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儒道乾脆給你們修算了!(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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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詩?

寧遊微微愣了愣。

異聞司的考驗,還需要題詩?

寧遊眉頭皺了起來。

此方世界,不是歷史上任何一個朝代,但有現實中似是而非的影子,唐宋大詩人的名字,寧遊前身上私塾之時,就隱約聽過。

當時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寧遊就熄了抄詩的念頭。

後來踏入修行,又知道儒道無法長生,寧遊連抄小說,當文抄公的心思也熄了。

最關鍵的是,寧遊前世學習並不好,除了一些經典的詩句,很多詩他根本記不得了。

“我會的詩,此世應該都家喻戶曉了吧!”

寧遊嘆了口氣,無從下筆。

伸頭探去,只見曲永正在奮筆疾書,水墨飛揚,極其瀟灑。

“曲師兄如此擅長詩文?”

“莫非異聞司真有文采要求?”

“也是,大靖朝儒道為先,重視詩文,並不為過。”

寧遊心中微嘆,他萬萬沒想到,入異聞司的第一天,不是破桉,也不是比試修行,而是作詩。

轉頭看去,其餘眾人或抓耳撓腮,或沉穩提筆,神態不一。

寧遊有心提起真氣,暗中“借閱”一番,可臺上,夏南青目光如電,立刻掃了過來。

看到寧遊,夏南青也微微詫異,但沒說什麼,只是冷冷的盯著他。

“罷了罷了,隨筆寫兩句吧!”

眼見“借閱”不成,寧遊只能放棄。

文采這種東西,有就有,沒有就沒有,硬憋是憋不出來的。

寧遊從未想過自己作詩,那真的貽笑大方,在記憶中找了一首,隨筆寫下。

筆墨剛乾,寧遊翻開捲紙,只見下方還有一題。

“美人如玉,當以詩文贊,且以美人為題,題詩一首!”

“又是寫詩?”

寧遊嘆了口氣,只能無奈再抄一首。

兩首詩抄完,寧遊轉頭看去,除了曲師兄已經停筆,其餘之人,尚在沉思。

“曲師兄深藏不露啊,怪不得對各家青樓瞭如指掌,如此文采,騎樓賽詩,打茶圍,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可是可惜了,尚未煉氣化神,能看不能入。”

青樓女子,除了暗娼給錢就行,稍有名氣一點的青樓,都是有格調的。

想要見到心儀的姑娘,第一步,就是騎樓賽詩。

青樓會將樓層周圍的牆刷成白色,用以提詩,即興題詩一首,獲得青睞,才可進入樓內。

過了第一關,才是打茶圍。

打茶圍是衡量經濟實力,有才有錢,方可見到花魁。

當然,此世修行昌盛,東都城內仙凡混雜,並不是所有青樓都需要文采,有些是看修行的。

修行越高,花魁越愛。

但此類青樓,渾水很深,輕易不可踏足。

……

夏南青並沒有給眾人太多思考的時間,一炷香的時間未到,她就吩咐甲士將捲紙收了回來,交給大殿右側屏風後的一個人影。

隔著屏風,寧遊看不見此人的樣貌,但隱約間,能看見苗條的身材,似乎是個女子。

……

柳妙芯看著面前一摞筆墨剛乾的捲紙,黛眉輕蹙,微微搖頭。

“春日桃花暖,昏昏欲入眠。”

“夢中有神仙,助我上青天!”

驢頭不對馬嘴!

這樣能叫詩?

柳妙芯嘆了口氣,用硃筆寫了一個“×”,直接放棄,看向下一張。

“不會!”

“不會!”

這張捲紙更為離譜,直接寫了兩個不會,若非字跡扭曲,甚是醜陋,光這份坦率,還真有幾分灑脫之氣。

柳妙芯嘆了口氣,繼續看下去,只見詩文大多東拼西湊,雖有一兩首平仄韻律相稱,可空洞無物,閱過既忘。

“山桃紅花滿上頭,蜀江春水拍山流。”

“咦,此詩不錯!”

看了半天,未有一首入眼,但當翻到賈修明捲紙的時候,柳妙芯突然眼前一亮。

這句詩雖然不算珍品,但山水合流,春滿花開,春日的畫面躍然紙上,已經有了一絲韻味,頗為難得,入青樓,覺不成問題。

柳妙芯暗暗點頭,心中認定,今日,應當是此人獲勝了。

如此文采,在異聞司這群大老粗裡面,簡直就是鶴立雞群,出類拔萃,輕而易舉,即可拔得頭籌。

一詩入眼,柳妙芯已經不想在看了,剩下的捲紙,只是匆匆略過。

可就在這時,她突然微微一頓。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恍忽之間,柳妙芯似乎看到了寧靜優美的小院中,色彩濃麗、青春煥發、兩美相輝的人面桃花圖,寥寥幾筆,畫面感躍然紙上,一句“人面”,讓詩句似乎活了起來,生動無比。

前兩句,只是溫暖人心,春日美好,算是精品的話,可後兩句,場景鉅變,震動人心,已是絕頂的珍品。

春光爛漫,百花吐豔,還是花木扶疏,桃樹掩映的門戶,桃花依舊,美人不再。

桃花非花,是時光啊!

桃花年年有,美人卻早已不見。

全詩自然渾成,清澈醇美,令人回味不盡。

一時間,柳妙芯看痴了。

“妙芯姐,如何了?”

夏南青的傳音將柳妙芯驚醒,她來不及回答夏南青的話,迫不及待的翻開下一首。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群玉山頭,瑤臺月下,什麼的女子,才配得上這樣的稱讚?

柳妙芯覺一直以來都對自己的容貌很自信,覺得自己可豔壓東都,卻依然壓不住這首詩。

只有在那西王母的瑤臺才能欣賞的美人,該是何等模樣?

仙人下凡,霓裳獨舞,也不過如此吧?

柳妙芯呆住了。

她緊緊的握住單薄的捲紙,不忍放手。

這樣的才情,怎能去青樓賽詩?浪費,太浪費了!

那群妖豔賤貨也配!

就應該綁在我的房間,日日夜夜,為我一人作詩才是!

此人是誰?

柳妙芯迫不及待的看向捲紙上的姓名。

字跡中規中矩,看不出特異之處,可在此時柳妙芯的心裡,這已是天下絕頂的書法了。

“寧......遊!”

柳妙芯一字一句的咀嚼,似乎想要把這個名字記在心裡。

可就在這時,大殿外,突然傳來清朗的聲音,隨即,一大群穿著儒袍的青年闖了進來。

“文試?”

“我第七司豈能錯過?”

“文試在即,學子頻頻失蹤,這是對我儒家、對大靖的挑釁,我等身為異聞司值守,雖然修為不高,但也定要助一臂之力!”

“拿紙筆來!”

這些儒生個個神情倨傲,臉上掛著自信的表情,似乎對文試勢在必得。

“青兒,我已經找到合適的人選了,文試可以結束了。”

屏風後的柳妙芯聞言微微皺眉,悄悄對夏南青傳音道。

“找到合適人選了?是誰?”

夏南青微微一喜,也傳音道。

“是寧公子!”

“寧公子?”

“寧遊,寧公子!”

“是他?”

夏南青聞言,眉頭微皺,忍不住看向坐在後排的寧遊。

此人她頗有印象,去年在蛇妖洞府中,就有一面之緣。

當時寧遊還是個不通修行的凡人,因為手持巡天道觀的令牌,又是五元之體,身有浮財,她料定寧遊定能結緣入巡天道觀修行,這才沒有為難他。

可這才過了多久,就已經是通脈八層的修為了。

如此進度,定有機緣!

現在,所作詩文還能獲得妙芯姐的青睞,到底有何過人之處?

……

夏南青尚在思索,可剛進來的儒生們已經不耐煩了。

為首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氣息凝實,頗具威嚴,看著夏南青,輕聲說道:

“夏少司,不請自來,還請見諒。”

“但我第七司聽聞學子失蹤,心急如焚,哪怕拋著會試功課不溫習,也要助夏少司一臂之力。”

“既是文試,就讓我第七司也試試吧!”

一邊說著,他一邊對夏南青悄悄傳音道:“夏少司,假扮學子,引蛇出洞,不如真學子,我等此來,並非私心,而是真心想要助夏少司破桉。”

中年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第七司的少司,丁瀾。

引蛇出洞的計劃,目前只有七位少司知道。

若不是一司人手不夠,必須其他幾司配合,夏南青是不想告知其他幾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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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第七司戰力低下,且需準備會試,是不會前來的,但沒想到,丁瀾還是帶人來了。

夏南青知道,是因為自己昨日拿到了殷官令,第七司坐不住了。

有殷官令,說明這件桉子直達天聽,作為依賴朝廷的儒生,他們必須有所作為。

若能博得殷官大悅,比會試更加重要。

“我已找到合適人員,就不勞煩丁少司了!”

夏南青不想再生波折,直接拒絕了。

“夏少司,拳拳之心,還請通融!”

聞言,丁瀾眉頭一皺,再次傳音道。

夏南青依舊搖頭。

“夏少司,我儒道雖然戰力不如六大派,可論文採,誰人可比?我不信有人詩文可以超越第七司!”

“若是文采不夠,無法引蛇出洞,豈不是置天下學子於危難之中?!”

丁瀾的聲音帶著絲絲怒氣,顯然認為夏南青是在故意刁難,不想讓儒生分攤功勞。

夏南青眉頭輕蹙,有些猶豫。

她雖然相信妙芯姐,可論詩文,第七司集結天下才俊,文采飛揚,寧遊的詩句,真的能壓過第七司嗎?

“丁少司,且隨我來!”

想了想,夏南青也有些不放心,帶著丁瀾一起走向屏風後。

剛走進屏風,丁瀾就微微一驚,他萬萬沒想到,點評詩文之人,竟然是上一任的白玉花魁!

“見過柳大家!”

丁瀾拱手行禮,態度溫和。

“丁少司有禮了!”

柳妙芯也微微行禮。

“妙芯姐,將寧遊的詩文拿出來,讓丁少司品鑑一番,以免出現錯漏,毀了任務。”夏南青輕聲說道。

柳妙芯黛眉微蹙,有些不滿。

“丁少司是不相信妾身的品鑑能力?”

丁瀾聞言趕緊擺手,解釋道:“非也非也,只是事關重大,不得不查!”

“我第七司尚未下場,且能草率決定?!”

丁瀾雖是在解釋,可語氣中,卻帶著微微不屑。

他不信異聞司大老粗們可以在文采上比的過第七司。

“既然如此,就請丁少司點評一番吧!”

“不過,原詩必須留在我這!”

柳妙芯嘆了口氣,將寧遊的捲紙攤開,放在丁瀾面前。

丁瀾面露不屑,可還是禮貌的查閱起來。

可他心中已經想好了,一會定要好好的罵一罵這首詩,然後自己在吟詩一首,狠狠的打兩女的臉。

笑話,天天打架被你們六大派壓就算了,作詩還想超過我們,儒道乾脆給你們修算了!

丁瀾在心中冷哼一聲,決定大聲誦讀,讓此詩當中出醜!

文氣湧動,詩文響徹大殿。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前兩句剛吟出口,丁瀾就臉色一變。

桃花不過尋常,可人面相映之下,雙嬌美豔的畫面感油然而生。

“咦?!”

“丁少司吟的是誰人之詩?”

“這人面二字,別具一格,頗有韻味啊!”

“不錯不錯,算是珍品。”

“丁少司,後兩句如何,且吟來!”

第七司的儒生們,紛紛驚歎,感覺到了一絲韻味,直覺告訴他們,這應該是一首好詩。

丁瀾低下頭,匆匆的看向後兩句。

心中一震。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落花猶在,香屏空掩,人面知何處。

不知為何,丁瀾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大的空虛,似乎有什麼東西離自己而去,朝華易逝,讓他升起一股劇烈的悲愴。

自己年近四十,不過七品,城外桃花年年盛開,可自己還能看上幾年?

再去之時,自己已白髮蒼蒼,還有當年的朝氣嗎?

這不是寫桃花,是寫人,是寫昭華!

丁瀾突然有些想哭。

越是蹉跎,越是上了年紀,越能感受詩中深意。

“咦,好詩啊!”

“此詩誰人所作?”

“詞藻並不華麗,可情真意切,我文心都在共振!”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好一個笑春風!”

第七司的隊伍中,突然聲音大了起來,一眾儒生激烈的談論起來,默默誦讀數遍,越讀越能感受到其中的妙處。

寥寥幾筆,似乎道出了眾人心中無限的惆悵。

“好詩好詩!”

“如此佳作,吾不能及也!”

“情真意切,大家之作啊!”

“僅此一首,就可流傳千古!”

“如此佳作,為何沒有文氣震動啊,莫非不是我儒家之人所作?”

“丁少司,此人是誰,速速說來啊!”

“如此才華,當入我儒家啊!”

眾多儒生激動起來,一個個臉色通紅,在屏風前喊道。

唯有寧遊在後方,眉頭緊皺,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有些忐忑。

淦!

這首詩沒人見過?!

唐代崔護成名佳作,為何無人知曉啊?!

寧遊感覺到事情有些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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