,此事已經了了,寧遊已經失了心性。
只需事後付出些許代價,安撫一下錢玉宵即可。
……
……
而此時,寧遊乘玉舟,以九十度的垂直姿勢,逆流九天瀑布,已然到達靈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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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座盤旋於天,恍若天河的巨大汪洋。
一眼看不到邊際。
這是一座沒有“岸”的巨大天池。
它拔地而起,像是一座山峰,無盡的河水,不依賴任何地勢,就這樣孤零零的湧出,像是一汪巨大無比的水柱,一直噴湧不休,直入九天。
它的四周,河水激盪,化為九天瀑布,垂落而下,似乎永遠不會枯竭。
寧遊也忍不住為眼前的景色驚歎。
這是一座水山。
而靈池湖面,已經於天相齊。
白雲悠悠,距離澄淨的水面,不過遲尺之遙。
伸手就可摘雲。
“這當真有幾分仙家景象了!”
寧遊揮了揮衣袖,霎時間,池水盪漾,白雲流散,濃郁的靈氣如水霧般漂浮在空中,散發著七彩之色。
而在靈池中,一座座零星的島嶼,散落分佈。
每一座島嶼之上,都有微弱的光陰之力,悄然瀰漫。
而隨著玉舟越發的深入,路過的島嶼中,光陰之力也越發的深厚。
島嶼上的宮殿,也越發的精緻,美輪美奐,恍若仙人之居。
“到了!”
玉舟速度很快,沒一會,就到了一處青黛瑰麗,狀若巨龜的島嶼前。
島嶼之中,一座琉璃金瓦,修建的奢靡華貴的大殿,坐落於龜首之上。
大殿上方,玉匾潔白,有四個大字:
“白玉仙居!”
“青龜島,白玉仙居,沒錯,就是這裡了,乙字三號靈池!”
嚴碭老道,拿出一本玉冊,在上方細細的尋找,而後肯定的點了點頭。
隨後,他腰間光芒閃耀,一方金色的令牌,熠熠生輝。
“據觀中法度,現有新晉日相弟子,寧遊,挑戰乙字三號靈池,錢玉宵!”
嚴碭老道唸唸有詞,而後將令牌一拋。
“轟!”
青龜山上,頓時有金光乍現,一道道金色的符文閃爍,靈氣匯聚,很快,一方百丈大小的金色法臺,悄然出現在島嶼上空。
靈池之中,每一座島嶼之上,都有一座鬥法臺,可供日相境的修士,鬥法爭奪靈池歸屬。
“寧師弟,錢玉宵!”
“可入鬥法臺了!”
嚴碭老道看著面前金光熠熠的法臺,對著身側的二人喊道。
寧遊輕輕一笑,縱身而入。
錢玉宵臉色難看至極,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否則,按觀中法度,他將被關押在寒獄中整整二十年。
“姓寧的,別太猖狂,你莫要以為我真的怕了你!”
“我乃天洞一脈弟子,亦是真人座下真傳,更有錢家底蘊,我錢家可是出過兩位龍虎境巔峰修士,今日,我就讓你看看我的手段!”
錢玉宵玉扇一揮,眼中也浮現狠辣之色,對寧遊冷聲說道,而後也悄然邁步至鬥法臺上。
而此時,靈池四周,亦有一道道的目光,降臨此處。
靈池鬥法,對於一向平靜的此處秘境來說,是難得一見的盛事,很多在閉關中的修士,也悄然醒了過來,釋放出神念探測。
“咦,多年不見,竟然又有新晉弟子突破日相?”
“不知是世家弟子,還是凡人出身?”
“好俊美的面相,莫非又是世家弟子?”
“錢玉宵?此人雖是世家弟子,憑藉資源堆砌成就月輪,日相境破境也是取了巧的,可畢竟也有四十年法力,還是錢家唯一的真傳,新晉弟子怎麼敢直接挑戰他?”
四周神念匯聚,有人疑惑的問道。
“咦,此人竟然有五十多年的法力,為何我從未見過?難道不是新晉弟子,而是哪位師兄雲遊回來了?”
突然間,又有人詫異的問道。
“兩位師兄,你們閉關太久了,面前這人,可不是一般人!”
“錢玉宵對面的,可是月輪境十六派鬥法的魁首,是天宮寶物月華盞的主人!”
有神識笑著答道。
“月華盞!”
虛空之中,神念激盪,有人聲音中有壓抑不住的震驚。
“我巡天道觀竟然也有人能奪得鬥法魁首,取得月華盞?如此人物,怎得沒有直入上等靈池,而是在這挑戰錢玉宵?”
“也不怕丟了臉皮?”
有人詫異的說道。
“師兄啊,早就說了,不能閉死關,要審時度勢啊!”
有人嘆息了一聲,隨後神念湧動,將事情細細說了一遍。
“湯家可恥!”
“大道之爭,有甚可恥?不服就打過去!”
“年少成名,壓他幾年,也是好事,磨鍊心性,這不,經過此事就知道權衡利弊了!”
“莫要多言,看戲吧,鬥法魁首,不知會有何手段?”
鬥法臺上,神念交織,頃刻間就有無數的念頭相互交換。
而金色法臺中央,寧遊雙手負後,正面無表情的看著錢玉宵。
錢玉宵雖然上臺前放了狠話,可一登上法臺,就二話不說,雙手結印,法力湧出,直接凝結成一道金光璀璨的巨大龜甲,牢牢的將自己護住。
龜甲之上,每一片甲殼都寶光熠熠,像是一座金色神龜,散發著富貴的氣息。
“七寶甲術!”
“這是錢家賴以成名的法術,是錢家先祖,結合天洞一脈的甲兵秘術獨創的一門秘術。此法需七種珍稀寶礦,再結合一頭五品龜妖的甲殼,方才可以修行。”
“此術一旦修行成功,防禦力驟然大增,是一般甲術的七倍,且還可以吸納攻擊,而後反擊敵人。”
“錢家先祖,更是憑藉此術,才得以縱橫道觀,是龍虎境中的佼佼者。”
“呵,錢家先祖死時,留下了大量的寶礦和足足三頭五品龜妖的甲殼,要不然,就憑錢玉宵,也能修行此功?”
“這就是世家的好處了,平白多了一份龍虎境修士的遺澤,焉能不大道有成?”
“也就是我道觀之中幾位真人春秋鼎盛,否則,觀中怕是早就是世家的天下了。”
一見到錢玉宵的金色龜甲,鬥法臺上的神念,就紛紛議論起來。
而錢玉宵見法術完成,心頭也長松了口氣,看向寧遊的眼神,也帶著冷意,忍不住叫道:
“姓寧的,你真以為我怕了你啊!”
“我出身世家,天生道體,如今也是日相境的修士!”
“你只不過是月輪境的鬥法魁首罷了,須知,日相境才是大道修行的起點!”
金光璀璨的七寶甲術,給了錢玉宵極大的信心,他說話的聲音不自覺的大了起來。
而寧遊只是輕輕揮了揮衣袖。
“錚錚!”
鬥法臺上,霎時間,劍光瀰漫,恐怖的劍氣,驟然刺向了錢玉宵。
突破日相境之後,寧遊的陰陽伏仙劍,再次上了一個層次,徹底達到了圓滿狀態。
劍光如瀑,像是天河倒掛,頃刻之間,就將錢玉宵徹底籠罩。
“鐺鐺鐺!”
但七寶甲術,不愧是錢家的獨門法術,防禦無雙,硬生生頂住了如瀑布般洶湧的劍光。
可錢玉宵臉上,卻出現了惶恐之色。
無他,劍光太多了。
尋常修士,劍光分化,不過千絲百縷,以一化千都是強的了。
可寧遊袖中,劍光卻像是天河一般,一息之間就是數千縷,彷彿永遠沒有盡頭。
尋常劍修,都講究一劍封喉,可寧遊卻像是千軍萬馬,一人就展現了軍團般的力量。
錢玉宵能清晰的看見,龜甲之上璀璨的金光,在以恐怖的速度暗澹。
而寧遊袖中的劍光,卻依舊在不依不饒的湧出。
左袖之中,劍光炙熱明亮,似岩漿翻滾,右袖劍光暗沉,似月下暗流,詭異莫測。
二者合一,如大河咆孝。
錢玉宵的視野,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他感覺似乎整座靈池都傾覆了過來,化為劍光,朝著自己湧來。
“這是什麼鬼劍法!”
錢玉宵忍不住叫道。
可寧遊不答,只是澹澹的看著他。
陰陽伏仙劍,是劍仙戈正青橫掃九州的無上劍訣,寧遊自得此劍訣之後,幾乎少有敵手。
但突破日相境之後,寧遊卻發現了此劍訣的殘缺之處。
此劍訣可分化無數劍光,每一縷劍氣,都如一柄飛劍,可萬劍歸宗,匯聚成河,展現如潮水般的恐怖攻勢。
但卻缺少了,一擊必殺的無上劍招。
突破日相境之後,寧遊已經掌握了戈正青化身劍鬼在隕仙臺上的劍招,可卻始終少了一些神異莫測的變化。
寧遊感覺,此劍訣,並不完整。
若是遇上將一門法術,修行到極致的修士,對方有一力降十會之能,陰陽伏仙劍就很難奏效。
之前遭遇赤蛇,對方肉身無雙,火法洶湧,伏仙劍就未能發揮出多大作用。
可面對錢玉宵,已然夠了!
依賴先人遺澤,才勉強修成的術法,能有多大威力?
不過待宰之輩罷了!
“鐺鐺鐺!”
僅僅數個呼吸的功夫,錢玉宵面前的龜甲,就暗澹的近乎低無法看見。
龜甲之上,一道道的劍痕,密集成瀑,佈滿了每一道縫隙。
滴水尚可穿石,何況是劍?
“砰!”
下一瞬,龜甲轟然炸裂,露出了錢玉宵煞白的臉龐。
但劍光瞬間將其吞沒。
他體內剛剛湧起的法力,連帶著肉體,瞬間被撕成粉碎。
劍光消散,原地已經沒了錢玉宵的身影,只有細碎到無法拾起的血沫。
三個呼吸,一位日相境修士,就隕落在寧遊的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